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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交汇(双性/强jian/凌辱/ntr)

        我第一次上门拜访那天,一直到我离开,辛都不曾出现。

    当时的我仅仅知道他曾经是个rou兵,但我从没采访过rou兵,只在网上见过他们的文献。rou兵是从一个很可悲的群体——"螈"中挑选的。

    “螈”取自美西螈,这是一种具有再生能力的动物,没有食物时会吃掉自己的手脚充饥。初代螈的出现要追溯到天祭253年,那是一个具有男性体征的,兼备两套性器官的人,如果只是这样对比整个人类历史倒也不足为奇,但特殊的是,此人因为车祸截肢,几个月他的腿却完好无损地长了出来,这个奇闻不胫而走,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后来,就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自那之后,世界各地陆续出现了螈,紧接着,螈被政府和正常人类区分开来,因为社会上开始激烈讨论起这些生理机能远远超出普通人的特殊存在是否还能算作人类。螈最开始是由正常人类生下的,且大部分家庭都难以接受这样的孩子,且胎儿在产检时是检测不出是否是螈,使得许多螈在幼儿时期就被丢弃。

    政府接管了这件事,把螈区分于正常人类社会圈养起来,没错,只是圈养,没有素质教育,没有正常的居住环境,欺凌,自我厌恶,习得性无助,青少年时期的他们,就只是,苟活而已。螈的外貌特征全是男性,目前并没有出现过女性外貌的个体。成年之后,他们一部分要被送往军队充当rou兵,适合生育的个体则留在“温室”里备孕。正常人类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孕育出螈,而螈只能生出螈,且需要和别的个体(其他螈或正常人)交配,自交则无法受孕。科学家原本以为螈只能受精,直到一个女监管和一名十六岁的螈私奔被抓回来后,那名螈竟出现了受孕的反应。这是第一例螈与女性交配后产子的例子。

    女监管被开除后被勒令不能再见那名螈——为了不引起恐慌,法律明令禁止螈与正常人通婚、生子。他们的孩子为了做进一步的研究被秘密生下,他就是辛。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以前有听年纪大一点的螈说过我爸爸,他被关起来做研究,但没多久就因为产后的各种并发症去世了。于是他们就把研究重心转移到我身上,但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有任何进展,他们原本打算等我到了受孕年龄再找女性和我配对,但我不想,沦为生育机器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我看着辛的脸,那是一张与正常男性无异的脸,除了低眉顺眼的样子徒增了几分阴柔。

    “那你是怎么当上rou兵的呢?”我开始好奇。

    他原本有些苦相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丝羞赧:“司,你相信爱情吗?”

    我不好作答,因为我没有发自内心地爱过任何一个人,情窦初开的记忆伴随着羞耻和不安,那是我从未透露过的秘密,我把它烧成灰埋在心里。在我的认知里,爱情是绝对的奢侈品,大多数人没有机遇享有,却还是标榜着自己找到了一生所爱,活在自欺欺人的幻想里。

    “我不相信,可能因为我还没有遇到吧。”我无奈地对辛耸耸肩。

    辛的眼中燃烧着一团飞舞的火焰:“我之所以会是现在的我,是因为我认识了清。”

    然后他开始讲述他们的相遇。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他正要被送去给一个官员——这是高层的人心照不宣的消遣。他被打扮得过分艳丽,年轻的肌肤上被扑了一层过白的粉底,嘴唇涂得红艳艳的,好像要渗血。他听过比他大几岁的螈和他讲过服侍官员的事,结合他们的讲述,辛的脑中开始浮现出他被吊起来强迫交配、被虐待得大小便失禁的狼狈模样。灰白色的穹顶上落下的雪花无声地将这座牢笼覆盖,他迅速地将一片雪花抓在手中,张开手心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所有的罪恶都被雪埋藏起来,等雪融化之后就随着它一起消失。

    被送往的房间铺着暗红的地毯,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透露出柔软的色泽,地毯一直延伸到红色的落地窗帘那头,帘上纹有某种花,后来他才知道,那叫曼陀罗*。四周的墙壁雪白,而占据了整间房三分之二的床却用着不着调的红色床单,红得像流动的血液。在白色与红色交融的空间里,辛感到头晕目眩,脚底发软,他怯生生地望向坐在床边的官员,对方正抽着烟,神情猥亵地打量他,手上不紧不慢地把烟头捻进烟灰缸里。

    “习惯了就好了。”同伴曾经对他这么说,一面又在小心翼翼地擦拭流血的下体。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不被看好地出生,被厌恶,被利用,被玩弄,被羞辱,在实验室里孕育生命,在战场上丢掉性命,这是无法逃脱的,无法规避的事实。

    一生中最强烈的恐惧袭上了他的大脑,在那一刻,他居然开始渴望自由——他最不配拥有的东西。在此之前,他麻木不仁地活着,任由他们在身上插上一根又一根管子,痛吗?他早就遗忘了这种感觉,也从来不奢望高墙之外的东西。但现在,他迫切无比地想要当“人”,想要逃离既定的命运。

    官员撕碎了他的衣服,他像只怯懦的羔羊,任凭对方肥胖的身体在自己身上蠕动,布满老茧的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摸索,鼻间喷出的下流气息在辛如同白玉般还没展开的细瘦身体上游走,他把他翻面,粗鲁地掰开他的腿,毫不留情地顶撞他,整张床都因此颤动,辛咬紧了牙,忍受着rou体上不断的摧残,他感到他的两副性器里都被塞了东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股暖热的液体被灌到了辛的身体里,官员心满意足地趴倒在辛的身上,下一秒,辛顺势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官员的头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床头凶恶的倒影实施了罪恶,而辛却依然洁白无暇。飞溅的血把雪白的墙壁渲染得艳丽又诡谲,玻璃制的烟灰缸也已经染上血色。

    辛惊魂未定地把烟灰缸摆回原来的位置,原本想要擦掉脸上的汗,却无意把血痕留在了上面。他明白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眼下要么被处死,要么赌一把,逃出这里。

    他记得,同伴和他说过,每次服侍完官员,都见不到他们从房间里出来,也从来没见过他们的车开进来。或者,除了大门,还有别的路可以出去?辛仿佛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他把官员身上的衣服剥下来,翻遍了每个口袋,都没有钥匙。西装的质地顺滑,和他以前穿的那些破洞棉布衣服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看了眼地上被撕碎的衣服,捡起来擦干净腿上的jingye和血后,把西装穿在身上。房间的装饰及其简洁,除了这张床就只剩天花板上的吊灯和床头柜,但柜子里也没有东西。

    他四处张望,官员惊恐地睁眼的死相触目惊心,辛决定先把他包起来,以免之后守卫进来查看而暴露。但墙上的血迹无法掩盖,红色,像血一样的红色。他跪在地上,出神地望向红色窗帘,他走过去,掀开了窗帘,后方的墙上嵌有一朵红色的曼陀罗。

    辛试着转动它,这面墙便缓缓打开,显现出一个隐藏通道,辛顺着这条通道一直往前走,视野变得越来越晦暗,耳畔不时传来诡异的叫声,下身没清理干净的jingye缓缓流出,黏糊糊地在腿间摩擦,方才的屈辱又在眼前重现。他努力不去让它干扰自己,但在日后的许多个夜晚他依然为这个无法逃脱的噩梦而战栗。不知道过了多久,视野又重新变亮,光线是由上方的一个小孔传来的,他走上台阶,用手往光源处一顶,一股凌烈的寒风瞬间迎面扑来,零碎的雪花落到了他的脸上,又迅速融化,他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他想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辛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高鼻深目的脸,尽管对方的头发很短,但是辛从声线和脸型可以判断出这是个女人。他顿时放下了戒备,从密道里出来。寒风萧索,二人的衣领在风中无依无靠地摇晃,沉默的对峙中,衣服和头顶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女人指了指辛身后的餐厅:“不进去坐吗?这么冷的天把脚冻坏了还怎么打仗。”

    辛摇摇头:"我的脚没关系的。而且我现在身上没钱。"

    “你是哪个队的?”

    “我是rou兵。”辛不知道其他队伍的名字,又或者说这在他的知识领域内是不被允许知道的。

    女人的眼神没有任何转变,一如刚才冷漠。

    "先进去吧,我请你吃饭。"

    冰天雪地的世界里,那就是最初的相遇,后来辛才明白,他无法逃脱的命运不是成为螈,而是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产生爱情并为此付出自己愚蠢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