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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了飞影铠甲的cao作后,徐霆飞有了第一次出战。可惜和贪系幽冥魔巴约比的对决以失败告终,那家伙趁他不注意逃跑了。 这样的开端,对于骄傲的徐少爷来说,当然是一份耻辱。解除铠甲后,他开着那辆不能再拉风的跑车回家,深夜的晚风撩拨他的刘海,那张脸上显而易见写满了不爽,连关车门时也显得粗暴。 乔奢费恰巧从徐父那回来,在跑车出现时躲进巷口,他视力很好,自然能看见这位大少爷不开心。他不清楚徐霆飞因为什么不开心,也不为此意外,在他印象里,这位少爷从来就没有给他过好脸色,抬着下巴看人。 两人第一次见面并不友好。在被徐母捡回来后,乔奢费坦诚地把自己不幸的身世告诉了这位女士,获得了她的同情,不过此时他并没有见小飞的权利,在通过徐父的调查后,乔奢费暂时通过了这对夫妻的审查,被安排进集团做事。 有徐父徐母的关照,再加上自己的勤恳,小半年来,他从端茶倒水的小助理,变成可堪一用的小秘书。在此期间,乔奢费也从徐氏夫妇的口中偶尔听说关于他们ω独子,徐霆飞少爷的事。 不过少爷对公司事务不感兴趣,自然不怎么来,他未曾得见,也不感兴趣,只知道那是个任性的大少爷。但乔奢费也没想到,几个月后,因为一场意外,自己正式被认作义子,也就不得不认识了徐霆飞。 在短短半年内得到徐父的完全认可,不仅由于乔奢费足够听话,足够努力,还有几分运气因素,那就是在商业对手的设计下,徐父遇到了一场车祸。 恰好那次出行,司机是乔奢费,他车技只能说是一般,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快要被大货车撞上,他当机立断把自己那一侧靠向冲击面,几乎用整个身体护住徐父。也就幸好乔奢费是个幽冥魔,体质比一般人强,车快烂了还幸免于难,否则早就没命了。 醒来那一刻,见到泪眼朦胧的徐母,以及完好无苏的徐父,他还松了口气,勉强用着沙哑的声音反过来安抚那个好心的女人。 徐母当然想不到,自己偶一善举居然能够挽回这样一场灾难,在这之后,她决定从此把乔奢费当亲儿子看,还要把他带到家里住,徐父也默认了这一行径。只是小飞并不知道这件事,反正人也好好的,为了不让儿子担心,这对夫妇没告诉他爸爸遇到了车祸。 看见那个漂亮修长的青年靠在沙发上听歌时,乔奢费承认,不少先入为主都在那一刻打消,这位大少爷长得实在入眼。但徐霆飞张嘴后,他就一点也不想和他打好关系了。 徐少爷瞥了一眼来人,从沙发上翻下来,不可置信地指着乔奢费道:“你们还真把人给我带来了?义子?你们开什么玩笑呢?我才不会认这家伙当兄弟,莫名其妙的,你们就不怕他是骗子?!” 好没礼貌。乔奢费好歹来了蓝白星千年,多少知道指着人说话是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再加上少爷怒气冲冲的语气和不屑的口吻,他心底也不免有些恼怒。 那双像葡萄一样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自己,傲慢不加掩饰地落在身上,乔奢费得废好大努力才压抑住心中的魔鬼,他对着徐父徐母乖顺是因为两人对他有恩,却也不代表他全然没有脾气。 “不好意思,我叫乔奢费,不过我想我应该不是骗子。”乔奢费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没有说太多,垂手站在徐母身旁,任由她介绍。 他安抚自己,无论如何,只要和徐父徐母相处,不理这位少爷就行,果然心情好了点。却不曾想,之后的餐桌上,在徐霆飞眼中,他这幅体贴又乖巧的样子,妥妥的一个谄媚小人,惹得大少爷臭着一张脸草草吃完,马上下了桌。 好在之后两人相处不多,也没闹出太多矛盾,顶多是互不理睬。徐霆飞虽然脾气大,但肯定不是什么jian邪小人,他只会无视,或者偶尔嘲讽几句,不至于故意给人使绊子,从某种意义上,两人也达成了和平共处。 乔奢费给自己定位很明确,即便在被认作义子后,徐父朝他倾斜了更多资源培养,但明里暗里也提示他,继承人只有可能是小飞。起初他听出这层意思也有些心寒,再想想却再正常不过,反正徐父徐母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关心和优越的物质条件,他还有什么好要的? 当然,他也偷偷听到过,徐母有让他将来入赘,和那个ω大少爷结婚的意思,乔奢费光想想就咋舌,徐霆飞的脾气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他只要安安心心当个辅助手,让大少爷明白自己对公司没异心就行。 于是,在被分配了看着小飞的任务同时,乔奢费也从秘书岗调离到财务岗,真正过上了上班族的规律生活。有了之前的经验在,他没有费太多功夫来适应,更多时间是跟着上司学习。 在看着小飞上楼后,乔奢费也爬楼梯回到自己住的出租屋,坐在阳台,他透过窗户看见小飞倚着沙发,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又关掉,从沙发起身,不知去哪里了。如果此时他能看清的话,就会知道那是怪物出现在市内的紧急报道,袭击者他也认识。 确保了徐霆飞在屋子里,他转手就去做自己的事了——乔奢费要背单词。不会英语是他一个相当严重的短板,要知道,徐氏海运可是有海外业务的,还不少,他觉得这个任务可比看着小飞要紧迫多了。 不过对于一只幽冥魔来说,学习新的语言实在是一个很陌生的过程,阿瑞斯的科技让他们可以直接切换当地语言,而现在他一无所有,约等于白手起家。 在寂静的房间中,他一边乖乖捧着单词书,一边播放起一首悠扬的蓝调音乐,这是前两天乔奢费从音像店买到的,貌似是小飞最近喜欢的一张国外专辑,唱的也是他不懂的语言,但是优美的旋律依旧能够牵动人心肠。 绘画和音乐同样有着能够超越语言的表达,或许他和这位盛气凌人的大少爷有那么一些共同点。乔奢费偶尔失神片刻会想,小飞为什么会喜欢这张专辑、这种音乐呢?他最喜欢的又是哪首歌,仿佛这样能够浅浅窥探那个人的心灵。 他有所不知的是,小飞同样也在播放着这张专辑,他清爽地洗完一个澡,把自己扔到床上,戴上耳机,望枕头上一靠。大概这样子,他才能暂时忘记和幽冥魔战斗中的失利,回归节奏的海洋。 第二次讨伐幽冥魔失败,又遇上一个不顺眼的路人,大少爷心情当然不怎么样,开着车兜一圈风也没有缓解心情,为此他专门跑到音像店找乐子,虽然距离上一次才过了几天,保不齐就有什么感兴趣的。 不过这次他一来,老板就忙不迭拉着他说话:“飞少啊,你知道有人在偷偷追你吗?” “哈?”徐霆飞诧异地看向老板,转而又无语起来,“这事还有必要专门和我说?有人追本少爷有什么奇怪的,从初中起就有的是人。” 听见这话老板讪笑,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抓着徐霆飞解释:“哎呀,如果不是这个人很奇怪,我会告诉你吗?就前几天,你前脚走,他后脚就进来,奇奇怪怪,穿这个连帽衫把帽子带上不说,还戴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明星,上来就问飞少你喜欢什么。” “哦,这么一说,这个人还真的奇怪了。”这番话成功挑起了徐霆飞的兴致,他问道,“那这家伙还有什么特征吗?” “我就说飞少你会感兴趣的,这家伙应该是个男α,个子蛮高的,应该有一米八,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没办法,他总是藏着掖着,连话都不多说。”说着说着,老板比刚才兴奋了不少,突然间,他又压低了声线,“诶诶诶,你看,就是门外走进来那个。” 乔奢费刚进来,就感觉空气中一阵不对劲,他抬头一看,徐霆飞赫然站在收银台前,好像和老板说着什么。他当即明白自己暴露了,转身就跑。 “喂,别跑啊!” 对这种事,徐霆飞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怎么生气,追出去时,他脸上还挂着兴味十足的笑容。那人先手,也跑得快,徐少爷刚跑出门口,没跟几步,背影就迅速消失在了街道转角,另一条街人也多,不好跟,他只好放弃。 他撑着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觉得那个背影分外眼熟。为此徐霆飞还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却如何也想不起来——毕竟他真的不想要多看家里进来的那个人一眼,有时候远远迎来了,非得刻意低头,装作看不见,在乔奢费眼中,倒显得在意极了。 要真说震惊,形容乔奢费的心情更贴切,他中午才碰巧和小飞见过一面,在一家西餐厅,还逗弄了人一番,这会“从兴趣爱好着手了解徐霆飞”的作战就暴露了一半。 要说两人碰上也正常,因为徐氏夫妇喜欢这家餐厅,喜好也就延续到了一个亲儿子,一个义子身上。对于食物,乔奢费丝毫不挑剔,只要能补充能量,他什么都能吃,实际上也对人类的百般吃法分外不解,来这里单纯为了填饱肚子。 徐霆飞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有着相当追求的家伙,早就习惯在这种高档餐厅吃东西。他一个人坐了一桌,乔奢费来的时候,是没有位置的,他本来应避开小飞,去其他地方解决午饭,可看见那人的瞬间,他就抬脚走了过去,和自己心底不招惹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你!”对面的座位突然多了个人,还是自己讨厌的人,徐霆飞刚要指着他骂,就被一张笑容所阻止。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在面子上保持和谐吧。” 乔奢费这句话出来,徐霆飞就冷静不少,他也知道父母认眼前人当义子,肯定不是冲着让他代替亲生孩子继承家业来着,但不禁外面会有人这么想,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想到这里,他嘴角抿了抿,默不作声戳着盘子中的意大利面往嘴里塞。 全程两人连一句对话也没有,心里想法却很多。徐霆飞在喝杯子里的柠檬水时,会趁机撩乔奢费一眼,他承认,这位义兄弟长得倒是不错,是那种攻击性偏弱的俊帅,还有点港片的气质,估计母亲就是先被这副貌似乖巧的脸给骗了。 不需他有意了解,父母已经把这家伙的身世全副抖搂给儿子了,什么从小是孤儿,没读完高中,打工被人骗光了钱无家可归,当了一段时间流浪汉,仿佛什么不幸的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 看了那堆资料徐霆飞倒是半信半疑了,但他对乔奢费这个态度的症结可从来不是乔奢费本人,而是他身后的父母,在他眼里,莫名给儿子带来个兄弟,还疑似要撮合自己和他,爸妈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才会有第一次见面时,他对乔奢费的嗤之以鼻。 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吃,摆盘全都吃掉了,毕竟曾经是流浪汉,估计饥一段饱一顿的,才会养成这样的习惯吧。徐霆飞一边擦着嘴要结束用餐,一边想到,但不管他的资料上写得多可怜,都不能轻易相信,得时刻保持警惕才行。 “你不喜欢吃豆芽吗?”乔奢费忽然问。 徐霆飞愣了愣,下意识反问道:“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少爷这满满火药味的话,乔奢费也听习惯了,他用叉子指了指餐盘,客气问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吃掉。” 这话让徐霆飞一时哽住,他想要开口骂莫名其妙,怎么还有吃剩饭的,这话偏偏又堵在嘴里,好像不合适出口,呈现的效果就是大少爷怔愣地看着乔奢费,半天才干巴巴挤出几个字:“啊、哦,你随便。” 看着这位身世惨淡的义兄弟不挑剔地解决那些蔬菜,徐霆飞不自然地别过脸,在座位上动了动,又抱着手臂,轻声嘟囔道:“……又不是我虐待你。” 这话乔奢费当然听见了,他嘴角抿了抿,想要笑出来,最终还是憋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