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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的人选?就她那个肚子,还有精力去掺和这事儿?“殿下,侧妃那肚子,这时候为此事劳神,是不是不太妥当?”虽是极不情愿,赫连敏敏也不敢在这个风口,拿宗政霖子嗣不当回事。慕夕瑶这胎现在出不得意外。淑妃已经再三施压,若是她进门之后侧妃这胎就没能保住,以后说什么的,都不会好听。更重要是元成帝对慕夕瑶这胎也是有过关注。几次遇险,都被她堪堪避过,元成帝觉得这孩子福运尚可,曾在淑妃宫中提了句让她好好照看。若是连栽赃行刺接连两番折腾,都能让她安然逃脱,却在府中发生不测,这不是说她赫连敏敏比贼人还可怕?这个声名是万万不能沾染。更何况若是有心人借机生事,把此事往命格上引,她到时候可是百口莫辩。平常人家妾室与主母命理相克,毫无疑问,只能是妾室撵出府去。到了她身上,胆敢和慕氏冲撞,就凭长公主那名头,她就得被皇家休弃。因此赫连敏敏对慕夕瑶这胎,那是无比慎重。根本不敢动任何歪心思,这也是她憋闷的缘由。府里有个碰不得的活祖宗,这正妃当得令她极其上火。若是换做府里除她之外,任何其他女人有喜,她也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庶子女落地。“她知分寸。”小女人办事,动动嘴皮子使唤人,那是通常手段。能累得了她,慕夕瑶还能张嘴揽活儿干?那不得往田福山身上推?宗政霖一句话堵得赫连敏敏无法辩驳。男人心中若是认定一个女人懂事知分寸,说再多都是枉然,反而招他厌烦。“便如此,你做好安排,后日不必出府相送。”宗政霖放了茶盏,眼看要走。“殿下。”赫连敏敏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大好时机,鼓起勇气出言留人,“妾为殿下做了身外袍,殿下可要试试合不合身?”赫连敏敏难得一问,却让宗政霖突然想起慕夕瑶方才送他出门时颇有深意的目光,凤目微微眯起。小女人猜到赫连氏会留人?方才那番勾弄挑逗,就是为了让他心痒记挂?六殿下按照自己理解,心情立刻好转。面上也没有之前冷漠。轻拍两下赫连敏敏由于紧张,死死捏紧绢帕的手背,宗政霖起身整理衣摆。“今日尚有要事,便不留了。”赫连敏敏本以为殿下神情和缓,又特别亲近,便是感念她心意,同意留下。不想却等来直白拒绝,心里仿佛被浇了凉水,温度全无。这样近乎于卑微的姿态,也行不通吗?那慕氏又是使了何种手段?僵硬着挂了笑脸,赫连敏敏随之起身,“那便容妾送殿下出门可好?”彼此间多相处些时候,总能逐渐熟悉起来。宗政霖看她神情近乎恳求,便由着她跟在身侧。两人走在最前,身后随侍隔几步缀着。赫连敏敏几次三番偷瞄他垂在身侧手掌,想尝试着握上去,却终究不敢这么失了规矩。偏首仰望与自己并肩而行的男人,侧颜冷峻,仪态威严,这般样貌,便是没有皇族出身,也是极招女子仰慕。可为何作为他唯一正妃,宗政霖对她从来都是客套疏远,不见期盼中的锦瑟和鸣?“殿下,身为皇子妃,敏敏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不然为何您每次往禅若苑来,从不曾展颜相向?宗政霖走得稳健,特意照顾她步子迈得小,速度也跟着减慢几分。远远看去,一同走来的两人,倒是一副夫妻和睦之象。宗政霖听她如此询问,眉头稍微向上挑动。这一句相询,他还真不清楚。自己这正妃哪里不好?论出身,赫连敏敏出自名门望族,簪缨世家,身为家主嫡长女,身份够得上正妃之位。论修养,她也是腹有诗书,非浅显张扬之人。论容貌,虽不明艳,却算得上端庄大气,衬得上她皇子妃威仪。论性情,除了私心作祟,做出过一桩荒唐事,至今为止,性子还算平和。这样的女人,作为正室,完全符合他之前设想。最重要,赫连敏敏在慕夕瑶面前讨不了好,欺负不了他那心尖尖。如今看来,倒是小女人东风太强,一不注意便压了过去。今日赫连敏敏能有此一问,怕是被慕夕瑶气势压得太过。想起那个没心没肺,在园子里过得自在,全然没有将赫连氏看做对手的女人,宗政霖只觉感慨。小妖精能耐不小,随便扇扇妖风,禅若苑里赫连敏敏便对她忌惮非常。第一二四章夫妻(下)“不然。还算尚可。”宗政霖确实觉得赫连氏比起他兄弟那些正妻省心不少,至少没见她争风吃醋闹出人命。后宅女人鲜少手脚干净,即便最初心地纯善,也会随着时间面目全非。就不知他这正妃,到时又是何种模样。赫连敏敏没得到想要的回应,以为宗政霖不过敷衍,失望之色更浓。“那殿下为何……”终究是问不出那句话。从小到大闺中教养,容不得她放纵自己情感,向宗政霖大胆坦言。六殿下何其敏锐,只余光一扫她别扭情态,两相联系,便读懂她口中未尽之言。对不上心的女人,这已经是他的极致。赫连敏敏想求的回应,他不耐烦给。何况还有慕夕瑶那妖精兴风作浪,他应付小女人尚且不及,哪里有时间分给别的女人?“便送到此处,回吧。”宗政霖见不远处田福山身影,不等她回应,径自往院门外大步而去。“主子,殿下走得远了。夜里风凉,还是回了吧。”冯嬷嬷替她整了下罩衫,劝人往屋里去,这夜里老站在外面也不是回事儿。即便再舍不得殿下离去,这人都走了,还眼巴巴望着,也盼不回来不是?“以嬷嬷看,殿下对妾这是怎么回事?要说不入心,却又按着日子往屋里来。若说有情分,却又时常冷冷淡淡,看得人心凉。”宗政霖若真对女人不在意,完全就是后院那套做派。扔在院子里不管不顾,任你如何想方设法都靠近不得。只要不触了他规矩,便是院子里闹翻天,也能安然终老。“主子,殿下对您自然是好的。这满院里除了慕侧妃,还有谁能让殿下招寝?这男人对女人最大宠爱,不就是给她子嗣,让她安稳立足?”“可那慕氏……”赫连敏敏在下人面前,实在拉不下脸。按慕夕瑶侍寝次数,有喜比她容易太多。这以后莫非要让她子嗣绕膝,一家独大?冯嬷嬷看她愁眉不展,只能好言相劝。“主子,您怎地想差了?任她儿子再多,也都是庶出,哪里比得上您所出嫡子?老祖宗规矩,尊卑嫡庶,出身早就定下,慕氏那是翻不了身。您又何苦半夜里瞎琢磨?”赫连敏敏握上她伸过来搀扶的手,语带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