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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魏疾终于忍无可忍,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没等纪识秋将话说完,他已经抬手一把勾过纪识秋要将他扛到肩上赶路。好在纪识秋反应极快,立即看出了魏疾的意图,开口阻止道:“前辈不行,我腹上有伤。”魏疾动作一顿,想到这动作会压着纪识秋腹上伤口,这么一来的确是不能将人给扛走了,但追兵近在眼前,要他扔下这个家伙跑路,他自然是做不到,但要他忍受这家伙缓慢无比的速度,他更是做不到,权衡片刻,魏疾终于咬了咬牙,将手中的剑送回剑鞘之中,朝着纪识秋走了过来。纪识秋看着魏疾的动作,心里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前辈?”魏疾没说话,铁青着脸咬着牙,一手揽过纪识秋后腰,一手勾过他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你这小子。”魏疾说话都透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带着人纵身便往前冲去,口中满是忿忿不平,“我连老婆子都没这么抱过,今天就这么抱你了,你回头要敢对小芜不好,我定要你好看!”纪识秋:“……”堂堂苍玄教主被个老头用这样的动作抱在怀里,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不知如何开口的滋味。·如此这般,两人赶路的速度自然快了不少,等到夜幕降临之际,他们已经将追兵远远地甩到了后面。确定暂时安全之后,魏疾终于将纪识秋给放了下来,两个人不论是表情还是内心都极为复杂。夜色渐渐弥漫了整片树林,好在头顶还有月光散落,让这夜晚的深林不至于漆黑一片。纪识秋扶着树靠坐而下,魏疾已经见多了他能够坐着绝不站着的习惯,他连数落都已经懒得数落了,只道:“应该没什么事了,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等着。”确定自己现在的状况无法帮上任何的忙,纪识秋并不逞强,只点头道:“前辈小心。”魏疾没说话,摆了摆手便钻进了密林深处的夜色之中。待魏疾的身影消失不见,纪识秋才开始审视自己眼下的身体情况。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之后,他便发觉只要使用真气,便会牵连到腹中胎儿,所以一直以来如非必要他都没有再如何动过手,只好好将养着希望能够让孩子平安出世。但如今情况却是避无可避,白日里那番赶路似乎惊动了腹中的孩子,如今那处闷胀着隐隐作痛,绝不会是什么好的预兆。纪识秋默不作声,指尖抚过腹间的微隆,心下所想的是如今还在苍玄教总坛内的林芜。他抬眸往远处望去,他如今正在苍玄教总坛的后山山腰之上,身前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几株还算粗壮的树将他笼罩在树影之下,而从他这处,却能够隐约见得苍玄教内的情形。矗立于苍玄教多年的临风阁已经塌了,自这处看去,还能够见到那片显得突兀的废墟,纵然是在夜晚之中,苍玄教内依然火光纷然,似有杂然声响自那处传来,但相距太远,夹杂着呼啸的山间夜风,却是无法听得清晰。苍玄教乱了,林芜还在其中,却不知她如今究竟怎么样,大长老等人有没有好好照顾她。就在纪识秋想着这些的时候,身后脚步声轻响传来,纪识秋目色微沉,凝神回眸,待看清来的人是魏疾之后,才又恢复了平素的神色,方才一瞬眸中的杀意似乎未曾出现过。天色太暗,魏疾也没有注意到纪识秋的眼神,他抱着几个果子到了纪识秋的面前,模样看来有些惋惜:“本想捉些野味,不过我们现在不能生火,只能吃几个果子了。”他说着将果子递到了纪识秋的面前,自己胡乱拿衣服擦了擦果子便扔了一颗进嘴里。纪识秋看着魏疾的动作,又看了眼魏疾的衣角,实在分不清到底是魏疾的衣服更脏还是那果子更脏,魏疾感觉到他的视线,终于回过头问他道:“你不吃?”作为在苍玄教内锦衣玉食,在青陆也过得有滋有味的教主纪识秋,他对这些东西实在是讲究不少,但他也知道眼下实在不是讲究的时候,他们在这后山转了一天,体力的确已经不支,纵然他不愿吃,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想到这里,纪识秋终于万般为难的捧着那果子轻咬了小口,果子实在不怎么好吃,满口都是涩味,纪识秋强迫自己将其咽下,却是连眉头都未曾皱过。魏疾也尝了这果子,自然知道滋味是什么样子,他本等着看纪识秋好戏,却没想到对方会是这般反应,他不禁扬了扬眉梢,略微改变了对眼前此人的印象,出声道:“其实我还是很好奇,你跟小芜分明就是两种人,她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纪识秋觉得魏疾的话并未说错,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与林芜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但他们却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走到了一起,直至今日。纪识秋认真想着魏疾的问题,含笑道:“不同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他们都能够走到一起,那究竟是不是同一种人,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这话换来了魏疾的沉默,魏疾低头看着月光和树影下零落一地的枯叶,若有所思笑了一声,随手捡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把玩起来。“不重要吗?”他喃喃问着,却更像是自问自答,“好像确实没什么好重要的,只有那个老婆子,反反复复的追究着这些。”纪识秋知道魏疾心中一直有个人,但却不知他口中所说的那位“老婆子”究竟是何人,他心中思量,轻声问道:“前辈这次来苍玄教,是早已经作好了打算?”“打算?”魏疾瞥他一眼,胡乱拨着手底下的树叶,又有些烦乱的将其扔下,起身道:“哪有什么打算,我就是那天晚上坐在亭中喝酒,突然就想到她,突然就……”语声微微顿住,魏疾回过头来,笑了笑道:“突然就很想见她,发了疯一样的想见她,我连夜用轻功往这里跑,翻了十来座大山,赶了好几天的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在这苍玄教的山脚下了。”纪识秋始终默然听着,他向来都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魏疾说这话抬手想要摸腰间的酒,却突然想起自己在上山闯阵的时候早就丢了酒囊,他只得无奈在腰间擦了擦手,接着道:“反正也没什么好打算的,我就是想见她一面,想把话说清楚,他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给她,那也算值了,对不对?”魏疾说到这里,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纪识秋。纪识秋无法对旁人的感情作出评价,却也并不否认魏疾的说法。魏疾无趣的摇了摇头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和我那徒儿每次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究竟有多可恶。”两人说到这里,夜也都深了,纪识秋略有疲惫之色,魏疾看出他强打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