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梦

    几日不见澹台无垢明显感觉到季妍变了，变得更符合一个下属该有的样子。

    过去的她在自己的强压下也仅仅在表面上维持恭敬，如今表里如一后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你怎么了？”澹台无垢欲抬手触碰对方的额头，被她躲过之后一只手僵在空中无处安放。

    “属下无事，只是昨夜没睡好。”季妍神情淡漠，两人保持着距离。

    “那你先歇一会再走。”澹台无垢想收回女子手里的鸾凤祝贴，留她说说话。

    “属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告退了。”

    “站住。”季妍拿着笔墨未干的鸾凤贴就要走，澹台无垢情急之下忍不住用命令的语气阻止她离开。

    两人好不容易消除隔阂走到今日，郎情妾意的日子这才过了多久难道她就腻了么？

    澹台无垢是知道的她性子的，若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让她离开他实在难以安心。

    男子的双手抱得很紧，紧到季妍隐隐觉得肋骨有些发疼，她伫立良久不知在思考什么，久到没有得到回应的澹台无垢双手失去力气缓缓黯然垂落。

    无言的静默对澹台无垢甚是煎熬，眼眶已然泛红，双唇贴在女子后颈处轻颤着一张一合，一句卑微的“别，别走。”让人听着于心不忍。

    女子冷漠至极的侧脸丝毫不为所动，如一座万年冰山，令人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没等澹台无垢再次开口人就惊醒了。

    “大人，大人，您醒醒。”　　国师大人平日里作息规律，今日一反常态迟迟未起伺候他的老仆内心担忧敲门无人应答才入内探看。

    澹台无垢被唤醒时面无血色连里衣都汗湿了，一脸无助的神情急坏了看着他长大的老仆。

    他忙唤人去叫御医，没走几步就被澹台无垢及时止住了。　　“玉叔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他揉了揉胀疼的额角，声音都是哑的。

    “梦都是反的，大人是太劳累了。”还好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玉奴松了一口气让他宽心莫要多想。

    这场梦似真似假，是不是反的澹台无垢也无法确定。

    “老奴趁露珠尚存时折了一捆甜笋，鲜得很您看要不要？”玉奴换了话茬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西殿之前种了一小丛观赏用的甜笋竹，得知季妍爱吃脆爽之物后，就一直悉心照料着。

    过了这么多年这回总算是碰见她回来，能派上用场。

    国师和季凤女那点事没有瞒着玉奴，每次留她过夜时都是玉奴打理的。

    “嗯，焯水拌一拌她爱吃，再去捞尾彩鲤，红烧吧。”

    “是。”自打季凤女无意间说过一句，这冷泉养的鲤鱼长这么肥不捞来吃可惜了之后，祈凤台的彩鲤就不仅仅用于观赏了，玉奴笑着应下。

    季妍过去来祈凤台都要避人耳目，娶了澹台无尘后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她两手提着八宝楼的糕点一路从宫门走到祈凤台。

    老总管以为她是带给国师的，没想到是给他们的。

    “哎哟，这、这怎么使得。”

    “都是自家做的有什么见外的，您要是爱吃回头再让人给您送来。”季妍把糕点交给年轻力壮的侍人，一边揉着酸麻的手，一边与带路的老总管和玉叔闲聊。

    “殿下托我给您二老问好，多顾着自己的身体，无关紧要的事就交给底下的人，别把自个累坏了。”自打先皇仙逝后澹台无尘就再没来过祁凤台，心里一直挂念这些老人。

    “不累不累，能让七殿下挂怀，真是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么。”　　看着两兄弟长大的老奴仆偷偷擦了擦眼角，季妍装作没看见岔开话。

    “这是去哪？”她知道祈凤台不小，不过具体有多大今日还是头一回体验，三人兜兜转转周围的景色变了几次也没到达目的地。

    “咱们这有东南西北正五个大殿，您每次来的都是在正殿，午膳摆在东楼台那边凉快些。”　　有楼台就有水，季妍一直好奇祈凤台哪里来的那么多水。

    “宫里的水都没我们这多，您瞧，这桂花鱼也不知道从哪游来的。”

    祈凤台的水是活水，源头不知在何处，多了一些没见过的鱼也不奇怪。

    季妍顺着玉奴指的位置看到了几尾肥大的鱼，细看竟然还有虾不禁调侃道，“看来国师大人又能省下一笔买鱼虾的银子了。”两人听了笑着说是。

    澹台无垢不爱奢华，口腹之欲亦不强，祈凤台每年的支出比季府还少，平日里都是简简单单三菜一汤，只有待客时大厨的一身手艺才有地施展。

    桌上摆了满满当当十道精致的菜肴，“今日过节么，这么丰盛。”

    这话说的好像她以前来的时候短了她吃的似的。

    “祈凤台的菜是比不上陶陶居。”澹台无垢语气淡淡睨视女子一眼后率先落座替两人打了一碗汤。

    过去她在祈凤台过夜隔日宫门一开，就马不停蹄叫上明琉璃去美侍如云的欢场，个中嘲讽之意澹台无垢哪里不知。

    季妍摸摸鼻子讪讪站在男子身边，夹起一块嫩翅中放在澹台无垢碗里略表歉意。

    “坐呀，我一个人哪里吃的完。”人好不容易来一次澹台无垢也不想给她添堵，见好就收。

    “就坐这。”　　季妍端起汤碗本想坐国师对面，国师出声后很识相地挪来凳子坐在他身边。

    “好吃么。”两人挨着坐夹菜方便些，澹台无垢不停往季妍碗里夹自己却没吃几口。

    本该由她来侍奉国师，怎么本末倒置了，这碗里满满当当的菜怎么吃都吃不完。

    “好不好吃大人自己尝尝就知道了。”季妍投桃报李给他舀了勺rou沫豆腐盖在米饭上。

    大厨的手艺没话说，切成片的豆腐浇上豆酱rou沫蒸熟不油腻也不寡淡，入口滑嫩，豆香明显还有一丝鲜甜的回味。

    澹台无垢连吃了几口，季妍又给夹了块没刺的鱼rou。

    冷水养出来的鱼确实好吃，rou质细腻没有腥气，国师饭量一般季妍见他吃的差不多了，最后在碗里放了几根消食的甜笋。

    酷热的盛夏在阴凉的水榭里吹着凉风用膳，旁边大树上的知了也很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叫唤，一顿饭两人都吃得心满意足。

    侍人们在玉叔的指挥下低着头麻利的撤下碗筷摆上冰镇过的甜汤，季妍不爱吃太甜腻的东西，而这碗甜汤清甜的恰到好处合她胃口，若是不放甜枣就在好不过了。

    然后她看着身边的男子好像会读心术一般很自然的把她碗里的枣舀过去吃，不由得笑了一下。

    两兄弟吃东西都喜欢先吃料再喝汤，不一样的是哥哥吃相比弟弟更秀气像个小姑娘。

    澹台无垢顶着女子的视线面颊逐渐泛红，一碗解暑的甜汤喝完反而更热了。

    澹台无垢虽是常男但平日里饮食清淡，又从不在外行走一身肌肤养的比她一个女子还要细腻。

    季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这娇嫩白净的面庞犹似二八少年郎。

    被抬着脸的澹台无垢双唇微启，吐息时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就像一朵待放的娇花等待属于他的采花人。

    季妍双眸暗了几分，食指忍不住在男子的唇瓣上来回抚，这软软的触感堪比她刚才吃的豆腐。

    女子十指修长指腹带着薄茧摸得澹台无垢微微发痒，一想到她明日又要走了，身子便不由自主往前一靠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季妍顺势将人接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吻上引诱她许久的红唇。她先是蜻蜓点水打湿两片朱唇，随后便强势顶开他的牙关抓住他的舌头，在唇齿间肆虐。

    澹台无垢一开始还能迎合她凶猛的入侵，渐渐的就有些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他们还在外头，即便知道周围无人，身体还是忍不住越来越紧张，险险闭过气去。

    湿哒哒的桃花眼看着越发勾人，季妍最近不是在家中温习清心经，就是被季母叫去商讨明年选皇商的事，过得清心寡欲，这憋了许久的欲兽一开闸就关不住了。　　她一边亲着，一边找周围有没有能休憩的屋子，发现后就将人抱起往那边走。

    身子突然的腾空让澹台无垢吓了一跳，他紧紧夹住女子的腰身为她指路。

    从这里走回寝殿可要费不少功夫，显然女子此时没有这份耐心。她就近选了一间屋子，打开后发现是存放香火的，眉头立马皱了一下，这么的浓烈的气味她受不住只能再换一间，可这块地她不熟接连换了三间屋子都不如她的意后脸都黑了下来。

    澹台无垢埋在她颈肩上偷笑，又怕她恼怒丢下自己，赶紧让她往左走。

    这间屋子干净整洁一应俱全，明显平时是有在用的，季妍面色稍霁将人撂在榻上，提起桌上的冷茶就往肚子里灌。

    这大热天的抱着一个成人走了许久实在是又累又渴，这会她也不顾不上什么仪态，吞不及的茶水顺着嘴角滑落打湿了衣裳。　　澹台无垢见她后背都汗湿了不禁为自己选此处用膳懊悔，赶忙下榻为女子脱衣散热。

    夏日衣裳穿的不多，去了外衣后女子身上就剩一件轻薄的肚兜与短裤。他拿着帕子擦拭女子汗湿的前身，正欲转身擦后背时左手腕被女子握住。　　“这里擦擦。”　　澹台无垢被掌心里guntang的物件烫得身子一晃，随即蹲在女子大张的腿间，低着头解开女子底裤的系带。

    手中的欲物又热又硬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地湿湿滑滑的，散发着一股浓烈惑人的味道拼命钻进在他鼻腔，澹台无垢握着积蓄许久的欲龙，一想到她为了自己匆忙回来，身边没个人伺候，衣带都胡乱系着不由得心疼。

    “慢些。”季妍见男子心急的想一口气把她吃进去，怕他伤着咽喉急忙出手制止。

    先舔后含，循序渐进，该如何伺候人澹台无垢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