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在白色的毛皮之上,它就那样以王者的姿态匍匐在地上,任阳光洗礼,不时发出一两声震人心魄的低吼。我完全地惊呆了,这是小喵吗?他竟然并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头猛虎。一直以来,他自己似乎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他曾经对我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只普通的猫。”他说他爹临终前曾对他说:“如果有一日当上了妖王······”一时间,思绪种种,让我脑中一片零乱。与我同样零乱着的,还有花无影,她怔怔地看着小喵,眼中的神色已然超出了一般的惊讶,她活像是见了鬼一般地喃喃自语道:“他是谁······怎么会这么像······”她身边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妖兵开口向她进言道:“妖王,此妖长得和上上任妖王简直是一模一样啊!”上上任妖王,正是柏无踪和花无影的师父——厉轻狂。当年,柏无踪杀师夺位,逼得厉轻狂重伤出逃,这些事花无影也多少参与其中,如今见到一个和厉轻狂长得十分相像之人,难怪她会心虚得像见了鬼!她兀自强撑着,嘴硬地说道:“哪里有长得一模一样!简直胡说!这小妖竟敢与蓬莱之人沆瀣一气,对抗妖界,便是妖界的叛徒,我岂能容他!快去,去给我杀了他!”那妖兵连忙应着,提着大刀便向小喵冲了过去。这分明是做贼心虚!我冷眼旁观着,已暗暗猜出些事情的始末来——当年,厉轻狂重伤出逃,而那时小喵年纪尚幼,他定是无力保护幼子,所以才会封了他的内息,将他的真身收到最小,让别人只以为他是一只猫。又再三叮嘱小喵,对妖界之人退避三舍,就是为了不让柏无踪和花无影知道小喵的存在,让他得以平安长大。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就是花无影妖力超凡,她一击之下,强大的灵力破了小喵体内的禁锢,让他在仇人面前现了原形。花无影急着杀小喵,多半是为了杀妖灭口,而方才小喵为了救我,想来必是伤得不轻,此时我又怎能再坐视不理?我站起身,将体内的灵力强行归位,银魄一出,那熟悉的感觉让我心魂一震!是的,我是云滟飞,是那个风风火火,见不得朋友被人欺负的云滟飞。我从来便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爬树下水,打架斗殴的勾当我自会走路起,便一一做了个遍。我曾扬名于天下,与我的舞姿齐名的,是我曾于断肠崖上,与上古四大凶兽一场厮杀,那是我至今不愿回忆的惨痛历史,也是它让我一战成名。银魄是我的随身佩剑,自孩提时便伴随着我,与我早是心意相通。当年于断肠崖一战中,我曾身受重伤,银魄也被一击脱手,飞到了崖下。它在那崖下的冰潭之中等了我多年,才终于又回到了我的手中。一切皆是天意,命运画了一圆,如今,我已回归到起点,心境却再也回不来。银魄发出让人胆寒的清辉,将我心中的杀机显现得淋漓尽致。飞身而起,我顾不得刚刚恢复,尚未平稳的气息,也顾不得面纱之下的疼痛,灵力一驱,衣袂翩飞。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我不过两招之内便解决了这个手提大刀的妖兵。我在小喵的身边蹲下,像以前那样,在他毛绒绒的头上揉了几下,他低低地吼叫着算是回应我,那叫声虽然并无攻击性,也已经让人闻而胆寒。我一边撸着他的头,一边对他说:“放心,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花无影嗤笑一声,身形一晃便直接向我杀来,我听见潋扬向我叫了一声:“jiejie小心!”连忙用银魄一挡。两柄剑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鸣之声,花无影不愧是现任的妖王,那深不可测的灵力顺着长剑而来,与银魄相撞时直震得我气血翻涌。体内躁动不安的灵力被她激得一顿乱撞,我险些两眼一黑,我咬紧牙,强打精神挽了个剑花再次向她迎了上去。花无影却是看出我刚刚恢复灵力,气息不稳,手下招式又急又狠,一心想要速战速决。身后是命悬一线的爹,和刚刚复生的娘,一个未成年的弟弟,和一个为了救我而身受重伤的小喵,我纵是再艰难,也绝不能退缩半步。花无影凌厉的攻势之下,我左肩之上很快中了一剑,她趁我受伤,行动一缓之机,步步紧逼。正在此时,远处一阵sao乱,那把守在云端之上的狼群因不敌而退入了蓬莱境内,上阳真君带着天山中人追赶而至。上阳真君见这边亦是大战正酣,连忙赶来助阵。仙君一见他来,快速地将夜魅丢给他,向我这边飞掠而来,于花无影步步紧逼之时,苍琅挥舞,挡在了我的前面。我退在一边,只见娘跪于爹面前不停地抹着泪,爹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我连忙右手一挽,将自己的灵力推入他体内,为他续命。爹缓缓地睁了眼,向我说道:“滟飞不可,你气息未稳,左肩还流着血,此时强行为我续命,你会死的。”我没有说话,仍是一面压制着体面的气流,一面推动灵力。爹救了所有的人,我不能独独看着他死。岛上的一场厮杀再次陷入僵局,一时难分胜负,然而,自妖兵登陆蓬莱至今,这一场争斗已经几天几夜,双方都已疲惫不堪。仿佛是还嫌局面不够混乱,此时有人来报:魔界大护法任冬秋率十万魔兵而来!众人大惊之下已见四面八方尘土飞扬,剑光闪烁,魔兵顷刻已至,竟然将所有人围在了中间。大家停了手,再顾不上相互厮杀,只道是鹬蚌相争,却不想魔界会在此时来个渔翁得利!天空中,几人踏云而来,大模大样地落在了面前。那为首之人言语之中似带了几分客气,倒像是来做客的:“听闻蓬莱岛上近日不太安宁,任某不才,也想来凑凑热闹,实在是冒昧得很。”他骨瘦如柴,目露凶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思虑太多,头上已经没剩了几根头发,他黑袍宽袖,不苟言笑,正是任冬秋。他身后站着两名魔将,皆是全副武装,一身铠甲。另有一人,宽大的斗蓬遮了全身,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一时间,蓬莱岛上变得十分安静,方才还打打杀杀的场面仿佛只是幻觉。只听见一少年的声音朗朗言道:“我蓬莱与魔界多年不曾来往,大护法纵是要来做客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不早不晚,选在蓬莱多事之秋到访,还带着重兵,也不知是否另有它意!”我欣慰地看过去,潋扬义正言辞,身姿凛凛,倒是颇有大家之风。任冬秋早已一眼瞧见爹娘有伤,此时见一区区少年上前答话眼中已露出些不屑的神色,他强词夺理,说得冠冕堂皇:“任某此番领兵前来,原也是好意。听闻妖兵在此兴风作浪,我等特来相助。想当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