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啊(是马啊)我们是马儿哟~是你的爱马!(仍然是小马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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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回去的路上,叶英还在想着这件事。他左边是高大的李承恩,右边是蹭着他走的李无衣,两边都是毛毛但手感很不一样。李承恩的毛是油光水滑的大马毛,李无衣呲毛炸腚的,绒毛还没蜕,尾巴像小狗一样又短还向上翘着。 所以。叶英想,我是马控。至少失忆前的我是马控。 后面突然贴过来一个东西。叶英一惊回头,发现是曹雪阳。她凑的特别近,几乎把脸贴在了他的头发上。叶英猛的转身也把她也吓了一跳,前蹄一扬差点人立起来。两个人都吓得退了一步。 曹雪阳倒退几步,好像定下神来,又重新慢悠悠凑过来歪着头闻了闻他。感动吗,叶英完全不敢动,僵硬着让她闻了,曹雪阳才退两步见了礼:“叶庄主。” 好正经。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忘了你咬栏杆的样子。叶英也点了点头,“宣威将军。” “她太久没见你了。”李承恩小声提醒,“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是和你打招呼。” 那我要怎么办。叶英面无表情的想,闻回去吗?? “庄主,春天要待在天策府吗?”曹雪阳神情有些挪揄的意思,甩了甩尾巴,轻快的绕了个圈转到李承恩那边,枣红色的马身肌理流畅形态优美,“老大,你不会要临阵脱逃跑去藏剑吧?如果你贿赂我,帮你打打掩护也不是不可以…” 李承恩轻咳一声,居然脸红了,象征性压压耳朵,一边拿手赶她,“叶庄主还在这,当面说这个干什么……” 说什么了?叶英手还搭着李无衣的背,有些不明所以。曹雪阳被李承恩驱赶了几下,一溜烟地跑走了。叶英才注意到她的蹄子有三只是白的,白色部分长短不一。你们天策府是军费紧张吗,怎么还缺人家一只袜子啊! “怎么……” “你别管她。”李承恩有些……可以说是羞愤吗?叶英才想起来对方可能按人马算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顿时道心有些不稳。其实老马吃嫩草……不,老草吃嫩马的是我吧。人外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事实证明更为所欲为的是人外自己,回去之后李承恩居然收拾桌子正经弄了顿饭,李无衣也和他一起吃草,李承恩还催他多吃点豆子,长身体。现在看来,李承恩吃草像吃面条一样的吃相算很好的了。李无衣看见草两眼放光,就像要饿死了一样把脸冲进碗里大口吸入,李承恩还在徒劳地往他手里塞勺子。 叶英三十余年的生活观念被打破了,说都要睡觉了吃饭真的好吗。李承恩嘴里嚼着草,含糊不清但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马是有特权的。 马无夜草不肥。叶英悟了,李承恩这么肥是有他的原因的。这就是为什么曹雪阳像马,他像大黑牛。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它的价格。决定了,就是你了,李承恩,给我乖乖变成肥驹吧!于是李承恩在不公的命运前躺平,坦然接受了一天四顿正餐的代价。 李无衣吃得快,把脑袋靠在叶英身上眼睛就睁不开了,开始打瞌睡,纤长的睫毛垂下,脖子都软了,头一点一点的。 年轻人就是好啊,倒头就睡。叶英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好瘦。叶英第一反应是觉得李无衣很瘦,肩膀很窄,肩头都是突出的,好像没被照顾好似的瘦的摸得出骨头。但因为困,他浑身软趴趴依在自己怀里,和细瘦的脖颈相比,圆圆的脑袋却很硬,沉甸甸靠在自己颈窝。马的部分的四肢也长的出奇,细溜溜的,身躯胎毛很厚,还穿着小马衣,可伸手进去一摸也是一排肋骨。叶英抱小孩的经验非常有限,就算弟弟meimei多,藏剑是大户人家,也轮不到他帮忙照顾,现下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小马骨头撅折了,无声的用口型问李承恩他的房间在哪。李承恩同样无声的用口型回答:跟你睡。 哈?叶英一脸震惊,没忍住发出了声音。李承恩用气音回答:“对。小马都是和母亲一起睡的,不能分开。” 确实!叶英试着拽了拽李无衣的手,大惊,小马都睡着了还抓他抓得死紧。“那……你单独睡吗?” “我不啊。”李承恩露出了受伤的神情,“我们三个一起啊。” 燃冬。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叶英很震撼。他脑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和两匹马睡在干草里的场景,不对人马肯定是睡床……好像也不一定。有没有可能人的部分睡床马的部分睡马厩呢?人马到底站着睡还是躺着睡呢?人马睡觉盖被子吗?李承恩明显发现他走神,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不习惯吗?”他问。 “……”叶英很为难,他从小自己一个人睡,和一个人……一个人马一起睡觉他还比较能接受,如果李无衣真的不能单独睡的话……但两个…… “我和孩子一起可以……但你能不能一个人睡?”叶英小声问。 李承恩口头上回答的是可以,但是耳朵猛的向后背过去了(秘技?突然秃头之术),尾巴也焦虑地有节奏地甩了起来,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有什么东西好像正在崩塌啊。眼看着他又要陷入“他其实根本不爱我”的阴暗自嘲中,叶英赶紧叫停。 好吧。叶英躺在榻上被两匹热乎乎的马夹在中间,盯着天花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英此刻安慰自己的话术却是“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他左边是光面的,右边是绒毛的。鼻子里充斥着一股特有的马味儿,李无衣可能还有一点淡淡的奶味。不属于人的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好像也不讨厌。李无衣不知道做什么梦,蹄子不时跑着蹬两下,还打了个喷嚏,又往叶英那拱了拱,叶英被挤得腾出一只胳膊搭在李无衣的马身上,绒毛很厚实,滑滑软软的。叶英叹气,把被子给小马往上提了提。 马是很害怕寂寞的动物啊。事到如今,叶英打了个哈欠,有点困倦地想到:我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马,真的本来就是有特权的。 叶英发现几乎李承恩出现在他视野里70%以上的时间都在吃东西。首先他正餐一天吃四顿,早中晚加夜宵,已经跑赢了99%叶英认识的人。这不包括有时候下午还酌情添一顿,那一天可能要吃五顿饭。其次他嘴里不太闲得住,如果在看公文,一定一边吃草(叶英把那些东西统称为草)一边看。叶英他们家里比较讲究食有时,一天三顿,特别是家祭斋戒的时候甚至过了中午就不吃东西了。按理说叶英对这件事应该有点儿强迫,但他小时候也不是什么能按点吃饭的孩子,加上毕竟对方不能算一个完整的人(可能算半个人),所以好像他在这件事上格外宽容,甚至偶尔能陪着李承恩吃两口夜宵(当然不是吃草)。而且,他在这儿见到的天策的人马,基本上如果手头上没有事,无论聊天扯闲话的还是结伴散步的,好像大多数都在吃东西,人手一把马草,达到了有事没事吃两口的境界。 啊。马。叶英想。 李承恩看公文的时候有时候叶英不在,出去看铁矿什么的,有时候他在,就是在看书——开玩笑,他都多少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看」过书了。叶英有点类似于一个饿了很久的人,有了吃的就会报复性的进食,他目前什么书都看——从正经的到打发时间的。李承恩吃草他就当白噪音。很奇怪的是叶英从来没见过李承恩喝茶,有时候他的亲兵问了“将军要喝茶吗”,他点了头,也不会有茶送过来,还是吃草。一次叶英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李承恩一直在吃,都没有喝水,不噎得慌吗,于是他就问李承恩要不要喝自己的茶。李承恩先竖起耳朵,然后抬头用纯良的眼神看着他,说我有茶啊。叶英无声的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疑问,李承恩拿着一把枝叶抬起手晃了晃,说这就是茶叶。 我真的不懂马。叶英面无表情地想。 叶英平常也说不上忙,但总是杂事颇多,不然就要闭关,鲜有自己的时间。现在和爱人孩子待在一块了,放松一下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叶英心里想着以后给李无衣打把好枪,李无衣还小,还有的时间琢磨着下心思。所以叶英现在也没想着要怎么做,漫无目的似的砸砸这个敲敲那个,淬火又回火,试铁质试得不亦乐乎。李无衣安静地靠在他身后,身体紧紧贴着他。叶英抡锤子他也就跟着晃动一下,一动不动像个假马一样。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叶英在一种强烈的本能驱使下回头,看见李无衣恬然地嚼着他挂在腰间的外衣,已经把自己的袖子吃进去一大截了。他从李无衣嘴里把湿漉漉的衣服扯出来时,上面还滴着拉丝的口水。李无衣吧唧了两下嘴,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 好像用一件衣服就能让他安静这么长时间也不错,况且洗洗还能穿。 ……我的思维模式已经变了啊。叶英面无表情地想。李无衣低着头一甩脑袋打了个喷嚏,刨了两下土,左右转着蹭了他一圈,把头往他身上一顶没了动静。好丝滑的小连招。叶英从佩囊里随手翻了块小盐块,填进李无衣嘴里。李无衣立刻竖起耳朵,在嘴里舔了起来。天知道以前叶英顶多带些金银,现在一掏净是些小孩吃的东西了。 盐块叶英不知道天策这边怎么做的,和冷却的糖块一样很结实,咬不太碎。看着李承恩给儿子喂这个,叶英才知道这种东西。他自己也试着吃了一次,又苦又咸,齁得到处找水喝。但是在这边这玩意似乎和糖一样是哄孩子一流的零嘴。比如李无衣就吃的很开心。 “小孩儿不就喜欢吃这种东西嘛。”李承恩说,“不是甜的,就是咸的……小时候我姐也拿咸菜烧一烧哄我。” 咸的甜的,你不是小孩,现在不也一样喜欢吃。叶英腹诽。受不了甜食控。 叶英伸手摸了摸李无衣的耳朵。小马的耳朵比大马的软多了,内缘厚厚的全是毛,把耳洞挡得严严实实。李承恩的耳朵就硬的跟苇杆似的,还没到冬天毛也不够多,没有李无衣的好摸。李无衣拽着他的衣襟,又把脸埋进衣服里了,像个什么小动物一样挂在他身上。 是无聊了吗?还是饿了?他本来想把李无衣抱起来,搂起来尴尬的发现自己只抱起来了他的上半身。好吧。他牵着李无衣的手往外走。小马困倦的头一点一点的,走到草地上就撑不住了,四蹄一软跪了下来。叶英也跟着跪坐下,让李无衣靠在自己身上,随意折了些草叶和花朵拢成一束放在李无衣嘴边。李无衣困的不行了还想吃草,嚼了两口脸杵到地上,又要睡过去。叶英看得好笑,抱着他让他侧躺下把腿伸展开,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李无衣枕在叶英膝上,四条腿都陷在草丛里,闭着眼睛还无意识的嚼着草,气息匀而长,比人类缓慢一些。李无衣似乎很喜欢用脑袋靠着叶英,马的体温略高,特别是他刚跑过后冲过来靠着他,头发软而薄,被紧紧扎起来,脑袋又坚硬又圆滚滚的,还冒着热气,非常像一颗刚出锅的卤蛋,现在正硬邦邦的枕在他腿上,靠着他的腹部。叶英用手指描摹着他面部的轮廓。即使他现在看得见了,养成的用手指认人的习惯还在,视觉之外的感官带来的信息让他感觉更加亲切。虽然天天挨天策牧场上的大风刮,幼童的皮肤还是很娇嫩,非常柔软。李无衣现在的五官轮廓更肖似叶英,线条很精致,唇红齿白,睫毛垂下能留下一小片阴影。叶英低头细细看着他的模样,黑色的睫毛里夹杂着几根白色的,不在阳光下没有这么明显。李承恩告诉他这是芦毛马的特征。随着李无衣长大,头发可能会变成烟色或者全白也未可知。 但他目前来看还是一匹栗色的小马,毛茸茸的分外可爱。不知道是毛太厚还是长得快,屁股上的毛簇都炸开了,像一个秋天的毛栗子壳。看着他睡了一会,叶英终于忍不住,怀着罪恶的心伸出颤抖的手给李无衣挠起了屁股上的毛毛。李无衣哼哼了几下,腿蹬了蹬,短尾巴甩甩显得非常受用的样子,可见拍马屁确实令马愉悦。 马身又短又圆滚滚的,腿却很细。怎么像一头长腿小猪……像小猪踩高跷。叶英想。李无衣身体晃了晃,好像快醒了,叶英赶忙收手,原来打扰人家睡觉了。李无衣长而湿润的睫毛眨了眨,扭身仰躺着在草地上滚了一圈,翻身跪了起来,又用手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彻底醒了啊。这个意思是要我挠挠吗。叶英试着给李无衣抓了起来。果然李无衣安心地把侧脸贴在了叶英身上,又闭上了眼睛靠着他,神情放松而惬意。 喜欢挠挠,喜欢摸摸,喜欢抱着。小马真是很好懂啊。叶英肆无忌惮地撸小马,李无衣舒服的打了个响鼻,嘴巴贴着叶英的衣服蹭动,还不时啃两口。在给我啃毛吗?叶英哭笑不得,我可不用你给我梳毛。他的视线投向李无衣短短的尾巴,可惜毛不长。叶英想,不然编个辫子应当不错,扎个花样好看,再插朵花,好精神的。李承恩的尾巴自从第一天散着被自己抓过一次之后都束得紧紧的,这么想还有点遗憾…… 原来我真的是马控啊。叶英面无表情的想,狠狠的揉了一把李无衣软而弹的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