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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匈奴最高的山叫做天苜山,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登上山顶并活着回来,倒不是因为这座山真的高耸入云,而是因为山上有一种植物叫做苜龙草,而此次,这座被匈奴人称作“炼狱”并敬而远之的高山便是我的目的地。灵州城自从齐灏那日的一把火后守卫便更加森严了,我坐在马车里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次带出来的二十个亲卫的首领叫做李大山,人看起来挺老实的,但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这小子口才不错人又够灵活,齐睿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此时我们被阻挡在了灵州的城门之外,守门的士兵上前细细的盘问着我们的身份,我听着李大山笑着跟领头的人打哈哈。“军官大人,我们可是正经的商人,这次不过是运些丝绸瓷器过去,战争时期,混口饭吃不容易,我门可是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做这笔生意。”那边的领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李大山连忙点头哈腰,伏低做小,“谁说不是呢?下一次再也不敢了,给军官们添麻烦了,小小敬意,给兄弟们添些茶水。”他说着就把一锭银子塞进了领头的手里,又哈哈地说了几句好话,那领头的本是一脸不耐烦,这下子算是乐开了花,连忙命令士兵给我们让路,我心里暗暗对李大山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个人才啊,能屈能伸,装起势利小人来也是不遑多让,不做戏子实在是可惜了!这样想着只听到马车缓缓地开始移动,就这样顺利的过关了我都开始赞叹我们的好运气。“慢着!”一声高喝突然传来,驾车的小厮吓了一跳连忙停住了马,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口,差一点我们就成功了半路上却杀出个程咬金,隔着马车的帘子,我看到刚刚还神气活现的领头瞬间矮了半截,点头哈腰的喊道。“程将军,您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我们应该提前准备好好接待您。”被称为“程将军”的人三十岁左右,剑眉鹰目,气宇轩昂,高高的坐于马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让人不能忽视的正直之气,他听到士兵奉承的话微微皱眉,没有丝毫高兴之意,反而一甩鞭子打在那人身上,声音高亢如洪钟。“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灵州,违者军法处置,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罔顾军纪!”那领头的立马哀嚎一声跪下来连连求饶,马上之人却别过头去丝毫不为所动。我心里暗叹一声,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人!他转瞬便看向李大山,语气严厉。“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进灵州城?”李大山也是个人物,虽处于劣势却也不卑不亢,“小人是大齐的商人,受他人之托往灵州城送些东西,还望大人通融一下。”程将军先是从头到脚审视了李大山一眼,直盯得他毛骨悚然,“哦?受他人之托?不知道这个“他人”又是何人?”李大山没有想到他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到,“这是主顾的秘密。。。”话还没说完便见到马上的人神色一变,厉声道,“把这群来历不明的人给我抓起来,待到了大牢看他们还说不说什么秘密?”现场的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那二十个亲卫皆都是训练有素之人,立马竖起了寒毛蓄势待发,唯有李大山继续装傻充愣,直直的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饶命,实在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我们都是良民望大人明察。。。”程将军冷酷的掉转马头就要离开,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山,你退下,惹怒了将军小心我家法处置!”我按住一个冲动地想要拔刀的亲卫神色自若的下了马车,单膝跪在了程将军的马下,取出那块和田玉毕恭毕敬地举了上来,“不知将军可听说过“沈记”商铺,我们是沈记的伙计,这次不过是奉主公的命令运来一些商品,其中不乏大齐上好的金疮药,我们主公沈先生也是个爱国之人,听闻匈奴大将与大齐恶战,刀剑毕竟无情,他不忍士兵遭受伤痛之苦,故而冒死托我们走上这一趟,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去询问,若将军愿意收下这些药品即便我们命不久矣,也总算没有辜负主公的一片心意。”程将军在听到“沈记”商铺的时候便停下了马,转身来细细的打量着我,我并没有避开目光坦坦荡荡的看向他,身边的士兵极有眼色的想要接过我是手里的私印却被我轻轻避开了,他骂骂咧咧的刚想发怒,我不卑不亢地道,“兹事体大,小人斗胆望将军下马亲自来取。”程将军嘴角一扯似乎是笑了笑,竟真的亲自下马接过我手里的私印放在手里颇为认真的把玩一番,我不知道言昭从哪里找来的这块私印,只知道这上面刻得并不是“沈记商铺”的字号,而是“沈家昌意”,传闻沈家是匈奴第一大富商,富可敌国,而沈昌意是沈家九代单传的嫡子,他自幼天赋异禀乃是经商的奇才,正是从他开始沈家开始与皇族做起了买卖,并把商铺开到了大齐,支撑起匈奴大半个商业帝国,就连拓跋弘毅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外人皆称他为“沈先生”,据我所知,这次匈奴发起战争主要的军需来源皆由沈家提供,而我手中这枚私印更是价值连城,这个被称作程将军的人必也要给沈先生三分颜面。果然,只见他思索了几秒,便道,“既是沈先生的人我也不会多多刁难,若见到他定要帮程则其问候先生。”“小人遵命。”我接过他递上来的私印,吩咐亲卫准备出发,可那程将军一直在旁边幽幽地盯着我看,直看得我寒毛直竖,浑身不舒服,莫非这匈奴人皆与拓跋弘毅无意,十个中总有七八个嗜好男风?心下暗叫不好,怎奈敌强我弱不能当中给他个过肩摔,只能腹诽一番匆匆爬上马车,可那程将军似乎并不想这样放过我,他疑惑地围着我转上一圈,摸了摸下巴,一脸疑惑,“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一震随即也开始打量他,得出的结论是确实不认识,心下轻松不少,只笑着道,“小人长着一张大众脸,将军觉得眼熟并奇怪,或许只是与将军的某位故人有一点相像罢了!”“你倒是坦然!”他不死心的一直盯着我,“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若我真的把你们扣下难道你还真的愿意一死以孝沈先生。”我心下惊慌不知他是否在试探我,只能尽量装得坦然正义,“小人当然愿意。”“不错,不错。”他这样说着转身上了马,一扬手,高声道,“开城门!”我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凉,李大山眼疾手快地冲上来扶我被我一手给隔开了,“赶路吧。”一路的高山荒原,我们整整行了一天一夜,只觉得远处的山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