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苏佳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 苏妈从厨房出来，揭开围兜，满脸疼惜地看着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女孩，拨开粘湿的刘海，手掌贴上闷红的脸颊。 “哎哟，瞧这天气给热的，跟蒸桑拿似的。” 呼，杯子放下，苏佳长舒了口气，没想到加了辣的烤肠后劲十足，顶着烈日一路狂奔回家，后悔着如此狼狈的遭遇。 “要不去卧室吹会空调？” “没关系，我缓一缓就好了。”苏佳拎了拎衣领散热，没敢把吃烤肠的事情说出来。 苏妈打开了风扇：“行，那先吃饭。” 今天的佳肴很丰盛，苏佳胃口大增，吃了好多，苏妈自然而然地夹一块rou放进她碗中，一边闲聊。 “这里靠近海，每天上学骑来骑去的多晒呀，紫外线也高，记得用我给你买的防晒霜和防晒衣。” “好。” 苏佳无心看了眼身上的裙子，想着下午还是穿运动服好了。 “上了上午的课，在新学校里还适应吗？” “嗯，班里的同学都很友好。”苏佳甜美一笑：“学习的内容也很好消化。” “那就行，妈就怕这里没市中心的学校好，委屈了你。” “这里哪里都好，我挺喜欢的。”话罢，苏佳默默扒了口饭。 苏妈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去洗碗，路过她时提醒道：“冰箱里有西瓜，一会吃完午饭吃。” 苏佳眼睛一亮，欣喜转头：“怎么突然买西瓜啦？” “昨天送水果的时候知道你馋，今天特意买的。”苏妈忍不住一笑。 闻言，苏佳渐渐加快了吃饭速度。 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快下课了，老师在黑板上列出几道大题，苏佳手中的笔尖在纸上停留，一手撑着头忧愁，百思不解。 徐程在一旁悠悠开口：“可以借张纸么？” 不是学霸吗？怎么会没有练习纸。 苏佳在心里悄悄吐槽，还是大方的撕了一张给他。 她继续专心做题，做到倒数第二题时，余光瞥见他盖上了手里的笔帽，纸上是满满的解答过程。 徐程转头就把题纸扔给她，漆黑的眸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放学麻烦你帮我交上去。”他嘴角轻翘，接着收拾起书包。 “谢了。” 留下轻飘飘一句，距离下课还剩三分钟，他举手示意：“老师，肚子疼。” 徐程果不其然出了教室，苏佳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最后没做出的题，自尊心作祟，还是没有照抄徐程的答案。 一转眼放学，苏佳最后一个离开，被老师拦在门口，因为开会没时间，并拜托了她将练习送去办公室。 办公室在六楼，交完后苏佳想上卫生间，但看到阿姨在做清洁，于是选择去了五楼。 出了卫生间，走到楼梯口，苏佳不经意间听见隔壁教室传来一阵不堪入目的声音，好奇前去察看。 瞄了眼班牌，高二理科三班，她躲在门框旁，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瞳孔微缩，熟悉又羞耻的场面让她再次脸红。 女生坐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两只手往后撑，衣襟打开，脱落至腰间，内衣肩带垂挂在手臂上，引以为傲的胸部被男生捏在手中把玩，舒服喘叫的声音放荡不堪。 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她面前，虎口处托起沉甸甸的乳，暗红的尖头被刺激的翘起，舌尖一直在上面打转，留下口水印记。 两人投入的忘我，丝毫没注意场合。 “嗯……再用力点，啊！阿程，好舒服。” 女生更卖力的挺起身，臣服在他熟练的口技中。 隔着不远都能听见吃的水声，男生下颚线流畅，高挺的鼻尖低在乳rou上，苏佳的心在剧烈跳动。 “看的清楚吗？要不进去瞧瞧？” 身后响起一道冷不丁的声音，她猛然回头，男生不知站了多久，单手插进兜里，笑意不达眼底。 好眼熟，苏佳回忆起来，是那天来教室找徐程的男生。 “让她进来。”徐程在里头传唤。 淡漠的嗓音穿过耳朵，苏佳惊出一身冷汗，缩起肩膀就要走。 “对，对不起，打扰了。” 走出两步，书包肩带就被人勾住，稍微使了点力，她轻而易举地被拉到门口。 江彬松开她，低声道：“去吧，他有话跟你说。” 言毕，他站在原地没动，说白了就是不让苏佳走，她一时进退两难。 看女孩一脸愁容，江彬好看的眉眼微弯，出口安慰：“你别怕，他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的。” 事已至此，苏佳只好进去，正靠在徐程身上的女生背过身穿好衣服，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惊慌。 四目对视，徐程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苏佳乖乖走到他面前，一旁的女生挽住了他的手，声音娇柔做作，眼里的防备显而易见。 “阿程，她是谁呀？” 他不语，芙琳撒娇般哼一声，摇了摇徐程的手臂：“你怎么还叫她进来，真是的，坏了我们的好事。” “人家刚才正舒服着呢。” “放开。”徐程懒懒地扫她一眼，见她不可思议地松开后，随口打发：“去那边坐着玩去。” 芙琳一脸难过地垂下眼，又愤恨地偷瞪了眼苏佳，心怀怨气的坐到一旁玩手机去了。 徐程倚在桌前，漆黑的瞳孔幽深，性感的薄唇殷红，挑起的嘴角魅惑，不难想象刚才做了什么。 又想到奇怪的事情，苏佳害羞把脸侧过一边。 “看都看过了，还觉得不好意思？” 徐程语气轻浮，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燃烧成灰烬。 “我只是路过。”苏佳勇于对上他的眸，说出的话自己都感到心虚，底气不足。 “行。”他淡笑了一下，饶有兴致道：“这次是路过，那第一次呢？也碰巧是路过？” 没细想他是怎么发现的，苏佳想说不是她，但在他质问的语气中，一切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说不出口。 她半天不开口，徐程一语道破：“苏佳，不要和我说那晚小巷口的人不是你。” 此时气氛有些微妙，空气变得稀薄。 快点说完走人，她要喘不上气了。 “不反驳？”他说：“那就当你默认了。” 本来坐在椅子上的芙琳又窜出来，昂抬着尖下巴，化了全妆的面容姣好，心高气傲：“原来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小姑娘家家的，偷看可不是件好事。”她把仅剩的怨气全撒在苏佳身上。 徐程浑身环绕着淡淡的冷意，斜她一眼。 “出去。” 芙琳被他吓的一抖，当即委屈撅唇。 他没动，显然，不管用。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芙琳生气跺脚，抓过手提包大步走出了门，把靠在那的江彬吓一跳。 “现在。” 屋内安静一瞬，徐程撩起眼皮，又道：“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苏佳预感不详。 “我想知道，那天在浴室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她显然没料到他要问这个，徐程暗沉的目光步步紧逼，她急的话都要说得不利索。 “什么，什么浴室？我听不懂。” “先别急着否认啊。”他语气添了几丝乐趣，旋即拿出手机点开照片。 “看了这个之后再下定论。” 苏佳慌乱的神色转瞬即逝，不去看他手里的照片，反问：“光看一个背影，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我？” 他直视着她：“我说是就是。” “徐程。”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女孩明显有些愠怒。 “这根本算不上证据，你别太霸道了。” 她继续开口：“还有，未经过允许的偷拍都是在侵犯隐私权，是违法的。” 软糯糯的嗓音实际上对他并无震慑力，苏佳一股脑说完，手心直冒汗，但愿他能听进去。 徐程收了手机，不言不语，慵懒的神色波澜不惊。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回去了。”苏佳转身。 “你说的很对。”他这时开口，语气失望：“看来这根发圈的失主不是你。” 苏佳快速转回身，看清楚他拎在手里的东西，整个人呆愣住了。 徐程拿的，是她的鸭子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