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在女王卵完全孵化,新人造人苏醒之前,弗朗西斯家族仍和皇室维持着比蝉翼还脆弱的面皮。作为研究院的重要人物,他不该离开这里,没必要离开这里,更不可能离开这里。研究院外面早已设置了激光屏障,将他这个仅差一纸定罪状的罪人关在了这里,给予他明面上的自由——当然,他本也几乎不会踏出这里一步。所以,那道建在外面的屏障,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然而建在他心里的屏障,却早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还有什么未来,他只在乎那个人——是否还会来。·“陛、陛下!”“啪嗒”一声整齐划一的靠脚声,加上那一句对她职位的问安,将德博拉从意识的深渊里拉了回来。德博拉驾驶着私人飞行器,显示屏上赫然是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茧形建筑。外面负责看守的士兵用光脑辨识出了这架飞行器的主人,万分吃惊:“陛下……您是要进研究院吗?”德博拉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执政数十年,她从未有过这样神志不清的时候。漆黑的夜让透明的窗户留住了她的模样。那是一个陌生的自己——穿着怪异的哥特式服装,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德博拉狠狠地震住了。“……陛下?”外头的士兵不解地询问,一度以为自己并没能与飞行器中的人建立通讯。“开门。”通讯器传出女王陛下冰冷的声音。“是!”随着屏障的开启,飞行器无声地滑入了科研院里。熟悉的路径,熟悉的场景——就像她的身体曾经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德博拉下了飞行器,一路畅通无阻地朝办公室走去。靴子在空旷的走廊上踏出了清脆又落寞的声响。每走一步,她都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上……意识云中,她与她的哨兵人格雅典娜二十七年来从未能踏足的一隅土地开始露出它的真容。那个人格,叫黛儿——这本也是只有他会叫的,她的昵称。黛儿是那年政变后,从二十五岁的德博拉身体里分裂出去的第三人格。随着他分离出去的,还有如山一般沉重的回忆,如海一般令人窒息的……情意。“艾伯特——”黛儿用她的身体,最后叫出了这个名字,最终带着她曾极力掩藏的所有,回归了她的母体。德博拉一路走,随着记忆的回溯,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紧咬的牙关克制着她喉中的哽咽。在声音的最深处,是引人颤栗的悲戚。她停在了那扇门前,脑中闪过了无数的画面——他抚过她的脸,他吮咬她的唇,他与她的无数个深夜。一切,最终定格在他与她的十五岁那年——他笑了,低头吻上她的眼。·门划开了。就好像是恒星,将艾伯特的黑夜撕出了一道光明。“黛儿!”艾伯特的眼睛一亮,他的血液加快了流动。如果不是她的到来,他的肢干或许就要被彻底冻结。艾伯特紧走两步上前,却在距离门口那个女人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一般顿住了脚步。他看着她。她依旧穿着缀满血红蔷薇的服饰,脸上没有任何标榜威严的浓妆。她一如既往地扬起脸,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温软催情的声音道:“艾伯特。”他震住了,心脏开始狂跳——近乎疯狂的不顾性命地跳动!全身一阵阵刺疼,血管飞快肿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迫使他发狂!艾伯特的蓝眼睛染上了赤红。天!他太了解她了……他太了解她!天知道,他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时间将她刻进自己的生命里!是德博拉……是她!熟悉的费洛蒙在这个主人格的存在下,比往日激烈千万倍。艾伯特克制不住地伸出手,手指因过度兴奋而剧烈地颤抖,却又在触碰到她身体前的那一刹那,蜷曲起来,攥成了铁石一般的拳头。“艾伯特……”她又唤他,金灿灿的眸子里流转着无法言说的情绪。——她叫他,艾伯特。他几乎没有办法运转的大脑,却在这时候蓦地明白了她的意思——艾伯特的瞳仁漆黑一片,他的身体再也不听从他任何理智。他将她悍然压入怀里,深深地吻了上去。唇口相接的那一瞬,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了下去。这之后,便是极尽疯狂的欢爱。无论是他还是她,都比先前的任何一次交欢,要来得更为沉沦。她也无法阻止,哪怕是说出了与命令无异的语句——艾伯特……停下。他也会一次又一次触碰她的身体,低声回应——不,还不够。不够。都不够。他不敢停下——因为他知道,一旦结束了。他与她之间,便是真正地结束了。第71章Chapter71乌拉诺斯星刺破了夜的黑暗。德博拉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而他却执拗地睁着眼睛,眼底满是彻夜未眠残余下的腥红血丝。艾伯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知道黛儿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因为德博拉睡着了。无论他怎么触碰她的身体,他都不必再担心会惊醒她。——结束了。从他的喉咙里传出一声低叹。碧蓝色的眼睛转向落地窗外的朝阳,他望着这个世界的目光近乎漠然。艾伯特沉默着,再一次低头看向他怀中的人,抬手轻触她温热的脸颊。越是想,身体越发颤抖起来。他早知道是她。呼吸的频率,眉心的傲气,肢体的动作——她身上的一切,他无一处不了如指掌。她分明融合了黛儿,可她又为什么要来?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分明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清楚,可他却畏惧于这个答案带给他的希望,与那之后如坠万丈深渊的绝望。他想,她知道他定然察觉了她的存在。可是她没有点破,而他更是心甘情愿地被瞒在鼓里,陪她去演对手戏……艾伯特低了低头,将发凉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印在她的额头上,唇齿间溢出了一声喟叹,绝望般的剖白——“我爱您。”怀里人的呼吸急促了一瞬,细微的变化让精神脆弱的他完全捕捉不到。他下移,吻上她的唇——“我爱你,德博拉。”随后便是衣料的轻响,艾伯特离开了房间。在房门在他身后闭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