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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布丁琉璃文案:徐南风虽美,却是个嫁不出去的大龄庶女;纪王虽俊,却是个没人敢嫁的瞎子王爷。两人的婚事各方算计,索性破釜沉舟自个定了!徐南风:王爷,我们先假意成婚,等几年后你我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和离如何?纪王强忍住狂喜:如此甚好!成亲后徐南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完了,假戏要真做了。纪王:徐南风,做了本王的王妃就没有和离这一说法。徐南风:!纪王:只有殉夫。徐南风:……一句话简介:眼盲王爷独宠小娇(并不)妻的故事。内容标签:青梅竹马甜文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南风,刘怀(纪王)┃配角:┃其它:第1章逼婚阳春三月,桃红柳绿,春雨将徐府的瓦楞冲刷得簇新发亮。深深庭院内,竹影瑟瑟,桃花微红,偶有黄鹂恰恰娇啼,本该是一番静谧雅致的景象,徐南风却没由来生出一股躁郁之气。窗边的金丝楠木椅上,坐着一个端庄贵气的妇人,即便是暗纹的素衣也没能掩盖住她眉眼间与生俱来的娇艳,这妇人正是徐南风的后娘,她爹不惜贬妻为妾也要娶回家的真爱——前丞相张庭的嫡亲孙女,张巧儿。张氏媚眼如酥,淡淡瞥了一声不吭的徐南风一眼,拿出一家主母的架势来,缓缓道:“城南段家找人来说媒了,男方二十又三,有钱有势,我看挺不错,给你应了?”段家乃京城有名的暴发户,族中男人非赌即嫖,名声极差。徐南风知道这后母向来不待见自己,便不咸不淡地笑道:“既然真的不错,不如留给你女儿罢。”张氏的长女名叫徐宛茹,只比徐南风小三四岁,骄横无比。张氏眉头微皱:“南风,你什么意思?”徐南风道:“没有意思,meimei不是什么都要跟我争么?段家这样的大门大户,就留给她了罢,省得说我这个做jiejie的不懂得谦让。”她面色平静,说得云清风淡,张氏却品出了其中的讥讽。徐南风也懒得与张氏周旋,转身便出了东厢房的门。张氏在身后冷声道:“南风,你年纪不小了,由不得你挑三拣四。”徐南风没理她,踏着满院子落红回到了西厢房。“听说段家要来向你提亲?段家很不错,听说挺有钱的,怎么样?你应了不曾?”一进西厢房的门,一名穿红着绿的俗艳妇人迎了上来,欣喜地拉着徐南风的手问个不停。这便是徐南风那被贬为妾室的生母,叶娘。叶娘年过四旬,风韵犹存,松绿的窄袖短衣配大红裙裾,外头罩着百花戏蝶的褙子,高高的发髻上一片珠光宝气,钗饰多得几乎要溢出来,这样堆金砌玉的妆容着实称不上艳丽,顶多称作艳俗。“娘,你就别再提此事了,张氏母女安排的亲事你也信?她们巴不得我嫁个恶人,终身受辱才好。”徐南风本就憋了满腹闷气,一头倒在窗边的软榻上,随手拿了本史策翻着看。片刻,她瞥到母亲的衣饰打扮,忍不住叹道:“娘,您又打扮得如此花哨作甚?便是再漂亮,父亲依旧嫌弃您是个无权无势的乡妇,不会来这西厢房看你一眼。与其盼着那负心人来垂青,不如早些为你自个儿打算。”“娘都老了,一辈子就吊死在你爹这棵树上,还能有什么打算?现今最大的打算,便是早些将你嫁出去。”叶娘对着铜镜整了整鬓边的发丝,满面都是怨妇的愁苦,又叹道:“南儿,你已经十九了,隔壁家的七娘子在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能满大街撒野了。前些年,也怪你这身子不争气,不是今儿风寒就是明儿伤筋动骨,整日泡在药罐子里,平白错过了那么多好姻缘。”母亲越说越激动,见徐南风神色敷衍,便伸出一只带满金钏的手臂来,一把夺去徐南风手中的史策,用并不细嫩的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咬牙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女子无才便是德!平日你爹叫你多诵女德,勤练女红,你偏不听,整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何用,能看出个金龟婿来?十九岁了还未嫁人,说出去我都嫌丢人!你看看东厢房那小贱人的女儿,不过十四五岁,提亲的人都快把徐府的门槛踏破了,而你……唉,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徐南风也不看书了,一手随意地撑在案几上,转过头看母亲那粗糙的指节。叶娘是农妇出身,年轻时为了供丈夫读书科举,干过不少粗活,受过不少苦,老了后即便是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她逝去的青春了。母亲穷怕了,一朝锦衣玉食,便再也受不得别人的冷眼和奚落,吃穿用度都要和东厢房的那位较个高下。糟糠之妻,色衰而爱弛,被贬为妾室,连唯一的女儿都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于母亲看来,这是她一辈子无法洗刷的耻辱。叶娘挤出几滴泪来,掏出一块熏香刺鼻的帕子抹了抹眼角,打量着徐南风的神色道:“南儿,你权当是可怜可怜阿娘,应了城南段家的婚事罢。”徐南风静静的听着,沉静秀美的面容上并无太大波澜。待母亲滔滔不绝地发泄一通,又将那段家大郎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后,她才缓缓张开淡绯色的唇,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娘,我不嫁人。”父母间那荒唐又失败的婚姻,磨去了她对爱情的所有期盼。顿了顿,她继而道:“我无法容忍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连面也没见过的男人身上,在后院与别的莺莺燕燕争宠,亦或是在寂寞的深院中孤独终老。”无论哪种,对她而言都是噩梦。“你!谁教你说这混账话?你是想气死我!”叶娘捂着胸口跌坐在案几旁的小榻上,开始哭天抢地,又大声叱骂她,“你爹可不会养你这种逆女,身为女儿,不嫁个好郎君给父母脸上添光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赖在府上吃白饭不成!”叶娘鬓发微散,珠钗凌乱,脂粉在脸上糊成红红白白的一片,像是戏文里的丑角似的,毫无形象可言。在外头候着的贴身侍婢听到了动静,连忙跑进屋来,她显然对叶娘的撒野习以为常了,只好伸手去扶她,问道:“夫人,刚还聊得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啦?”叶娘一把推开侍婢,攥紧了帕子道,“父母之命媒勺之言,这婚事,我做主给你应下了!”她没读过书,将‘媒妁’念成了‘媒勺’,一旁的侍婢已经绷不住笑意了。南风抬眼,轻轻瞥过侍婢,那侍婢慌忙低下头,将翘起的嘴角硬生生压下。“彩云,去给夫人泡杯热茶来。”彩云福了福,领命退下,徐南风这才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抬起兰色的衣袖,要帮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