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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踮起脚比对两人身高,然后气馁地发现自己虽然又长高了点儿,但依旧没能到身边人的肩高。再一俯首看自己,似乎身形也和方才那些美人有所不同。幼宁说不出所以然,琢磨了半天都想不清到底是哪方面的差别。燕归本欲再带她重新出宫玩会儿,石喜杏儿在后方得了消息匆匆跟来,石喜吞吞吐吐道:“殿下……”“有事便说。”“是容世子的事。”石喜犹豫看了眼幼宁,燕归亦随之望去,微微皱眉,“怎么?”石喜飞速几句将事情解释清楚,还是因为之前纪大学士请奏的婚事。太子没允,宁国公一府又不同意,纪大学士见女儿愈发憔悴,硬是忝着老脸要让容云鹤和自家女儿见上一面,道想要了了女儿这个心愿。于是在众奴仆的簇拥下,容云鹤与纪琅华隔着差不多一丈的距离见面。没说上几句,容云鹤肩头的阿肥突然飞起,冲着纪琅华啾啾几声,纪琅华便似受惊般喘了几口气,随后昏厥过去。如今纪府正忙得人仰马翻,似乎因这一意外,纪琅华本有些好转的病又更严重了。阿肥调皮,不服幼宁管教,可对容云鹤十分顺从,所以近些年大都由带着。哪知纪家姑娘如此脆弱,鸟儿冲她叫几声便受了惊吓。容夫人心中对此有愧,自觉是容府没有考虑周到,令纪姑娘发病,但也着实不想因这种啼笑皆非的意外就赔上儿子一生。纪大学士夫妇已有要顺势提出结亲的意思,容夫人这次不好再直接拒绝,所以左右为难。宁国公府的事太子吩咐过要特别关注,所以鹰卫马上将此事传入了宫中。幼宁听后眉头亦微微皱起,纳闷轻声道:“阿肥平时不会这么不懂事的。”阿肥皮只对自己人皮,若有外人在场,它就是乖乖鸟一只。幼宁百思不得其解,担心兄长处境,“十三哥哥,我想去看看。”燕归颔首,“我与你一起,石喜,备车。”“是,殿下。”如今所有人几乎都在纪府,宁国公也匆匆赶来此地,听罢后直道这都是什么事儿。若不是纪大学士的人品他有所了解,几乎都要以为这是特意在给自己儿子下套呢。这事说起来对纪府名声也不怎么好,毕竟都知道是纪姑娘痴恋宁国公世子,求而不得,才退其次提出见面的请求。这一见面,还没说几句话就被对方的鸟儿吓晕了,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几乎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会是,这真不是故意?但凡重视脸面的人家,都不会做出这种事,几乎是求着男子到家中来看女儿一眼。纪大学士以前是何等清高的人,为了女儿做到这种地步,也足够让人唏嘘。所以第一反应过后,大部分人还是打消了这种疑虑,以纪大学士的为人,不至于此。第78章昨夜一场春雨,青石铺制的路面犹有些湿滑,马车只能慢行。幼宁与燕归到纪府门前时,宁国公与容夫人都已到了好些时辰。纪府门房不知其中就里,还道这是吹的什么风,姑娘晕倒是常有的事,今日却先后引来了宁国公夫妇和太子。他敬畏地拉开府门,垂下的眼只看见一双黑色皂靴和杏粉色裙摆自阶上逶迤而过,心中还一愣,想了想才明白旁边那位约莫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妃……似乎就是宁国公府的姑娘?今日宁国公府可算是来齐全了,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心中嘀咕着,门房左右问了问,却都没能得个说法。今日纪琅华求着见宁国公世子一面之事当然不会大肆宣扬,除了一些贴身伺候的婢女嬷嬷,纪府其他人都只道容世子是来拜访他们家大人,哪能明白其中种种曲折的进展。幼宁刚入厅,一眼就望见正低眸轻抚阿肥的兄长,容云鹤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看着似温润君子实则冷淡,待纪府的人还不如对掌中鸟儿来得温柔。阿肥不知自己闯了祸,还在他手中啾啾欢快蹦跶。容云鹤另一掌放了几颗谷粒,它便不时低下脑袋轻啄,啄一口就对着人啾一声,小模样可比对幼宁亲热多了。幼宁看着,都不知该吃阿肥还是兄长的醋,还是先唤了声,“哥哥。”“幼幼。”容云鹤讶异,随即无奈道,“你来做甚么,这里没什么好玩儿的。”“我不是来玩儿的。”幼宁不高兴兄长总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儿,望了一圈周围,奇怪道,“爹爹和娘呢?”厅中除去一应伺候的人,只有容云鹤和阿肥。“与纪大学士夫妇有些话要谈。”容云鹤视线淡淡掠过燕归,他可不觉得燕归有如此好心来帮自己,多半只是想陪着幼宁,顺便来看戏罢了。周围服侍的下人虽都低眉敛目,耳观鼻鼻观心的模样,燕归依旧挥手让人退下。幼宁将挣扎着想继续待在兄长手中的阿肥揪来,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坏阿肥,都怪你。”“啾!——”阿肥气呼呼想啄她,奈何形势比鸟强,燕归一个眼神投来,它就战战兢兢再不敢动弹。“怎么能怪它。”容云鹤莞尔,“它也不是故意,只是叫了声罢了。”谁能料到纪家姑娘会如此胆小。容云鹤当时就在她面前,看得倒清楚,纪琅华并非故意做戏,而是确确实实被阿肥给吓晕。至于惊吓的原因……他也想不通,毕竟阿肥个子小,又圆润,怎么看都可爱讨喜,不至于凶恶到能吓人。幼宁仍有歉疚,耷拉着脑袋软声道:“如果不是我让哥哥帮我养阿肥,今日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她也许想不到纪家可能会借此逼婚,但纪姑娘被兄长带的阿肥吓晕,总不是件好事。“福祸不可避。”燕归目光柔和,给meimei顺了顺毛,“没有今日之事,也会有其他,幼幼不必自责。”幼宁似懂非懂,“那哥哥和纪姑娘见面的事……”她回忆了下前情,“纪姑娘真的那么喜欢哥哥吗?哥哥今日见了人,感觉如何?”“幼幼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容云鹤对上meimei的小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承蒙纪姑娘错爱罢了,日后自然有更适合她的人。”话虽如此,如今纪琅华已双十年华,若想再议亲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并不容易。她身体弱,纪氏夫妇向来不愿勉强她,所以拖到这般年纪,如今容云鹤回京,便想要满足女儿心愿。幼宁喔一声,她不认识这位纪琅华,于情于理自然都站在兄长这边,只是不免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仅仅因为几面之缘就能坚持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能简单称为坚持或顽固,而是有些死缠烂打了。“哥哥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吗?”幼宁锲而不舍地追问,扒在了座椅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