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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没时间。”韩父最后又叮嘱:“千万别坐他们的车,也别跟他们去仓库,否则你会重蹈我的覆辙。不过你没有结婚,无所谓。你现在是不是该庆幸上次陈家没有答应你?”韩纵没心思再讲,心急火燎地跑出去,结果发现听审会已经结束,里面没人。他逮住附近的保安,焦急问道:“陈律师哪去了?”“刚走啊,还是我们的车送她回去呢。”“我们的车?配车?”“对啊,亲自接走的。”韩纵听完,一颗心几乎沉入冰窖。高检的配车一贯自用,何曾接送过别人?那肯定是假的。陈易澜出来时,正是瓢泼大雨,她没带伞。正门口停着一辆检察院的车,车窗摇下,里面的人叫了声:“是陈律师吗?”陈易澜说是,然后副驾的工作人员就举着伞过来,走到她跟前。她对检察院的周到服务表示微微惊讶,但魏靖说过,听审结束后他们会送自己回来,她便没多想。她一开始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安静坐在后座。她出来时已经六点多,从这里到家怕又要一两个钟头,她想先给母亲打个电话。结果一翻包包,手机竟然不在里面。咦,难道落在办公室没带?她起初也没有担心,想着回去再找。结果一抬头看向窗外,她惊觉这辆车不知什么时候竟开上了高速公路。车流量比市内少多了,而且车速飞快。陈易澜顿时寒毛倒竖,“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问话间,这辆车竟轻巧地转了个弯,从一个不知名的闸道下去,陈易澜扒在窗户上,想竭力看清路牌和指向标,但雨实在下得太大,外头一片灰蒙蒙。那一瞬间她几乎绝望。但她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要钱还是要命?”他们竟笑了起来,“我们有钱也有命。”“那你们到底要什么?”她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俩人。“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上头没告诉我们那么多,但你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待会儿到了,也不会伤害你,留一段录像就可以,还希望大小姐你赏个面子。配合得好,半小时你就可以走,但如果你不合作,那就难说了……”透过后视镜,她看到那俩人逡巡在自己身上的猥亵目光,但她掐着自己手心,不停告诉自己别慌。可她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连手机都不在!她用力扣了扣把手,试图打开直接跳车,但毫无疑问,那是锁着的。那人威胁道:“让你乖点呢大小姐,你再这样,我们会把你绑起来。”陈易澜的身份,谁敢这样绑架她,简直不要命。但官场cao纵黑道,这些彪悍的男人,不过是工具,出面的是关晟,关晟又再派手下,于是那些幕后黑手还怡然自得地隐在暗处。陈家这么盛的势头还清清白白,简直令人看不惯。对付陈家,对付陈易澜,他们怕是想了很久,但正因为如此,就是最令人心慌的地方。韩纵把油门踩到尽,发疯似的飙到他们前面,然后,往右边猛打方向盘,直接在他们前面截住——他真的是不要命的。可那些人还要命,猛的将车刹住,剧烈一个起伏,陈易澜差点从后座滚下来。韩纵那辆车堪堪横在前面,除非他们能把它撞开,否则根本过不去。他们怕韩纵拖延时间等警察过来,一个人迅速下车扑上后座,亮出匕首抵着陈易澜脖子,驾驶座的人打开窗户,恶狠狠地吼道:“你再不把车挪走,我们就在她身上划口子。”韩纵淋着暴雨走过来,整个人像黑夜里的修罗,冰冷又凶悍,但陈易澜在他们手上,他绝不会拿她冒一分险。他走近,阴沉地开口:“交换,我跟你们走,把她放了。”☆、高.潮(上)63“给关晟打电话!”他用力拍着车窗,“说陈易澜换成韩纵,他一定会同意。”对方并不买账:“你最好让开,我们不想伤害谁,更不想从你身上碾过去。”“打电话!”瓢泼的大雨往他身上砸,漆黑的发丝全黏在脸侧,衬的他轮廓格外清晰,几乎有种鬼魅般的瘆骨感。“我已经记住你们的脸,交换,我不追究;但把她带走,我绝不会放过你们。”那人愣了两秒,最终还是掏出手机。韩纵转头朝来路望去,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还是没有一辆车,不知杨治跟刑警何时才能赶到,恐怕至少还得半小时。他没时间继续耗,只想她立刻安全。陈易澜看着韩纵,只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往下沉。太傻,太蠢,太不小心。如果当时不那么轻易上车是否就能避免?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的,这并意外,而是注定发生,就算这次不行也会有下次。“把外套脱掉,”前面那人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对韩纵讲的,“确认你什么都没带,然后,你上来,她下去。”韩纵立马脱掉外套,但并没有随手一扔,而是用力甩到路中央,只希望到时候能给兵分几路的警察看到,让他们确信这条路没有走错。刚刚他自己飙车过来就已经发现,足足三个岔口,万幸他追得紧,不然真的很容易跟丢。他打开车门上去,浑身湿透,但身体依旧温热。紧挨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彻底平静。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无所谓。他什么都没说,这时候必须争分夺秒,他将车钥匙塞到陈易澜手里,然后把她推下去。她刚回过头,就看到他砰一下紧紧关上车门。她甚至没能看清他一个眼神,一个口型,车子就已经飞驰而去,尾灯一闪,短短不到几秒,它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湮灭。她坐上他的车,用颤抖的手指把钥匙捅进去,她调头驶离,整个人犹有余悸。安全,彻底安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比刚才还要难过,还要煎熬。她一点都没有逃脱成功的松泛,甚至想哭。她大可以告诉自己,韩纵无所不能,最后总能想到办法脱身;她还懂得,他就是要自己接受,甚至无条件接受,自己安全了他真的会开心。再不济,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男的,而我是女的……——但她全部都没想。理智不停地警告她,不要折回,就算跟上也没用,不过是给那帮人再多送一个人质。可她的本心告诉她,这样不对,不能扔韩纵一个人在那儿。她的痛苦,挣扎,躲避,甚至怨恨,都是他逼的;而她的哀愁、忧伤、心疼、不忍,亦是他的。从小到大,五情六绪,从来都只跟那一个人有关。保时捷在前方的路口处猛然停下,然后强行调了头,在茫茫雨夜里继续疾驰。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