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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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此生都不大愿意踏进医院。偏偏缘分不俗,好像一辈子都在医院中奔波。 她从北京回来,未到家便打电话给凌女士。 “你要去医院都不跟我说一声?” 凌女士说,“你不是去其他地方了?” “那也可以跟我说呀。” 凌女士顾左右而言他,“大志没接你回来?” 陈素风尘仆仆,挂衣服包包,脱鞋子。 “他这么忙,我拒绝了。” 她回头,看mama坐在客厅择菜时,新器官还用得挺顺称。 陈素坐到旁边,摸一摸,瓷造的手背冰凉凉的一片。 被凌女士瞪一眼,拿着脆绿的菜叶子扫得她把手缩回去。 “我真心酸。从前我求你装,你说不要。他轻易就能说服你。” 陈素有点惊喜,也有点失落。 凌女士下意识想说,mama是因为你。那个后生才俊每日准时登门,背她去医院,找了专治跌打的老中医驳错骨,告诉她陈素过几天就能回来。 那日她站在凳子上擦窗户,一岔脚跌在砖上,凌秀青才知晓真的老了。 身体连累自己。 凌女士指挥她到楼下扔垃圾。 她撇撇嘴,只能拎起捆束好的袋子下楼去。 再回来时看到舅妈来做客,傻眼了。用眼神示意妈,怎么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反而舅妈笑吟吟地主动喊她过来。 陈素如坐针毡,因某些做贼心虚的情绪鼓动,简直乖得像鹌鹑。 多大的人在父母眼里都是小孩子,舅妈说,“还是二妹子乖哦。珑珑呢,做母亲颠三倒四多少年,只会把阳阳丢给家中的保姆,孩子都快高考了,挣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陈素噤声,就怕话题围到表姐身上。借着唐若的电话来找,马上借口遁了。 陈素打车到约会地点。一坐下便拿起面前凉透的咖啡猛灌一口。 唐若雪肤窄裙,打扮得花束般活泼俏丽,还犹恐不及地打开化妆镜一边照一边补妆。 年轻的脸庞光滑白皙,如同撒了闪粉地明媚动人。 陈素稀奇了,从前出来约会不是影城清吧就是shopping探店。 自己就去了趟远门,她就一夜春风开了窍? 唐若用刚贴了亮片的指甲挑一挑唇膏润得粉软的嘴唇,哼唧嘟嘴,“唉呀你不懂。你从小都是被人追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呀!” 陈素执起小勺懒洋洋挖她搁置的甜点吃。起了兴致,四处张望:“真有目标?” 唐若对她抛了个媚眼,“你还记得高中的何家明?” “比竹竿还高那个?” “那叫家轩。” “不管叫哪个,他在上次的同学会后夺走了你的芳心。” 唐若大方地格格笑,双手托着下巴,清脆娇俏的嗓音勾引着周围人忍不住侧目。 “以前读书,我看他总摆着张臭脸,觉得这货肯定是高冷装逼那范儿。那天我问他是不是特别讨厌人多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多次同学会都不来?他说并不是,这么多次同学会只有你敢在群发名单里加我的名字。我又问,那你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不高兴?何家明神情特别认真地看着我说,我高兴就是这样,你看不出来吗?” “懂了。你喜欢闷sao男这种。怎么现在才行动?” “上周我跟领导见客户嘛。没想到他是蓝域科技的创始人之一。” 陈素点头:“就是发明了一堆机器人上台做手术,被X周刊评为智能医疗的来临。” “这不是重点。那天我们吃完饭,同僚送领导,何家明送我。因为下雨嘛,隧道的排水都快积成河了,我们困车里很久很久。我特别抱歉,心情很焦躁,他忽然跟我说,你看看我?能不能看得出来我现在其实很高兴?” 陈素细细琢磨了下,恍悟地感叹:“这是面瘫心不瘫。” 唐若啧啧回味完,又问:“一会儿偶遇时是在何家明面前跌一跤,电光火石间他拦腰搂住我,再来个四目相对;或者趁他走出商厦,迎面一辆跑车急拐弯拦住去路,车门打开,阳光底下秀出我那四十二寸大长腿。哪个比较浪漫点?” “……不如正常点?” 陈素不愿意成为闷sao男和小太阳play中的一环,吃完唐若剩下的小蛋糕就打道回府。 时间尚早,她跑了趟商超,买了些水果、罐头、猫零食去看久别重逢的肥橘。 万家灯火中的一盏,在电视的背景音下一人一猫窝在沙发,虽然她抱着煤气罐自觉有分量了很多,不过陈素一边水果一边零食地投喂,自觉十分舒适惬意。 容意那天回来得很晚。门锁解除的电子音轻微切响,他浑身酒气,身后的可人儿却是带着清澈的暖香跳到他身上。 “我闻闻?味道真不少。” 陈素小孩子似的给他背着,双手勾住容意修长的颈项,像只小松鼠凑到颈间温热的皮肤嗅一嗅。 沙发旁橘色卷成一团躺在台灯下睡成扁扁的圆枕。容意移动了几步,一双长臂往后勾住她的身体,将人揽回身前,鼻尖碰着鼻尖。 陈素手脚缠绵、缠绕地勾紧这具藏在西装斯文下健硕的身躯,任由容意箍进怀中热情地索吻。 他们来了段热情的相濡以沫。陈素被压在沙发上,此时像极平时被强抱进怀里的肥橘,格格笑着缩成一团躲。 容意的唇离开,可留在她肌肤上的潮感带点诱惑的热,意犹未尽。或许要再等一等方可延续下去,一起制造浪潮,怎么能让如此通透的她沾染到自己身上其他脏污? 陈素缩在容意身下,其实更像只俏皮可掬的猫儿,施施然闪烁着宝石璀璨的眼睛盯住他,欲语还休的情欲都是亮汪汪的坦澈,娇痴矜贵得很。 容意终于坐起来,两条长腿鼓绷的肌rou将西裤撑起,尤其是裆下,巨大的一包。 他一边自己抽颈间束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几下便卷在手上,忍不住一掌落在小猫儿撅着腰时翘圆诱人的屁股上,“终于有空理我了?” “谁没空理你?不理你,我就不来了。”陈素光着嫩白脚丫子从沙发跳下来,一路跟他到浴室。 “不过舅妈来我家时,我都不敢跟她说话。”她一边说,弯腰逐一捡起他随意丢弃在地板的衣物。 抖了抖要挽在手上,才发现白袖口沾了些污渍,溅了些不知道血渍还是染料的乌红。 此时淋浴区浇起水雾,可以想象,滴滴答答像极一场雨,浸泡着容意修长的骨骼、玉石样清润的肌理。 陈素顿了下脚步,从容意身体淌下的水有了去处,涓涓流入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