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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劝我多到园子里走走,我怕再对上老太太冷峻的脸,整日捂在床上,他知道了皱着眉头说:“整天闷在屋子里怎么行,我领你出府转转。”他去外面叫人套了车,我自换了厚实的衣服,我们就出门了,马车行到最繁华的西四长街,他领着我逛遍了这里几乎所有的玉器馆,字画馆,他教我如何辨别玉的成色,带我欣赏孙位的,范宽的,还有幸看到了董源的真迹。在“文墨”书馆里摆列的群书中,我们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到了同一本上。他笑着买下这本书,又去向老板要笔墨去了,不一会儿,他过来把书放在我手上,我打开首页一看,左下角不大不小的书写者“赠夫人柳氏钰凝”几个草字。“去你的”我把书仍还给他,他又把书放回摊子上,笑着说“那我也不要了,咱们看看谁会把这本买走吧。”我窘的满脸通红,只好又把书捡了回来。直到下午他才游玩的尽了兴,天气阴沉着,温度愈发的冷了起来,他替我紧了紧衣领,柔柔的说:““咱们回家吧。”他牵起我的手,我也不抗拒,就这么让他牵着,走过长长的街道,他抱我上了马车。“您行行好,千万不要拿走我的老宅啊,要不然我们一家老小就要流落街头了啊。”忽然外面吵吵闹闹,我们俩都撩开了帘子往外看,只见街口的一处宅子门口,一个穿着灰色粗布的花甲老人携着一个孩子跪在地上,正在不断的恳求着,不远处一个中等身材的墩子男正趾高气扬的指手画脚。他对车夫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车夫看了一眼,说:“我的爷呀,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吴贵又在欺负老百姓了。”“又是这个吴贵!”他忿忿的哼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端着身子朝吴贵走去。“怎么了,这么吵。”他面色肃然,语气冷硬,一点也不像他平常对我的那般柔声细语。“谁他妈的………”吴贵乍一听有人大着声斥他,张口就要开骂,一看是他,立刻换了个面目,躬着身子,撑着嘴堆出一脸笑。“是七王爷呀,您怎么有空出来啦,这大冷天儿别寒着您呐。”他随意的点点头,目光随意地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少“这是怎么回事。”“啊?哦,回王爷,是怎么回事这个刁民欠我很多钱,他还不起,小的就只好拿他的宅子抵债了,没想这家伙就是死赖着不肯还呐。”他“唔”了一声,点点头,“嗯,是个刁民,既然如此,你就再等一天,本王帮你处理。”吴贵犹豫着,“这,怎么敢劳烦王爷。”他笑了一下,说:“这无妨,你放心,就冲着一个理字,本王也会…公平处理的。”吴贵会意一笑,躬着手,说:“那就谢谢王爷了。”我本以为他会为民做主,狠狠惩治这个吴贵,不料他却是这样,哼,他终究也不过是个市侩,与那些压榨苦人的恶霸并没两样。他和吴贵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又和那对爷俩说了几句,便又上了马车,一路上他说说笑笑,我则一想到他的为人,只以冷眼相对,他看着我的样子,皱了眉头,便沉默不语。回到府里,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我拉住道:“钰凝,你以为我不想整治那个吴贵吗?可我现在没有办法那么做。”我不屑一顾,“你个堂堂皇子还怕他个市井小厮?”他叹了口气,说:“吴贵我当然不怕,可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宰相的小舅子。”我想了想,问:“是那个刘赫,刘丞相吗?”他点点头,“就是他,你也听过吧,他那个人做派和吴贵一样,到处欺压老百姓,弄得百姓怨声哉道。实在可恨!”“就没人敢管吗?”“现在是没人敢管,父皇近几年一直醉心于炼丹术,根本不上朝,都由太子监国,刘赫又是太子心腹,他们,把个朝堂更是搞的乌烟瘴气。”他越说越愤慨,紧咬着唇,手上的青筋曝起,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下来,对我柔声说道:“在我的周围,都是太子他们的眼线,为了长久大计,我不得不先忍气吞声,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这个现状,让天下百姓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看着他坚毅的脸庞,我信任的点了点头。第二天,他下了朝,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那爷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凑了足够的银两给他们,让他们到固安县家去了。”我不解道:“故土难离,直接帮他们把债还了不是更好吗”“你还没看出来吗?那吴贵是铁了心的想要那爷俩的宅子,那可是个好地段。”“便宜了他了”“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他猖狂不了多久。”他边说边往地龙边上靠,左手不断的抓着脖颈,我仔细一看,却是那天晚上我抓伤他的地方。我走到他身旁,伸出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脖颈上已经结痂的口子,有些心疼,“还疼吗?”我问。他的深邃的眼眸豁然明亮,握住我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快看,天放晴了。”他牵着我的手走出门外,一缕金色的阳光挥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意融融。银妆素裹的万间宫阙亦闪烁着耀眼的光晕。---第9章假期阳光一点点的从屋子里撤退,天气也一天天的暖和了,和煦的春风携着新生的希望唤醒了沉睡一冬的风夜河,整片大地也都换上了青色的新衣。院子里井边的杏树已经泛了青芽,一场微雨过后,枝头上便缀上了点点花红。而我的心,也和这绵延的河水一般慢慢的融化着。“你就像这一片片杏花,娇小可怜,美的让人流连忘返呢。”他从背后将我拥入怀中,让我感受他那绵绵细雨般的柔情。我全身放松下来,轻轻地倾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甜蜜而惬意的欣赏这绝美的景色。他贪婪地嗅着我乌黑发亮的带着茉莉花香的秀发,第一百遍地贴在我耳边问:“说,小丫头,你喜欢谁。”我假装不耐烦地逗他,“你是属漏斗的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我都说了一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