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给大将军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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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家里的事情,我岂敢代劳呢,” 姜昭无所谓的笑笑,很是客气: “我在冀州这数年来以百姓受灾为由恳请陛下免除或是减免了地方的赋税。 “这几年来冀州逐渐富庶,地方的豪族却大肆敛财,不愿意再缴纳赋税。我的罪过如此之大,陛下却宽恕我的罪行,只字不提我放下的错误,只是让我入京修养,这是何等的慈悲。 “陛下怜悯我是他的血亲,我自然应当恪守本分,怎么能擅自干涉帝后大婚这样的事情。被有心人知道了,即便是陛下,恐怕也不能再保护我了。” 被赐座的贺家兄弟坐的恭敬小心,本来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听到这话也不由猝然抬起来头来,面色错愕。 贺表甚至嘴角一抽,俊朗的容颜难得浮现出一丝尴尬来。 以他们收到的消息,这位公主显然是为了制衡河间王而作为人质前往锦都的,可现在,从她嘴里说出来,陛下和她之间仿佛成了真正的亲人。 这到底是出自于她的真心,还是她推拒之词,一时让人难以判断。 所以,贺表又难免很快试探道: “殿下说的是,陛下与您乃是血亲,您身为陛下的长辈,自然受到了陛下的礼遇。和我们这些人是无法比较的。 “只是……臣只有一女,对此女甚为心爱,所以宠爱有加,怕她前往锦都后面见天颜,做出一些事情牵连她和家族,逼不得已,这才来求见您。厚颜至此,希望殿下不要见怪。” “哪里,父母之心,人皆有之。” 姜笑笑,又继续道:“贺御史直言相告,怎么能说是厚颜呢。只是……予刚才已经实言相告,并非是推诿之词,实在是昭无能为力,还是请两位回去吧。” 皇后是有实权的,刘彤让渡这个权利不会太久,这是对群臣的一次妥协,可这次妥协必然是他为了拖延时间,清除异己之用。 没有别的可能。 前方荆州在打仗,刘彤却在家给皇帝娶老婆?开什么玩笑,除非这是个陷阱。 “殿下……” 被拒绝的贺表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还想再说,贺异却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拉了一下贺表,就和姜昭起身告辞了。 姜昭收敛了笑容,平静的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既然在她这里碰壁,那么想必,距离他们找上刘礽不远了。 眼看着他们出了门,姜昭让争春跟着两个人去看看,半个时辰后,争春来汇报消息告诉她说两个人果然去找刘公了。两兄弟出去转悠了一圈,甚至去拜访了一下李澜。 不过看样子他们最后得到的结果不太好,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喜色。 “……看不出来他们到底生不生气,但至少看的出来不是很高兴,特别是贺表,他最后甚至没搭理自己的兄长,直接走了。” 争春看着姜昭给她端茶,一贯表情都不甚明晰的脸上浮现复杂之色,姜昭把茶盏推给她,看着自家公主喝了,她于是也跟着喝了一口。 “此酥茶如何?” 姜昭抬眸问她,神情悠悠,牵扯着袖子,放下茶盏又微微一笑,怡然自得间,看不出来被监禁押送的束缚。 “好喝。” 争春直白的答出来,又小心查看着她的面色犹豫道:“此行危险重重,公主可做好了打算……” “此言何意?何谓做好了打算?” 姜昭端着茶盏,面色还算愉快,但闻言还是抬眸仔细看了争春一眼。 说实话,除了姜霞和齐闻以外,她很少佩服其他人。 争春在她心里就是少数值得敬佩的人。 不是因为她身为一个女子武艺高超,能统领军中职位,多年来护卫她的安全,稽查密探,心细如发。 而是因为,争春很少动摇。 即便是重生一世,提前了三十年知道很多事情,可对于争春,姜昭认为自己知道的其实了解的真的不算太多。 争春如何被姜霞从凤字营中提拔出来,又如何悄然潜伏在她身边,以及这些年来到底对她还是多姜霞效忠更多。 她无从得知。 但她确实佩服她,和姜昭上辈子随波逐流,被命运摆弄最后殒命秦幽殿不同。 争春从年少时收到调令,到如今历经风尘数十载,却依然不改初心,在她身边却不争名求利,行事低调千寻,遇到危险,却自愿跟随她前往锦都。 忠心与否且不论,但心智坚毅真是头一份。 除了对失散多年的姐妹多有愧疚之外,只要姜昭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毫不犹豫的出现,在她最紧张最无助的时候,她也全无烦躁,只想着如何应对。 这份超然通透的心态,姜昭远远不及,只能仰望。 眼见姜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不语,“心志坚定”的争春默默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试探道: “如今刘彤占据了锦都,扶持新帝登基,礼仪一切从简,留在锦都的群臣历经三王破城的乱象之后,可谓分裂严重,即便是名门大家也损失惨重,朝野势力凌乱,锦都局势混乱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可殿下你却明知山偏向虎山行。末将不知道您的打算,是以难免忧心。 “殿下,若是你此时改变主意为时未晚,末将暗中安排人已经做好准备,若是您想要离开,末将会令人行刺刘礽,纵火贺家,之后再带您趁夜离开,一路上早已经安排妥当,必然有人速速接替您,前往嘉州……” 争春清秀严肃的面容上浮现犹疑和隐隐的紧张,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个令姜昭吃惊的计划。 姜昭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打算,连忙比了手势噤声。 争春看她紧张,连忙宽慰道:“末将已经安排人在四周守候,不然不敢随意和您托出此事……” “我不是担心你处事不密,”姜昭摇摇头,无奈笑了,放下茶盏,又垂眸沉思着道:“难不成,她在这里?” 听她强调一个她字,争春略有尴尬,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冷静道:“果然瞒不过您,护送胡内侍她们脱身后,她便悄悄前来找我,计划将您秘密救出。”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姜昭最初计划让自己被俘虏前往锦都之事,几乎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少告诉其他人。 可王浑此人,心机城府深不可测,也许是过去的事情影响,此人特别擅长阴诡之事,最能心思独到,一针见血,找到人计谋的痛处,他必然是已经提前根据姜昭的安排知道了她的计划。 姜昭眨了眨眼,立刻想到此事,到底也还是为微微一笑,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只是继续淡淡道: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某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天底下聪明人很多,可想的多了,也就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我这个人,或许没有别的长处,但我布局,从来不把自己设计在局势之外,以身入局,要想斗我,就请他也要豁得出去。 “王浑派杨谙儿来,比起帮忙更像是搅局,想给阿姊送人情。过去你除了阿姊保护我的命令不理会其他,可从今往后,你更要注意有人会利用这一点。因为将来……想要算计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争春皱眉:“殿下,末将性命不足为惜,您还是……” “此言差矣,”姜昭惊讶看着他:“难道蚩叶子的孩子你不想看到了吗?她此前已经产有一子,如今又身怀有孕数月,春分时节临产,你死了,谁来庇护她?她因为你才得嫁高门。若是你死了,你觉得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争春露齿一笑:“殿下说笑了。” “不要指望我。” 姜昭不想听她说丧气话,立刻板着脸,断绝她的想法;“以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你,就算是你再信赖的人,也有顾不上的时候。更何况,自古有言,见面三分情,请你活着,多多在我面前笑说你那些甥男甥女,才是正理。” “唯。” 争春收起脸上的笑意,只能应承了这话。 “杨谙儿既然来了,在哪里?” “在刘礽身边。” “她既然已经潜伏那就只好随我一起去锦都了。贺表拖延不了太久的,想必刘礽很快会催促他们上路。等到路上,你想办法让贺邈主动随侍在我身边,她现在这样,在锦都活不了太久。” 两人密话一阵,姜昭送走了争春,让人找来纸笔,准备给她家的李大将军写信,安慰安慰他。 不是她多事,她真的怕自己没劝,到时候那位大将军知道了发疯来找她。 写着写着,她又忽而想到了齐闻,可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利用了齐闻的信任,他对她全无防备,可却因此,被她算计。弄得那样狼狈,他何曾有这样的时候。 想必,齐闻对她的感情因此一事,就算不恨她,也必生怨怼之心。 他不爱言语,可矜傲是真的。 想必日后相逢,不找她的麻烦都是好的,再想和从前一般亲密无间,是绝无可能了。 揉了揉眉头,姜昭思考片刻,又扯过来一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