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面具
安慰、面具
“我让你失望了吗?” 回到唐宵的住处,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就在蔡微月准备给他上药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蔡微月摇摇头:“没有。” 她早就知道结局,怎么可能会对他失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赢不了他?”唐宵乖顺地脱掉破烂的衣服,露出精壮的rou体,只是眼眸却难掩失落。 “嗯。”蔡微月没有犹豫,“知道你赢不了。” 虽然知道她的答案,但听她亲口说出,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可这有什么关系?”蔡微月上药的手法很熟练,白色的药膏被抹的很均匀,“他是镜月宗的天才,从小修炼最顶级的功法,镜月宗倾尽全力培养他,他在同级修士中,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就算是她,也没把握说百分百胜过他,除非修为压他一个小境界,可抵达金丹中期,就无法参加宗门大比。 蔡微月的药都是顶好的,刚刚涂上,伤口便开始吸收,隐隐约约开始愈合。 “嗯。” 见他情绪还是低落,蔡微月倾斜身体,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不在意这些,只要是你,怎样都行。” 她的唇柔软又美好,唐宵用力地含住,去吮吸里面的甜。 “嗯。”他鼻尖一哼,抬手就去搂蔡微月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卫境尘下手挺狠的,大大小小的口子满身都是,但没有伤及要害,很明显是刻意为之。 大概是想羞辱一番唐宵,可殊不知蔡微月此刻正将唐宵压在床上,用手、用唇安抚着这些伤口,也安抚着唐宵的心。 “嘶……”唐宵伸出手指抵住蔡微月的眉心,“伤口好脏,别……” 蔡微月轻笑一声:“不想要?” 想,当然想,但是他也是有原则的。 “不了,”唐宵摇摇头,艰难地往床里边挪了挪,上药之后有点困,“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蔡微月脱掉外衣和鞋袜,钻进了唐宵的被窝,让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胳膊上。 “重不重,我这样压着你难受吗?”他搂着她的腰,将自己整个蜷缩在蔡微月的怀抱之中,气息喷洒在颈窝。 蔡微月亲了亲他的额头:“不难受,睡吧。” “我要是永远比不过别人怎么办?”唐宵嘟囔着,“万一说我……说我配不上你……” “什么?”蔡微月摸着他的头发,“谁这样说了?” “没谁,就是以后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唐宵有些困,鼻子耸了耸,“你不是喜欢厉害的人吗?” 蔡微月忽然笑出声:“哦,那是,谁不喜欢厉害的人?” “唔……” “胡思乱想方面,你就挺厉害的。”蔡微月去捏唐宵的脸,“快睡,别说话了。”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见了蔡微月的声音。 很小很小,但他还是听到了。 “我不在乎其他,只要是你就好。” * 推开房门,卫境尘面无表情地脱掉衣服。 洁白无瑕的背部,此刻有一道极其长的伤口,不深,甚至没流多少血,但却极其碍眼。 “……”青年强忍着情绪,从储物戒里摸出丹药,胡乱地抹在上面。 没想到他居然会被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伤到。 真是令人不悦,从各种方面来说。 回想起擂台上说的话,卫境尘希望那人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她。 “受伤了?” 门口,卫怀玉提着鱼竿,嘴角带着往常一样的笑容,只是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卫境尘迅速穿好衣服,来到门口想要将门关上。 “明天就是最有一天了,我会过去看看。”卫怀玉抬手挡住了门,嗓音温柔,“阿尘,要加油哦。” “你不累吗?”卫境尘松开门,目光直直地盯着卫怀玉。 卫怀玉笑道:“不累啊,我又没比试,钓钓鱼有什么累的。” “装的不累吗?卫怀玉。”卫境尘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道,“面具戴得再久,再完美,也会有被扒下来的那一天。” 嘴角的笑凝固,卫怀玉的目光闪着寒光,眼神阴鸷,与刚刚温润儒雅的青年判若两人。 “多谢阿尘的提醒,不过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是吗?”卫境尘说道,“你从药王谷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这个啊,”卫怀玉若有所思,“师尊说我已经大好,母亲让我回来多走走,毕竟镜月宗的少宗主,可不止你一个,把表面功夫做好,这样才不至于丢了镜月宗的颜面,不是么?” “……”卫境尘再次沉默。 “阿尘,我和母亲说了,我要去神域。” “为什么?”卫境尘疑惑地看向卫怀玉。 寄到镜月宗的书信有五张,都已经订好了,而如今卫怀玉这样说,明晃晃地要抢资格。 “但是母亲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卫怀玉又笑起来,眉眼弯弯,没有回答卫境尘,只是继续往下说,“所以我提议,假如你能拿到宗门大比的魁首,我就不去。” “但倘若你拿不到,说明你还是不够强。” “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完全可以代替你去,毕竟我十六岁就已经结丹,现如今金丹中期,比你强了不止一点,不是么?” 卫境尘满脸复杂地看向卫怀玉:“你就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 “阿尘,你这是什么话?”卫怀玉笑得很开心,“什么叫做抢,你有的,哥哥我不能有吗?” “小时候,哥哥什么都让着你,长大了,你让让哥哥不行吗?” 卫境尘一把将门关上。 声音从房门里传来:“休想。” 门外的卫怀玉目光冰冷,眼中满是不屑:“谁稀罕看你比试……” 他只是不想爽约,毕竟之前和她约定好了。 当然,他也想看他亲爱的弟弟被人踩在脚下的样子,那场景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