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敗

    在那之後過了一個月，蠢太沒有來見高人，連一通電話或簡訊都沒有。

    高人的煩躁日與俱增，他拿起手機想要發送簡訊給蠢太。

    「新的電視劇拍得還順利嗎？」

    高人看著自己打出的訊息邊抽搐著嘴角，邊在休息室裡來回踱步考慮著要刪掉還是發送？

    他猶豫許久直到打了個噴嚏，不慎按下發送鈕。

    「嗯。」過了幾分鐘蠢太傳來極為簡短的訊息。

    高人盯著螢幕許久，遲遲等不到下一則訊息。

    「可惡！」他氣憤地灌下可可。「這小子居然句點我？我西條高人從沒被人句點過，可惡，我為什麼要這麼煩躁不可？」

    門外傳來敲門聲，高人馬上恢復平靜的姿態。

    「高人，你準備好要回去了嗎？」佐佐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好的，我準備好了。」

    高人步出休息室時門口對面的牆面上，工作人員正在張貼海報，高人目不轉睛地看著。

    「東谷最近演了新的電視劇，充滿正義感的刑警啊，感覺很適合他的形象。」

    海報裡扮成刑警的蠢太手持手槍，將槍口對準鏡頭，充滿正直的眼神帶有一點殺氣。站在一旁的側著身的將槍朝旁邊瞄準的女刑警散發著青澀和熱血的氣息。

    「這次和東谷合演的是以前演太陽的小瓶的夏目繭，有合作的經驗這次也會配合得很好吧。」

    高人二話不說轉頭就走，一路上他都沒說話，直到車子行徑一段路後佐佐木才開口。

    「雖然不知道你和東谷怎麼了，但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恢復的，所以你也別那麼悶悶不樂。」

    佐佐木露出了和平時一樣的溫和與關切的笑容。

    「啊，不……我們沒……再說我也沒悶悶不樂。」

    佐佐木乾笑幾聲，因為他在休息室門口時就聽見高人對蠢太的暴怒怨言，他是等著高人發洩才敲門的。

    「讓我給你些建議吧，做點不同的事或換你主動出擊都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哦！」

    「不同的事、主動出擊……。」高人喃喃覆述著。

    隔天，高人在電視台的走廊走著，表情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那樣凝重，就在轉角處轉彎時他看見蠢太站在牆邊的垃圾桶前，他正往垃圾桶裡頭看，表情有些哀傷。

    蠢太住意到了高人的存在而將視線傳向高人。

    「嗨！高人先生。」這聲招呼沒有以往的熱情，反到帶著憂傷和平淡。

    高人思索著該說些什麼，正要開口時田口正好出現。

    「東谷，車已經準備好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

    「那我告辭了，高人先生。」蠢太回頭給了高人一個淡淡的笑容。

    「呃，喔……。」

    看著蠢太消失在電梯門後，高人有一股憤怒湧上，輕踢了垃圾桶一下。

    「可惡！那小子是怎樣啊？嗯？這是？」

    他忽然注意到了垃圾桶裡那不太尋常的物品。

    「那小子……。」

    當晚蠢太回到家，一打開門便發覺燈是開著的，高人從轉角處現身，雙臂在胸前交疊。

    「高人先生？」

    「呃……你回來了啊。」高人將視線撇到一旁，嘟嚷著。

    蠢太過了半晌才回過神。「啊……你來了啊。」表情有些雀躍。

    高人羞紅了臉。「怎樣，有意見嗎？」

    「不，並沒有。」

    「快來吃晚餐吧。」

    「嗯？晚餐？」

    高人把調理包裡的咖哩倒在超商買來的白飯上醞出了暖熱的白煙。

    「很厲害吧，用調理包就能做出一頓晚餐。」

    高人露出驕傲的表情，把一口咖哩放進嘴裡。

    蠢太覺得高人有點可愛而輕笑了幾聲。他嚐了一口。「嗯，很好吃，怎麼了？」

    蠢太注意到高人盯著他的視線。

    「不，沒什麼。」說完，高人埋頭繼續大口趴飯。

    吃完晚餐後，蠢太將碗盤收拾乾淨、洗了澡、讀劇本，高人則是一邊喝著可可一邊看著電視，不時偷瞄著蠢太的一舉一動。

    「高人先生，你要睡了嗎？」

    「已經這個時間了啊，來睡吧。」

    「晚安，高人先生。」當高人離開沙發，正要走去臥房時蠢太說。

    高人駐足。

    「你不睡嗎？」

    「要。」

    「不過來？」

    「不，我睡沙發。」

    「為什麼？」

    沉默。

    高人轉身快步走向蠢太。「你到底在想什麼？電話也不打，傳簡訊句點我，態度變得這麼冷淡，還露出那種失落的表情，你實在太反常了。」高人的語氣變得平靜下來。「難道你很在意上次SM的事？」

    蠢太的身體微微一震。

    「果然啊，你到底在意什麼？不過是出了點小意外你就刻意疏遠我嗎？」

    「小意外？那可是差點就要出大事了，要是沒拿出來真的要去急診室拿了，你也不希望身為藝人曝光這種事吧？而且我還弄傷了你。」

    蠢太扶著額頭，內心充滿自責。

    「笨蛋，你是新手，別一個失敗就垂頭喪氣的，你再精進點不就好了，再說有必疏遠我嗎？」

    「那會讓我想要觸碰你，但我已經傷到你了啊！」

    「傷早就好了，那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到如今那種小東西算什麼？你以為我被你－被你－。」高人的話與卡在喉頭說不出口，他脹紅著臉思索著如何修飾「你以為我被你的龐然大物蠻橫又粗魯地抱過幾次了？」的說詞。

    「總之不要那麼垂頭喪氣的。」

    「但是－。」

    高人用食指指在蠢太的眼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把眼睛閉上。」

    蠢太雖疑惑但還是照做。

    他聽見衣服摩擦和拉拉鍊的聲音。

    「可以張開了。」

    蠢太張開眼時瞬間啞口無言。

    高人退去原本的衣褲，絲襪材質的上衣使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身體中線得是從胸口至腹部的深Ｖ網狀設計，緊身內褲以蕾絲吊帶連接著絲襪。

    高人用手著著若隱若現的乳頭和形狀明顯的下體，他的肢體動作扭捏又害羞。

    「不、不准笑，我可是鼓起很大勇氣才穿上的。」

    「高人……先生……。」蠢太嚥了嚥口水，努力維持理智。「為什麼？」

    「還不是你一副超級失落的樣子，所以我才會……。」

    「這套衣服從哪裡來的？」

    高人將口袋的物品拿出來塞進蠢太的手心裡。

    「這是？」

    「傻瓜，不要一次失敗就自暴自棄把鑰匙丟了，還不快感謝我幫你撿回來。」

    「你真的沒關係嗎？」

    「嗯。」

    「可能還會受傷。」

    「我有覺悟了。」

    蠢太猛地捧起高人的臉，貪婪地索取著高人口中的溫度。

    「居然在忍耐著我的面前打扮得這麼下流，這會讓我把持不住的，既然M自己送上門了，那我可要好好調較一番。」

    蠢太的深吻使高人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蠢太的眼神充滿欲望如同飢渴的野獸，他的心臟狂跳不已，那股不明的感情又在胸口盪漾著，是興奮還是恐懼？又或是被奴役的渴望？高人還不明白。

    調教室的門打開了，紅色的牆面使它如同野獸的大嘴。蠢太向上的手心邀請高人走入，似乎在給予高人選擇的權利。高人仰望著蠢太野獸般的眼神似乎要渴望著將他吃乾抹淨似的，這令高人感覺到一陣寒顫，但那股在胸口盪漾的不明情感逐漸侵占了他的全身。

    他嚥了嚥口水，握住了惡魔的手，走進將要蹂躪他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