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录(下)(走火入魔中的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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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卫庄听到韩非压抑的喘息,微微笑了一下,手指顺着韩非紧致的腰肌游走,引得韩非一个哆嗦。 “想要了?”卫庄笑道。 他的声音是少有的轻快,仿佛整个人也随之年轻了几分,韩非闻言一滞,他还记得重逢时卫庄脸上挥之不去的沧桑与沉重,叫他见了就一阵心痛,没想到今夜两人在榻上欢好一阵,竟让卫庄放松了不少。 得知卫庄也享受这样缠绵的情事,韩非心中亦是高兴,顺着卫庄的话点了点头,轻声道:“恩。” 卫庄瞧着韩非脸上一抹薄红,凑过去舔弄人的颧骨,接着是耳根,一边用牙齿轻轻啃咬,韩非抿着唇,好不让自己的呻吟泄出,搂着卫庄的脖子,双手无意识地在恋人宽阔的肩背上抓绕。 他用的力气不大,卫庄反而被他弄得更为兴奋,低头吻住韩非,一双粗糙的大手托着韩非的臀,在细嫩的臀rou上来回爱抚。 韩非轻哼着,脑袋因快感而不住后倒,后臀被卫庄摸到的地方不住升起酥酥麻麻的痒意,让他情不自禁扭动腰肢缓解,卫庄注意到韩非的变化,腾出一手来玩弄韩非胸前早已挺立的乳。 细小的rutou被卫庄揪长,接着指腹的茧子不住摩擦乳尖,韩非“呜”了一声,眼眶已经湿润了,他想要卫庄停下,又想要卫庄更激烈地摩擦他的rutou,一时竟分不清何为自己最真实的欲望,回过神来,马眼已经淌出了一股混着些许精水的yin液。 “被玩rutou,”卫庄贴着韩非的耳廓轻轻呵气,“让你这么爽?” 胀大一圈后的yinjing被发带束缚得愈发难受,韩非哼了两声,哑声催道:“你快点……” “快点做什么?”卫庄用手指轻轻抚过韩非挺翘的yinjing,指尖有意在水盈盈的马眼上来回蹭弄,叫韩非无法发泄的前端更加欲求不满。 韩非的喉结滚动,发出一声呻吟般的喟叹,他的脸颊泛着潮红,嘴唇因先前的热吻而有些发肿,双唇轻轻开合:“我想射……” 卫庄细致地吻过他白皙的脖颈,在先前留在的吻痕上又舔又咬:“才给你绑住,这么快就忍不了了?” 韩非瞪了他一眼:“那你想怎么样?” 卫庄爱惨了他这对标致的桃花眼,尤其是眼下这般水光潋滟的模样,凑上去吻住了韩非的唇,含混道:“我进来,就给你射,如何?” 韩非并非不能跟卫庄讨价还价,可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饱经风霜的脸,一颗心又不受控地软下来,卫庄固然没有跟他说,可他知道对方这些年来该有多寂寞,低声说:“一言为定。” 卫庄从前鲜少见韩非散发的模样,更不要说眼下这般面若桃李,眉目含情,一时心都要飘飞起来,取了边上的药膏,食指朝韩非紧闭的后xue探去。 韩非的后面还从未被人开拓过,沾着乳膏的手指才触及一点边缘的rou褶,韩非整个人便是一阵紧绷,卫庄吻了吻他的眉心,低声安抚:“放松。” 韩非自然知道这时候要放松,可后xue被异物插入的感觉叫他太过紧张,如何得以放松?只是咬着唇道:“你进来就是了。” 他这话仿佛赌气,卫庄听了倒是笑了,反将探入的手指抽了出来:“你那么紧,我就是进来了也不舒服。” 韩非听他这浑话面上一臊,平复了一番呼吸,试着将双腿打得更开,嘟哝道:“不是有乳膏吗,用了大约就好了。” 卫庄听出他语气中一丝不悦,想到韩非许是介意他房中有行房之物,笑着解释道:“你以为这是什么给雏儿用的灵丹妙药吗,只不过平日里擦外伤的药膏罢了。” 韩非的眉梢动了一下,乌黑的眸子转动,终于正眼瞧了卫庄取出来的圆盒,那木盒的模样朴素,仔细看,确实不怎么像是用在床笫的小物。 “也得试了才知道。”他心里一阵轻松,嘴上却还是坚持,红着脸看向卫庄,以目光示意对方行动。 “也是。”卫庄点了头,起身朝榻下走去,韩非见他是去拿桌上的烛台,心头砰砰直跳:“你做什么?” 卫庄用火石点了灯,豆大的火苗摇曳着,顷刻照亮了这间卧室,卫庄持着灯盏走过来:“这样好看清些。”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韩非只觉得两颊更热了,身上凌乱的吻痕没了夜色的掩盖,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了他的明前,他意识地想要去拿早先褪下来的衣物遮挡。 卫庄把灯搁在了榻上的小架上,吻了吻韩非因情事而红润的脸,戏道:“羞什么。” 韩非心说两人间不过头一回,不羞才是反常,嘴上却不愿承认:“现在好了吧。” 卫庄又取了些乳膏,朝才润过一点的xue口探去,点灯后一切变得愈发清晰,韩非别开了视线,好不去看卫庄如何开拓他雏xue的模样。 卫庄也是头一次替人做这个,吃不准韩非会不会吃痛,试探着将满是膏脂的食指推得更深,韩非抿着唇,呼吸变得急促,却不像是疼,莫约只是紧张。 卫庄觑着韩非的神色,将手指在xue内缓缓抽插,韩非的双腿初时极为紧绷,几个来回后略微有些放松下来,靠在身后的靠板上,缓缓喘气。 卫庄又取了些膏脂,加了一指进去,少顷又是一指,待三指一道没入xiaoxue,发出隐约的水声,韩非脸上的春色都已一路蔓延至了锁骨,和那上面嫣红的吻痕融在一起,艳丽得像是早年韩王宫里那些盛放的牡丹。 卫庄感受到韩非的身子慢慢有些软下来,低头去吻韩非的唇:“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韩非撩起眼皮看他,此刻卫庄粗糙的手指在他体内模仿交合的动作缓缓抽送,他虽有些习惯,总不好说自己被弄得很舒服吧。 卫庄知他那点小心思,也不戳破,只道:“那便再过会儿。” 说着,将没入xue中的手指探得更深,指腹顺着肠壁摩擦,试图找到那个令男子快乐的源头。 卫庄用的虽是药膏,效用却绝佳,韩非体内的膏脂在体温下缓缓化开,随着卫庄的动作发出粘腻的水声,卫庄变化着角度弄韩非的xiaoxue,xue口的rou褶有些泛红,在灯下泛出潋滟的水光。 当他弄到某一处的肠rou时,韩非皱着眉头呜咽了一声,敏感的腿根不住发颤,窄小的后xue却更卖力地吮吸着卫庄的手指。 卫庄知他得趣,有意放慢了动作,变着法子揉弄着引韩非动情的那处肠壁,韩非被束缚的茎身不知何时也起了反应,微微前后摆动,湿润的马眼张合着,想要更彻底的释放。 韩非因情欲扭动着身体,眼里的水汽将他的眸子衬得更黑,在做出更失态的动作前低声道:“行了。” “行什么?”卫庄有意磨他,调笑道。 韩非没好气道:“把灯吹了,你进来。” 卫庄笑了:“熄了灯,把你弄伤了怎么办?” 韩非还从没发现卫庄居然这么爱磨他,哼了一声,卫庄凑过来吻他,手指仍在韩非紧致的后xue里抽送:“想要了?” 韩非顾左右而言他:“你把发带解开。” “等会我们一起射,会更快活。”卫庄蹭了蹭韩非,脸上亦带着红晕。 之前昏暗中还看不出,眼下点了灯,韩非终于得以欣赏到了卫庄情动的模样,他的肤色本就白,平日里一点红晕便十分明显,更何况眼下整张脸头透着绯色,配上雪白的长发与睫毛,直叫韩非一阵心动。 韩非含混应了一声:“随你。” 卫庄此刻的心情极佳,眼下他不光抱到了他最爱的人,而且两人相处的态度还发生了变化。此前卫庄从没认真想过韩非在床上会是怎般模样,仿佛肖想本身就是一种逾越,但今夜韩非不仅接纳了他,说今后要好好同他在一起,还在床上百般随着他。 他这些年里风里雨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走,如今突然有了一个人陪他,还这般包容他的“无理取闹”,卫庄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原来他这么多年,想要的只是被人理解与偏爱,眼下夙愿得偿,巨大的喜悦包裹着他,卫庄眼眶一热,闭了眼去吻韩非。 韩非抬起头,与卫庄深吻,下一刻腿根被人托起,卫庄挺硬的那物抵着他早已润湿一片的xue口,缓缓顶了进去。 卫庄的东西本就生得大,何况是勃发后胀大了一圈的状态,韩非搂着卫庄的后背,身后的rou褶不住收缩,都不知是想将异物排出,还是往里吞得更深。 汗水顺着韩非的额头淌下,悬在他挺翘的鼻梁上,后方的xue口吞了小半跟rou柱,就有些吃不下了,红润的rou褶绷成了一个圆,仔细看,已微微有些发肿。 卫庄耐心候了片刻,却没等来韩非的放松,他也知今晚自己有些急了,韩非这样青涩的后xue,合该花阵子用细点的玉势养养,再吃那物才不容易受伤,摸了摸韩非被汗水打湿的脸:“疼了?我先出来。” 韩非没想到他要退出去,道:“出去再进来,也还是一样。” 想到还要再经历刚才那般磨人的一遭,他身心都有些不愿,后xue当即将卫庄的阳物咬得更紧,不让卫庄离开。 卫庄被他“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用蛮力就这么顶进去,一路把韩非干到高潮,可面对他最心爱的人,又哪里舍得对方吃痛,耐下心来哄道:“你里头太紧,今晚就先到这里。” 韩非噙着泪水的眼睫轻颤了一下,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卫庄的意思。他知道卫庄到底是心疼他,才会有这般提议,可卫庄越是这样体贴,却越叫他因为自己缺席的这些年而发堵。 摇了摇头:“要不……我们换个姿势。” 他说的是背入,按说这样的姿势会让插入的过程变得更加顺畅,只是需要他雌伏下来,翘着臀让卫庄进入,韩非一开始便没好意思,只是眼下,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韩非的头抵在枕上,睫毛轻颤,草草回头看了一眼卫庄,又飞速转了回来,轻声道:“好了。” 卫庄看着韩非跪下来低伏的模样,只觉得脑中一股气血上涌,按着韩非因低伏而更为挺翘的臀,朝润湿的xue口顶了进去。 他才进去些许,韩非就开始叫,初时只是细碎的呜咽,到后面已然难以克制,变了调的呻吟声从嘴角溢出,几乎带了点哭腔,背部略微弓起,随着卫庄侵入的动作而微微颤抖。 卫庄听着韩非不受控制的呻吟,阳物又被一口又紧又热的xiaoxue含着,只觉得一股肆虐的快感在体内游窜,他的脑中忽而白了一片,只剩下面前这具温热而鲜活的rou体,不自觉地加快了抽送的动作,用胯部去撞韩非挺起的丰臀。 韩非的身体泛着因情潮而起的薄红,后xue里卫庄的那物粗大,又顶着他敏感的部位撞击,叫他下身被绑住的yinjing愈发勃起,紫红的阳物几乎贴在他的小腹,茎身被吐出的yin水润湿,颤巍巍想要射出。 卫庄的下身虽还没有彻底进去,抽插却已经开始,韩非未经人事的后xue被粗大的阳物一次又一次强行撑开,他的呻吟渐渐再也无法控制,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眶流下,砸在枕巾上,留下一处鲜明的印记。 到后面,韩非已有些分不清何为痛,又何为爽快,只是近乎本能地随着卫庄的冲撞扭腰。后xue里除了化开的乳膏,还陆续泌出了肠液,卫庄每次深入,xue内便发出滋咕滋咕的水声,韩非的目光变得迷离,恍惚间有种这副身躯都要被人撞碎的错觉,呜咽道: “慢点……呜……卫庄兄……” 他话是这般说,卫庄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掐着他的臀rou一阵更加猛烈的抽送,韩非满面通红,体内的敏感点每每被顶到,肠道便泌出一股充沛的液体。 韩非此前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会这般,几乎要沉溺在这汹涌的欲望里,只是被绑住的下身一阵愈发难耐,韩非初时还试图咬着手指克制想射的欲望,可一次又一次后xue的快感过后,韩非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哑声道: “卫庄……我想射……” 他轻哼着扭动胯部,想要卫庄帮他解开束缚,可候了片刻,却没等来应答,韩非的眼皮一跳,忽想起之前在院中听到的不寻常的咳嗽,他从情欲中找回了几分清醒,回过头去看卫庄,就见对方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不知何时泛起了一抹醒目的血色。 韩非的心跳有些加速,他虽然不会武功,却也听说过江湖上有关走火入魔的传闻,他并非不信这些,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发生在卫庄的身上。 也怪他离开太久,没能及时察觉卫庄状态的变化,韩非不禁自责,但眼下并不是反省的时机,他寻思这时候要是挣扎,只会适得其反,便没做什么,先腾出一只手来,去解紧缚着阳物的发带。 “你在做什么?”卫庄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韩非一下听出对方的语气再不复先前带着宠爱的调笑,反而显得冷,韩非才流过泪的眼睛倏而又有些发红,他压抑着那股翻腾上来的难受,迫使自显得平静:“卫庄兄……” 卫庄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男人,对方的身段很美,一头乌云般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上,衬得其后的腰肢更细,他一时竟不知道身下的人到底是谁,可他此刻也并不关心—— 体内的两股真元冲撞,疼痛之余,激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叫嚣着想要让他发泄。卫庄将将韩非的双手一擒,反箍在了身后。 这么一动,两人先前交合在一处的下体略微分开了几分,xiaoxue的rou褶不住收缩着,想要重新将体内的阳物吃得更深,韩非没能解开发带,青紫的yinjing想射却被紧紧束缚,勒得他只能弓背缓解下身的疼痛。 韩非粗喘了口气,双手被卫庄反摁在身后,他清楚卫庄此刻的状态失控,两人力量的差距摆在那里,挣扎显然不是上策,心思一动,转过头看向了卫庄的眼睛。 这般伏跪的姿势,转头本就有些困难,此刻韩非流过泪的眼睛还带着点肿,泪光衬着发红的眼角,看上去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卫庄见他这双水气氤氲的情人眼,似乎愣了一下,扣住韩非双手的力道有些松了。 韩非倒不急着挣,他刘海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的眼睛,他用剩下的一只眼睛凝视着卫庄,接着嘴巴张开,伸出舌头缓缓扫过下唇,同时朝卫庄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他的黑发挡住了小半张脸,露出来的左眼在灯光下便显得尤亮,韩非知道卫庄正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嘴角泛起微笑,灵巧的舌头蜷起,勾了一下唇峰,用一种近乎呻吟地语气说:“疼……” 卫庄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几乎是下意识地俯下身,去吻韩非红润的嘴唇。韩非轻哼着,没再抑制呻吟,一边用舌尖挑逗卫庄的嘴唇,引诱卫庄张嘴与他湿吻。 面对主动送上门的美餐,卫庄没有拒绝的道理,彻底松开了擒住韩非的右手,搂着人的肩膀,低头深吻上去。 两人的舌尖勾在一起,又湿又软,卫庄一再深入,舌头长驱直入一路探至了韩非的口腔,韩非呜咽着,眼睫扑闪,显得无比投入。 卫庄大约是体会到了一丝接吻的乐趣,更投入地与韩非柔软的舌交缠,韩非在接吻时转过了身,双手扣在卫庄的肩头,接着狠狠咬了一口卫庄的舌尖。 他这一下真用了力道,卫庄的身子一僵,舌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下一刻一股浅淡的血腥味自嘴中蔓开,就听韩非道:“你刚才弄痛我了。“ 他的话音不重,落在卫庄耳中却如平地一声惊雷,将他一下震醒了过来。 卫庄的动作停了,起身与韩非拉开了距离,就见韩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情动,反倒十分平静,静到有些发冷。 卫庄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头冰水,体内因真元相撞而燃起的熊熊yuhuo冷下去,徒留下一地漆黑的焦炭,嘴唇动了动:“我……” 他的话才起了个头,却已有些无以为继,倘若卫庄想,他确实可以禁锢韩非,将人压在榻上发泄走火入魔时勾起的滔天yuhuo,可这却是他最不希望的。 “抱歉。”卫庄垂了眼,说出了他此刻唯一能说的话。 他说这话时,甚至不敢直视韩非的眼睛,卫庄的心跳得很快,这次却并非因为情动,而是一种叫他窒息的无助感—— 卫庄还记得那时候他下榻点了灯,灯光照亮了恋人羞红的面颊,叫他看了一阵心动难当。虽然韩非没有跟他明说,卫庄也察觉出对方后边的青涩,原本不过打算浅尝辄止,和韩非一道享受同时射出的快感,可等他回过神来,一切不知为何竟成了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是最不希望韩非受伤的那个人,今晚却做出了这种事? 卫庄的手指骤然收紧了,指尖深嵌进rou里,落下了一道鲜明的血印。这已然是某种自我惩戒,可卫庄此刻却感受不到手心的疼痛,一个近乎绝望的念头在他的脑内成形: 难道是命运如此,因为他贪心想要修习纵横双剑,所以要在他几乎就要得到长久来渴望的幸福的时候带来惩罚吗。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韩非的话音打断了卫庄的思绪。 卫庄倏地直起身,从榻上下来,他没再去看韩非,除了不敢,大约还有不甘,卫庄运气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看见窗外的月亮淡了,隐匿在黛色的天幕中,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两人这一场弄得太久,天都要亮了。 “我去叫仆人备水,”卫庄背对着韩非说,“让你沐浴。” “那你呢?”韩非问。 卫庄这时略微有些平复下来,听出韩非的话音平缓,并不像带了苛责之意,可……卫庄不想抱有幻想,或许韩非只是生性如此,两人相识以来,卫庄还从没见过韩非同身边亲近之人摆过脸色。 “我……”卫庄看着天边就要消失的月亮,还是转过了身,韩非正在看他,卫庄想要逃避,但他迫使自己抬起眼来,看着韩非的眼睛,“很抱歉。” 一直以来,卫庄都讨厌“命运”这个词,他总觉得每个人的人生当由自己掌控,由自己做生活的主人,可偏偏凡事遇到韩非,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倘若真有命运…… 大约,也爱与他卫庄玩笑。 他可以单枪匹马深入敌营,也可以,但此时此刻,卫庄连恳请韩非宽恕的勇气都没有。 伤害已经发生,他当时究竟有心无心,又有多少意义呢。 卫庄只觉得心头空了一块,好像连带着他的灵魂也抽离了出去,变得空荡。他沉默地转身,想要出门,衣角却被人拉住。 “你就这么走了吗?”韩非拉着他的衣角,“卫庄兄。” 卫庄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停了脚步,踟蹰道:“你……想罚我吗?” 他并非害怕惩戒,恰相反,卫庄知道惩罚过后的会是原谅,他原以为自己做了这般过分的事,韩非会不想要再见到他,没想到如今,这段关系似乎还有缓和的余地。 “惩罚就不必了,”韩非松开了手里的衣角,在卫庄闪烁的目光下握住了那双满是剑茧的手,“但——” 卫庄的喉结滚动,屏息静候着韩非的下文。 韩非的目光一转,朝他笑了一下:“你刚刚那么凶,难道不准备补偿我一下?” 卫庄望了韩非片刻,再开口时,声音竟有些发颤:“为什么?” 这背后的原因,卫庄其实已经知晓,他知道因为这就是韩非的温柔,眼前的男人总是这样,无论自己承担了多大的事,对身边人却总是和颜悦色,乃至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韩非眨了眨眼,好似几多惊异一般:“你难道准备翻脸不认账了?” 卫庄深吸了一口气,好不让自己就此淌下泪来,回握住了韩非的手,回到了榻上:“你想我怎么做?” 韩非仰头看着他,卫庄看着那双透彻如琉璃般的眼睛,心中某根弦好像被人轻轻一拨,发出轻响。 他不知道究竟因为韩非生了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是一晚的欢愉真让两人有了种别样的亲昵,此时此刻,他知道韩非想的是什么。 韩非想要自己吻他。 卫庄有些为难,不是这个要求让他为难,而是韩非这样的体贴,叫他坐立难安。 他怕自己无以为报。 卫庄俯下了身,吻了韩非。从额头到眉心,再到鼻梁,接着是嘴唇。他吻得细致,几乎有些拘谨。 两人的手指缠在一起,卫庄离开了韩非柔软的唇,低声道:“你想我怎么办呢?” 同样的话,他说了两回,第一次是问,这一次却是叹息。卫庄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该拿韩非如何,十二年前他不知道,十二年后还是不知道。 但他已然决心要将一颗心全然奉上。 韩非解开了束缚在下身的发带,修长的手指绕过紫色的发带,在卫庄有些窘迫的目光下笑了: “接下来,轮到你了,卫庄兄。” -END- 2023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