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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在我的反复逼问下,meimei终于无奈的告诉我她和丈夫的争吵仅仅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不快。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天天cao劳,而巴尔萨则认为她管的太宽,根本不懂生意。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她根本不在乎,并且已经跟巴尔萨商量着换些仆人,把这些嘴碎的家伙打发走。这让我安心下来,想着过几天再去和妹夫好好谈谈,让他不要光顾着围着工作打转,在美丽的姑娘也经不起这样的蹉跎。 我meimei家里有一位非常木讷的家仆,他寡言少语但是尽职尽责。我meimei非常钟意他,而妹夫就经常责怪他的笨手笨脚。今天,我和meimei从咖啡店回来,就看见他因为失手打翻了盘子被一个女佣人骂的狗血淋头。 我制止了这场闹剧,扶着meimei回房间休息。出来的时候只剩下那家仆一人,蹲在地上捡拾一地的碎片。因为于心不忍,我帮住了他。这个小事让他一只记在心里,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我的需求有求必应。 除了偶尔得糊涂,这个人其实衷心少言,我实在不明白妹夫为什么总是刁难他。 好吧,这件事情先不再说了。我还是说我的妹夫,他最近不太对劲,那天晚上我去找他谈话他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看见我进来,彬彬有礼的叫人到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和我聊天。 我们从来没有向那天晚上一样促膝长谈,过程中我一度觉得自己和妹夫的那道壁垒已经推开了,是我误解了他的油腔滑调。他说起和meimei的初遇,一眼就被meimei那天的装扮迷住眼睛。那天她穿着蓝棕色的大衣外套,眼神疏离又幽远,仿佛看穿一切。 他一眼在人群中看见了meimei,然后开始了疯狂但隐秘的求爱。我记得那段时间,他经常会委托我给我meimei带各式各样的花,他送给她的那些珠宝连我都能分得一份。但是先生您知道的,我们家素来看不起这些金钱至上的家伙,他的珠宝只让我感到厌恶。不过对我meimei却分外奏效。 妹夫告诉我他过于愚笨,不知道如何向心上人阐述自己的心情。他对她有着难以言说的悸动和占有欲,有时候看着她和别人说话都觉得难以忍受,但是他绅士的做派让他生生忍耐了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我其实有些同情他。我的妹夫在精神上似乎有些过度的压抑了,于是我拍拍他的肩膀。感受到安抚的妹夫把自己的脸埋到我的肩头。 比较奇怪的是,有一次我无意间向meimei提起那件深蓝色大衣时,她非常困惑的看着我。并且坚定的表示她从未有过那么一件大衣,因为她与妹夫的相遇是在夏季,而那个时候的她每天都在穿着各色的花边洋裙。 难道是巴尔萨记错了?我没太在意。 …… 由于“轻咬”老板热情非常,奈布在喝完咖啡后被邀请暂居在咖啡馆的二层房间里。 麦克说他觉得与奈布投缘,希望在奈布停留诺尔尼斯的这段时间里可以相互陪伴、聊聊天,也许他们可以成为要好的朋友。 奈布其实对这个偶然相遇的老板感到惊喜,但他并不认为这段短暂的愉快聊天就可以促成长久的友谊。不过,如果不必另找居所的话……试试看也不错。 咖啡店二层有三个房间,麦克为他收拾出了靠着街道的一间。夜晚街道上的霓虹灯亮起来,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座充满了活力的沿海小城。 奈布洗过澡,穿着蓬松的浴袍靠在窗户欣赏了一会,底下有醉酒的汉子被人架着向前走,也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手挽着手走进不夜场的大门。房间的对面就是一家高级宾馆,一楼每晚都在举行各式各样的宴会。 奈布看了一会,有些索然无味,正准备准备拉上窗帘的时候,外面有车开着大灯驶过,明晃晃的的光突然照在脸上。 “嘶”奈布猛的闭了闭眼睛,等到缓过劲儿来再次向外看去,外面仍然是歌舞升平欢歌不歇,对面宾馆的房间要么一片漆黑,要么开着灯但拉着帘子。在五彩斑斓的夜色里,根本分不清是哪一束照进了眼睛。 奈布皱着眉,又盯着地面上的车流想了想,最终平静的拉上了窗帘把一切光源和喧嚣阻隔在外。他点开床头柜的灯,坐到床头翻动着自己的笔记本。那里记录着事件中的任务关系。 他的笔尖隔在半空反复逡巡,许久之后又一次落在了同一个位置,并神情凝重的打了一个圈。那圈里面写着――木讷的家仆。 信件中所交代的信息着实太少,也怨不得诺顿始终认为这是场闹剧。能够调查询问的人不过了了,而采集资料的具体地点却又晦涩不明,想要暗中走访调查的难度被大大提高了。 如果寻求当地警方帮忙……不行,奈布摇着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说只有一封信的案子会不会立案,就算真的有人愿意为了这件事下功夫,一旦警察参与进来敏感的犯人肯定会起疑心,委托人的安全威胁就更大了。 “啊,真是难缠”奈布把笔记本搁在床头柜上,一把将被子蒙过头顶。他或许需要休息过后在来寻找新的线索。哦,对了明天一早还要找个能打电话的地方给诺顿报下平安。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 “怎么了?”奈布把自己从床上扒出来,抱着被子看见麦克从门口探进一颗脑袋。 麦克见他还没睡,兴高采烈的端着盘子走了进来,那上面是一个精巧的纸杯蛋糕,最顶上放了一颗樱桃。 “睡前礼物”麦克双手奉上,笑眯眯的对奈布说,“上楼的时候看你一直眉头紧蹙的,吃点甜点会做一个美梦的哦。” 奈布微笑着结果这份善意,“谢谢。但是真的不会长蛀牙吗?” “果然只有我喜欢半夜吃甜食吗?”麦克挠挠后脑勺,“以前养父看的严,想吃蛋糕这种东西只能半夜偷偷的爬起来。被发现了就要糟糕了。” 男孩坐在床头,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奈布,“现在好啦,我自己就会做!还可以给喜欢的人做,我以后要给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做蛋糕!” 奈布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不自觉的感到有些发热,同时他又内心怜悯起这个童年似乎非常糟糕的小老板。什么样的冷落才让他遇到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愿意给予这样的善意,他究竟一个人呆了多长时间呢? “是吗?”奈布拿起一边的小勺挖了一口送入嘴中,奶油滑而不腻,甜滋滋的从齿缝钻进唇舌,“那你未来的那一半一定会非常幸福。祝你早日找到她。” “我已经找到了!”麦克往前凑了凑,“给我也吃一口吧,我做了半天还没有吃到呢。” “哦”奈布愣了一下,麻利的挖了一大块递到麦克面前。麦克捉住奈布伸过来的手腕,一口吃掉了那块蛋糕,奶油蹭到了嘴角,他一边伸出舌头舔着奶油一边在瞬间露出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向奈布。 奈布心头一悸,“怎……怎么了?我脸上也有奶油?” “不,我只是想起了心爱的人,现在干劲十足”麦克松开他的手擦了擦嘴角,“要我给你讲讲我的心上人吗?” “啊?”奈布掏出自己怀表看了看,有些为难。 “听一听嘛,很短的哦。”麦克苦着脸央求到。 “好,那你讲吧” “其实我直到最近之前都没有见过他,”麦克说,“只是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他很少露面,报纸上大多只能见到他某个部位的照片,有时候是漂亮的手骨,有时候是细长的腿。或者是一个瘦削的背影。但是他很厉害,业界的人都对他交口称赞。我偶然之间看见了一次,此后那份报纸我每一刊都买。但他出场的时候却非常少。” “唔,这听起来……”奈布犹犹豫豫道,“不想是喜爱,倒像是一个追求者,你尊敬他。” “不,绝对不,我以主的名义发誓”麦克举起左手,四指朝天,“我和他的观点其实是对立的,而他总是会把对手打的落花流水。有时候我也会幻想,如果是我,他也能得到胜利吗?这种奇怪的想法让我越来越关注他,然后我发现,看见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背影,我居然会――” 麦克停顿了一下,微微平复着自己愈发激扬的语气,然后对着看着自己的奈布说,“会硬。” “会忘想着打破他那层伪装,让他也试试被击败的滋味。这样,他会不会也露出失败者一样扫兴的表情呢。然后我还可以……”麦克死死的盯着奈布的脸,这让奈布原本消退得紧张感又回来了,他梗着嗓子发不出声音。 “还可以狠狠地,狠狠地草(())他……”麦克轻声说。 “……”奈布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下竟然有点直冒冷汗,他眨眨眼睛迟疑着说,“不,不要这样吧?麦克先生,这样是不健康的恋爱关系。如果……如果您真的喜欢的话……” “哈哈哈哈哈”麦克又突然开心的笑起来,“吓到你了吗?别害怕我的好朋友,那只是我小时候的想法罢了。你知道的,人在极端压抑的情况下总需要什么支撑着自己,在我最灰暗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在做梦自己可以打败他,凭借这样,我才坚持了下来。” “唔” “所以,现在想起来我是感谢他的。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麦克摊了摊手,“我想天天给他做蛋糕,把他从那么瘦的样子喂起来。这两天我第一见到他,我的心当时跳的好快好快。” 麦克说的的确,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维系,有了支撑的人才能走出阴郁,也许他的童年真的很痛苦。长时间的困苦的确会让人心理扭曲……奈布点点头,但同时那些话又牢固地印在耳畔,那声音里深的欲望真的――真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吗? “蛋糕好吃吗?”麦克问 “当然”奈布回过神来,把最后一口送进嘴里,“她喜欢的。” “那真是太好了,”麦克站起来借过盘子,冲奈布眨眨眼“祝您好梦” “等等,麦克”奈布叫他,“你知道哪里有电话亭吗?我明天想去打个电话。” “对面”麦克说,“你可以去对面的宾馆借一下。” 麦克离开了房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诡异的感觉逐渐浮上心头。麦克说的那些话,和信里有着说不清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