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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脸皱紧道:“小公子被抓走了!”“小公子?”九微细想才想起是说那个叫小七的少年,心头一沉,忙问:“被谁抓走了?”扶南快把人急死了才道:“被国舅大人亲自带人抓走的,还说让我找到你,让你即刻入宫!”九微抓着他的手,问了一句她最怕问的,“小公子可是叫玄衣?”扶南一脸着急的愣了愣,“玄衣?他不是叫小七吗?”“是玄衣皇子。”旁边的南楚冷酷的开口。“皇子?!”扶南吃了一惊,显然一点都不知道,“不是说是相国大人的私生子吗……”九微悲痛的扶住了额头,她就不明白了昭南朝的人是怎么想的,派个这么不灵光的随侍来服侍这个冒牌质子,他们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有露陷的?!“公子如今该怎么办?”扶南紧张的看她,“你这次入宫会不会死?”会,会死的很惨。当初先帝驾崩,国舅为了扶她登基为帝,间接逼死了沈贵妃,也就是玄衣他母妃。若不是沈宴倾力相护,加上她没出息的求情,玄衣怕是就不止被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皇陵守孝了。国舅做事狠辣不留情,玄衣不老老实实是在皇陵待着,又落到国舅手里,肯定玩完了。她私藏玄衣更不用想活了。她如今才明白怪不得沈宴要护她!原来还是为了利用她保护玄衣!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塞给她!这个质子也够胆大的,居然就这么藏了!“怎么办公子?你可不能死啊!”扶南絮絮叨叨的,十分担心她再挂掉。九微一个头两个大,国舅怎么会知道玄衣在质子府!连她自己和扶南都不知道!她焦虑的想着对策,屋里忽然有人轻咳道:“我陪你一起入宫。”沈宴?!他什么时候醒的……南楚闪身入了屋子,九微探头进去便瞧见沈宴坐在榻上看她,眼睛里眯着笑,活像只狐狸,“你什么时候醒的?”沈宴不答她,只是对要为他更衣的南楚摆了摆手道:“不必更衣,就这样便好。”九微狐疑不解,“你打算怎么办?”沈宴扶了扶额头包扎的伤口道:“找人抬我入宫。”瞧了一眼将亮未亮的天,又吩咐道:“让孙大人,赵大人,王大人他们在宫门外等我。对了,也支会一声咱们的刑部尚书李清风大人。”九微听的又惊又诧,这些人可都是沈宴的党羽,平日里没少让国舅头疼,沈宴这架势是要硬来吗?“你是要……”九微试探性问他。南楚扶沈宴起身,替他裹好披风,扶他到九微跟前,他笑道:“找国舅讨个说法。”上下打量了一下九微,“我觉得该打断你一条腿,这样效果更好一点,你说是打断左腿好,还是右腿好?”九微向后退了半步,警惕道:“就算打死我国舅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沈宴伸手将她拉到身前,帖耳低声道:“你诓骗我的事,回来我们再算。”九微后脖子一凉,他直起身扶着九微道:“扶我出去。”刚才是谁觉得沈宴没那么讨厌来着?九微深吸一口气,扶住他往外走,一壁走一壁听他漫不经心的嘱咐,入宫之后一切听他,不该说的不要说。九微也漫不经心的听着,出了大门忽然听沈宴笑着道了一句:“我睡觉从来不说梦话。”“哦。”九微随意应下,片刻之后觉得不对劲,没头没脑的一句,抬头看见沈宴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那眼神别提多渗人了!一瞬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又他妈的上了沈宴的当,忙问:“你……从不说梦话?什么意思?你之前……听到什么了??沈宴你给我说清楚!”沈宴和衣躺在木架之上,云淡风轻道:“我拒绝。”===============================================================================漫天的大雪渐小,沈宴就这么无比招摇的被抬到宫门前,九微一路上为他撑着伞,恨不能用伞把戳死他!到宫门时刚好赶着快要上朝,已然来了不少的重臣,九微略略瞄了一眼,几乎都是沈宴的人,呼啦啦全都涌了过来,万分担忧的看沈宴。“相国这是……”“相国您头怎么了?”“相国怎么伤成这样?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贼人干的!”“相国您都这样了还坚持来上朝,实在是感人肺腑……”九微实在是听不下去,好在沈宴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刑部尚书李清风,轻咳虚哑道:“我这伤该问问李大人的长子。”然后留下一地错愕的大臣和惊诧的李大人径直被抬入了宫。却不是去朝见的宣政正殿,而是直接去了寝宫菁华殿。宫中积雪已被清理,九微正琢磨着等下怎么办,沈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宫中你很熟吗?”九微脱口要答熟,却临时闭了口,改道:“怎么会熟?”沈宴那贱人便不再理她。一路匆匆到菁华殿前,未近便听到哭声,九微浑身一炸,那声音不是旁个,正是她之前身体的声音,但如今哭的楚楚可怜……让她不敢确定是自己那个身子发出的。那人似乎哭道:“你骗我,你之前答应过不杀玄衣,我才告诉你他在哪儿的!你把他关起来就好,干嘛要杀他?他才十几岁……”国舅一直没开口。九微抬眼便瞧见了殿外跪着一个人,身影单薄消瘦。近前才发现是玄衣。“玄衣?”九微轻声喊他。他抬起头来,一双红红的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对她笑了。“你……没事吧?”他长的像沈贵妃,眉目精致如画,哭起来没有声息,九微对这个弟弟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七八岁离宫时的模样,粉团一样的小人儿,哭起来没完没了。玄衣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沈宴,低声喊了一句:“舅父。”沈宴对他点了点头,挥手让公公前去通报。没一会儿殿门被推了开,国舅一袭孔雀蓝的长袍,负袖立在门前,冷冷的看了沈宴一眼道:“沈宴,你玩什么花样?”沈宴伸手拉住九微坐起身,捋好衣襟道:“我来向国舅大人讨个说法。”指了指额头的伤口,笑道:“这可是你的表外甥干的,国舅不该给我个说法吗?”国舅微微拢了眉头。“那么多的大臣看着我被抬进来,国舅该不会护短护到不要脸面了吧?”沈宴十分贱的道。堂堂相国为了救外甥脸都不要了。国舅眉头一松,冷面冷言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玄衣?”沈宴扶着九微起身,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