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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昨晚的所有奇诡就像是看了一部惊悚电影一样。一觉醒来,所有的诡怪都消失了,离自己此时生活是那么不真切的感觉。天气仍然是有点雾灰色,薄雾浅淡笼罩着整个村子。让这黑瓦白墙的楼阁看起来像是在水雾色飘浮的卷轴中游弋,清淡安静不为外界所打扰。天井里的木兰花上有雾水露珠在上面,显得花瓣清怯玉婉。皖南徽派建筑里的天井是所有天井里最为经典的造型。于风水上,天井聚四方之才,流泻于天井内养福禄方位,并锁于主家,不为外田所引。于美学建筑上,这种天井的构建,让四方阁楼更显得沉静秀美。早上才七点多一点,苏筑就过来请他们过去前面去用早饭了。路上见三两个早起挑水或者摘菜回家做饭的村民都和苏老爷子和苏筑打招呼。巷子两边夹道的是高大伫立的白灰墙,上面的颜色有点斑离,带着风月残破的颜色。像是一首挽歌,为他曾经的辉煌。苏杏村在明代的时候达到辉煌,苏家出过一个榜眼,三个进士,举人几十位,是方圆百里的氏族大村。有这么多出阁拜相的祖先,前后修缮苏氏宗祠不下三十次。这也使得苏氏宗祠即使是在动荡年代里被砸过,如今依然还能保持住它曾经的威望廊檐,引起后人无数的遥想。不过这些辉煌如今也只能在苏家祠堂里,供苏氏嫡系后人在祭祖时瞻仰。在外人眼里,那就像是常年封闭的祠堂大黑门,有一种被岁月封闭的潮湿发霉感。外界价值观的冲撞,让这村子里,不能所有人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苏筠作为苏氏嫡系后人,如今也只有她和苏笠两人了。看着周围的民居黑瓦白墙,那上面带着岁月划过的痕迹。深深浅浅的刀痕,让她痛离静忍,如韶花般如今安泰贫逸。自然是产生一种别人难以感同身受的淡淡缅怀。苏笛已经洗漱干净,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小袄,头发扎了起来,看起来清秀宜人,站在门口等着她们。看到苏筠几人来了,先是跟苏老爷子问了好。然后和七夜点头,脸微微红。最后和苏筠一起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到堂屋里。挽着苏筠的胳膊,苏笛亲近的谢道:“我都听我哥哥说了,真是多亏了你,我不知道说什么来感谢你了”。苏筠平时一个人的时候,也多是喜欢看书,上学时有几个好友,但是更多的有些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她的好友也跟她是一类人。因此苏筠长这么大,并没有过像其他小女生那样,三五个死党叽叽喳喳能把别人的八卦是非从晚上说到早晨不带重复的。对于苏笛对她这么亲近拉手,她有点不习惯,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苏筠看到她这么真诚感谢的意思,脸蛋有点微微红:“没有什么,我也就是懂些这方面”。苏笛本来是看着苏筠少言矜贵的模样,与她相处起来,总觉得有点拘束和拘谨。此时看到她雪白的脸蛋有些发红晕,心里一愣,然后就真的放松下来了。她mama说的倒是挺对的,这个苏筠真的是心肠极软的人。如果觉得她高冷难接触的,那肯定都是从表面观感上,不了解她的人。苏笛笑道:“你这么说,我就不说那些感谢的话了。这几天,我就好好带着你四处玩玩,尽尽地主之谊,你别怪我这个向导做的不尽职啊”。看着这两姐妹在旁边亲亲热热的说话,七夜斜眼,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这妹子昨晚上自己说一堆话都不理自己,其他人不过说两句感谢话,做出一两分感激样子。她就这么一点都不知道端着高人的高冷架子,活该被人家吃的死死的。七夜在心里有点愤愤的想着。到了屋里,吃东西就这也不对味,那也不合口的傲慢样子了。二婶也收拾利落了,没有昨晚上癫狂狼狈的影子,头发梳的光帖,在后面用个发网罩住了。看到苏筠几人进来,先是喊了苏老爷子。然后眼眶发红含光的一双有点粗裂的大粗手指头握住苏筠纤细的小手。“我就说这丫头真是招人稀罕,这可不昨晚上这是救了我一命呢。丫头以后说什么,要什么,只要二婶有的,只管拿去。”情深意切的倒是很感人。实际上二婶是真的怕了。她现在不敢回忆,可是那看到的红盖头鬼影就像是一场如影随形的噩梦,有一生不能赶离的恐惧感压迫着。这对苏筠的喜欢和贴近,就变得特别的珍惜实意了。“二婶言重了,都是亲戚,我既然有这点能力,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苏筠没有那么多想法,这话说的简单。倒是让二婶这种总是八面比较钻利的妇人对自己的人品深深的相形见绌般的自惭感。“二婶和苏笛昨晚上究竟是看到了什么?”看到自己妈眼中又陷入恐怖回忆的瞳孔扩张。苏筑打断了:“妈,你别紧张,这那么多人,你看meimei都好了,你作为长辈不能让我们看你的胆小吧。你先缓口气”。然后对苏筠几人道:“先吃饭,一会再说,饭菜别凉了”。四周坐的还有昨晚上其他几家的婶子们,苏筠问了声,一起吃吧。大家都摆手,说吃过了,别客气,自己赶紧赶紧用吧。于是苏老爷子和苏筠七夜,在苏筑一家的陪同下用早饭。“这是从隔壁镇上买的周老记蟹壳黄烧饼,你们肯定听过吧,很有名的宏村特产。尝尝,来”。苏筑把放着烧饼的苇竹编的饼筐举到几人的面前。苏筠拿了一块,七夜无所谓的也拿了一块。吃了一口,如果不是唐亦东深入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本来心里面就不大舒坦的七夜简直能一口吐在地上。费了半天劲才咽下去这一口的七夜,把那烧饼一点都不客气的扔进了筐里。“这什么玩意,又甜又咸,居然还(他妈|的)带着辣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口味。”七夜费了半天劲才把粗口给忍住没有念出来。苏筠在下面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