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
做完了之后我和吴邪躺在床上,他望着我笑,我盯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他笑得很可恶。 有很多个瞬间我都想问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这样问听起来太傻了,并且我心里很清楚吴邪这个人嘴里永远不会说我想听的话,我不想自讨没趣,所以每次都忍着。 我和吴邪这种又像炮友又像情人的关系持续了大约半年,其实我不介意和他再进一步,尽管他年纪都快能当我爹了。 我俩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空气中暧昧的因子又躁动起来,正当我想凑上去亲他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吴邪低下头看手机,我的眼睛一向很尖,捕捉到了他点开对话框时脸上一刹那的笑意。 我心里有点吃味。 吴邪这个人,一边跟我上床还一边跟别人聊天,他不是出来卖的吗,怎么一点服务精神都没有。 我一直靠在床边斜睨着吴邪打字的动作,趁他不注意,我突然翻身过去抢他的手机。 吴邪竟然没有一丝防备,任由我把他的手机夺了过去,脸上神秘的笑意更浓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赶紧低下头看他的对话框都聊了些什么。 最顶上的对话框没有备注,头像是一片雪山。 我对这种风景头像向来嗤之以鼻,认为只有中年男人才会用这种头像。 这张照片绝对是吴邪拍的,我心想。 我把聊天记录点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吴邪说过几天回雨村。 对面回的很简单,就一个字,“好。” 看到这句简短的回复,我不禁“啧”了一声,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的感觉真是不爽。 再往上翻,聊天记录看得我眼角直抽,心里反反复复一句话: 妈的,老子又被吴邪耍了。 我把手机甩回吴邪身上,他随手接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眉眼间尽是戏谑。 “吴邪,你有病吧?” 我一开口就是恶语相向,这聊天记录看得我气血上涌。 吴邪笑出声来,笑得浑身颤抖,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扑上去想咬他的嘴唇让他不要再笑。他笑得咳嗽起来,伸出一只手把我推开到一边。 被拒绝的感觉让我更不爽了,我磨了磨牙,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聊天记录,难以置信有人竟然能无聊到这种程度,也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是更恨吴邪耍我,还是更恨自己屡教不改,每次都被吴邪骗得团团转。 我说,你千里迢迢跑到北京来,就是为了玩站街游戏?你是被张起灵cao出性瘾了吗,出个差都忍不住? 吴邪听了这两句带着羞辱意味的话,依旧面不改色。他耸了耸肩,说他根本没有说要站街,明明是我主动上来问他卖不卖。 我被他恬不知耻的态度气笑了。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对肾不好。吴邪摇了摇头。 我想起他的聊天记录上说要去给喜来眠拉赞助,不禁冷笑了一声。 我说,吴邪,你拉的赞助呢?你是一下飞机就忙着去打炮了吧。 吴邪听到这话又笑了起来。 “这话说的,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他看着我,眼里全是笑意:“黎老板,要不要投资啊,喜来眠还挺赚的,考虑一下呗。” 我盯着他开合的嘴唇看了几秒,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此以后恐怕都不会在吴邪这里有游刃有余的机会了。 “行,我投了,我能睡老板吗。”我点了点头。 “那就看你打算投多少了。”吴邪回应得很快,我很想骂他jian商,但还没开口,他就主动凑了上来。 他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这味道我很熟悉,估计又是趁我不注意从我外套口袋里拿的,延续了上次在雨村没抽完的那根。 我把他压在床上,看着他的喉结随着呼吸起伏。 那里,有一道淡色疤痕横过。 我短暂地恍惚了一下,但下一刻吴邪就勾住了我的脖子,他凑到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我的耳垂又烫了起来。 “行了,别气了,预支给你一点分红。” 我时常想,我和吴邪究竟是什么关系。 情人、炮友、仇敌,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沾了点边。我和他的关系太过复杂,每当我想试图捋清一点他对我的态度,他就立刻扯开话题,连线索都揉乱,不露一丝痕迹。 我看着吴邪因享受而半眯双眼,他的头向后仰去,颈部漂亮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他身体最脆弱的部分正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 我舔了舔牙尖,轻轻压上他微微颤抖的喉结,唇舌如愿以偿感受到了他动脉跳动的力度。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通了。 我为什么要纠结我和吴邪是什么关系,至少当下我是他的金主,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