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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有一点是听你说恨我。让律师去,是我纠结很久的结果,我当时以为他能帮助你,我和律师说,只要你有一点点意思流露出来,就要他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弄出来。但是,但是你……我以为,曾若安会是你的选择。虽然舍不得,但事情既然是我做下的,脸皮再厚,我也只能放手,离开,不再出现,免得让你伤心。我甚至已经准备离开江城,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泪水模糊了袁苗的双眼,“既然放手,为什么要回来?”“做不到,你过得也不好。问过若安,说从来没有你的消息,你不肯让他探监,与所有人都断绝往来,也再没有回到江城。我知道你过得一定不好。我放手,是以你过得好为前提。”“你没有重新出现前,我过得很好。”“好与不好,我看得见。看见不好,不可能不管。是我错了,当时我不该那么懦弱。”袁苗笑,泪水滚滚滑落,“你懦弱?这是不是我听到过的最好的笑话?”诸一珩低着头,“不管你信不信。”袁苗擦一擦泪,“信不信都无所谓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诸一珩说,“我曾以为,我没有爱上你;我曾以为,两下决绝也无非就是痛一阵而已;我曾以为,我和你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别的可能。可是,我错了。这五年的时间,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放弃那些无谓的行为。或者,宁愿当年逼得你我一起没有回路,无论你怎么恨我,都不放手。但我就是放弃不了你。”他看着她,“袁苗,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袁苗摇头,“不,不可能。”“可能。”“不可能。”“我说可能。”袁苗别过头去,“我不想和你再耗费口舌。”“我知道你也不想失去对平平的抚养权。”“你又想拿平平来要挟我?”“无所谓要不要挟,”他说,“如果放手就是你和平平消失,就是你过这样的日子,那我宁可让你恨一辈子,也绝不放手。这五年的时间,我已经过够了这种生活。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平平既然是我的孩子,就必须跟我。为了你和平平,我不惜一切手段。”“包括让我爸爸活回来?”他垂头,不说话。“包括让我们散掉的家重新回来?“包括那所你眼睁睁看着我烧掉的房子,重新回来?“包括我那无忧无虑的时光,重新回来?”诸一珩一直低着头,很久,他说,“知道你在云城,我来了。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房子,做了一模一样的设计,这个,算不算?”她不说话。“觉得你不会再喜欢江城,我也跟着把公司迁到云城,这算不算?“因为你说娱乐节目能让你开心,我就投了娱乐节目,以为能让你看到、能让你开心,这算不算?”“你以为我会看?”袁苗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我的生活里哪儿还有什么娱乐?我的生活每一天都挣扎在最底层的贫困线,我的孩子在福利院里……”他粗声粗气,“我并不知道有平平。”停了会儿,他说,“你……进去后,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每天关起门来不见人。你说要见我我不肯……呵,我怎么还敢让你见我?我又怎么敢见你?我每天行尸走rou,后来,我听说你家的房子拍卖。就是这个消息,让我清醒了过来。我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下定决心,放过自己,哪怕过去有血海深仇,哪怕未来艰难险阻,我也要回来。我把那房子买了下来,让你出来后再有个家。这个,算不算?“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宁可做我最不屑的要挟,也要你回来,这个,算不算?“我唯一无法弥补的就是你爸爸。其实……当年举报你爸的人是我,但我并没有附上什么特别有杀伤力的材料。我不过是想小小的惩戒下你爸爸。没想到,你爸找到了我,问是不是我。我说是。他问我为什么。我说,你还记得‘诸世远’吗?你爸的脸就变色了,‘真的是你’。我说,‘是我’。你爸喃喃地说,‘我早该想到,我早就想到’。后来,你说要出国玩儿,你爸也一直在催促,我以为他是想让我赶紧离开,免得对他不利。说实在的,那时候我也担心,他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不利。临走前,我对他说,‘你不要把我怎么样。如果你把我怎么样了,你的那些证据,会有人发给公安局。’我当然是吓唬他的。在我们回来的前一天,他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过去的事,也无所谓孰是孰非,我欠你的,我会还给你。但苗苗是没有错的,她对你一片真心,希望你好好待她。’我没说话。第二天,我们回来,下飞机,我收到他发来的短信,‘我说过的话,你别忘了,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背着你打了电话,知道你爸跳楼了。我做的就是这些,后面所有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也没有参与。至于你爸公司怎么会是那样的惨境,我也没有想过。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公司支撑不下去了吧。”“我不信。”“我知道你不信。”他说的很轻,“我也没打算让你信。我只问你,我做的那些,算不算?”袁苗不说话。“你说你恨我,我在你爸爸传出死讯后,就后悔了。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我当时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再回头,只能硬着心肠往前走。我不敢面对你。当我把你送到你家,我心里有多慌张,只有我自己知道。你说,我们最后一次亲热是个笑话,却留下了平平,不对。那天,那天,我是怀着告别的心情,我希望自己永远记住那个时候。后来,你找我,你觉得我是冷心不见你,其实我只是不敢。我怕自己后悔,我怕发现自己后悔了却无路可走。你说我是逼你,我其实,”他停了停,“只是懦弱。现如今,我说这些,算不算?”☆、25-1两人沉默了很久。袁苗说,“如果我说都不算呢?”他的眼光让人有些发毛,“那你说,什么算?”她转过身,“诸总,我累了,爱不起。”路灯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他扶住车头,“袁苗,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办法让它重新来,但是……”她打断他,“我也没有办法去设想你和我的未来。”他的眼光变冷,“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她沉默,笑了下,“无所谓原不原谅,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只不过,”她的声音很轻,“不爱了。”“哪怕有平平?”“哪怕有平平。”他低笑了下,听起来却像是自嘲,抬起头,漠然的望着前方,“这么说,我想要个家,你是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