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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多问,陶夭松了一口气。时间晚了,他们两人也没在客厅里过多逗留,说了几句话便分开,各自回房间去。——十点一刻。陶夭换了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拿出了拎回来那些东西。黑金卡、钻戒、项链……她将几条链子挑在手心看了会,选了一条空心镶钻的项链戴上,发微信照片问程牧:“漂亮吗?”程牧很快回复道:“漂亮。到房间了?”陶夭:“你到家了吗?”阴晴不定的程家二叔:“刚到。”陶夭看着他的昵称备注没忍住笑了,又说:“我不和你说了。我先去看会。”“今天有个礼物忘了给你。”对话框里突然又出现一句。陶夭一愣:“什么呀?”程牧发过来一张现拍照片。照片背景在海棠园主卧,浅褐色大沙发上蜷着一只毛发光滑顺溜的大猫,那只猫从三角形的头部一直到尾巴,毛发都是浅棕色,其余地方是纯白色,有着金绿色的美丽双瞳,侧身卧着,看上去懒散优雅,还有一些威风凛凛。陶夭顿时:“……”她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么威风的大型猫。果真非常符合程牧的眼光。她发消息问二叔:“为什么这么大号?猫好像不喜欢亲近人,不该从小养着培养感情吗?”男人回:“……我没想过你这两个问题。”陶夭:“聊不下去了。”“不喜欢?”那边很快回复了一句。陶夭抬手在眉心里按了按,又看到他发过来一个现拍的短视频。威风凛凛的猫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在沙发边沿,那么大体型,看上去跟耍杂技似的。阴晴不定的程家二叔:“这是一只纯种的挪威森林猫。”“……哦。”陶夭回复他一个字。她靠在床头,脑海里想着程牧拿着手机给猫拍视频的样子,不知怎的,觉得很好笑。很难想象程牧养宠物。养猫?按着他的性格,养一条藏獒或者大狼狗才比较正常吧?真是有点难为人了。她心里高兴,索性换个动作趴在床上,又发消息问:“是公猫还是母猫呀,你给它取名字了吗?”“等你取。”程牧回她。陶夭想了想,发过去两个字:“喵喵?”“猎人。”“诶?”“名字。它是公的。”陶夭:“不是说我取吗?”“太女气了,不符合它性别。”陶夭:“……”她顿时不想理人了,回复说:“好吧。猎人就猎人。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先去看会。”“别看太晚。”程牧叮咛她。陶夭回了个狂点头的表情,退出了微信。她拿手机看了的最新章节,留完言,只觉得心里颇有些情绪无法纾解出来。没一会,她踩了拖鞋下楼,进了书房。下午离开的时候电脑都忘了关,她关掉了几个页面,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微博主页。注册这个账号后她连一条消息都没发布过,粉丝还不足三十个。微博名也是随意输入的几个字母。头像更随意。陶夭想了想,删掉了系统自动发布的几条微博,网上搜索了一张手绘玉兰花截图成头像,顺带着,更改微博名为:阴晴不定的大灰狼。这名字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连带着一起出现的,还有程牧那张英俊的冷漠脸。她知道程牧先前有代号:天狼。感觉起来,他挺像一条大尾巴狼的,没毛病。陶夭捂着嘴傻笑了一会,本来想发一条微博,半天,觉得好像没什么想说的,叹着气作罢。关了电脑,她整个人还有些焦躁。她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目光落在了书桌边一本英文口语书上面,发了一会呆。机场那一次后,她在网上报了个英文培训班,有意识地学起了英语。不过,按着她现在的生活,英文用处其实挺少,不急于速成。而她去学,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自己那点隐蔽的小心思而已。陶夭叹口气,又想到了程牧。想到他,下意识又想起叶蓁蓁和Anna,她突然又走到桌前开了电脑,输入问题:“纹身美容。”这问题她先前搜索过,这是第二次。虽然程牧说了不介意,可偶尔想起,她还是有点难受,爱着的时候,她想给那个人最好的。她一边搜索一边拿笔在一张便签上记下,心里有了点数,最后决定和凤奕商量一下这个事。弄完这个,她又一次关了电脑。心里那股子情绪还在,慌慌的,感觉不知道做什么好。姑且称之为迷茫吧。迷茫的陶夭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目光随意地撇着,最终定在了书架上一本书上。书名:。她看着那本书,微微愣了一下,抬步走过去。这个房间是家里人帮着她装点的,书架上各种书很多,以各国名著译本和青少年散文为主,还有一些类似于插花、瑜伽、烹饪、美术、摄影等各种品类的工具书。陶夭将那本书拿了下来,随意翻看。看了一会,心里有点痒痒的。她想起了欧阳家好几个人问过她的那个问题,喜欢什么。她的喜欢很少诉诸于口。手指翻着书,她想起了自己从小产生过兴趣的两个东西,画画和几何。上学的时候她很喜欢做数学题,尤其是几何题。每次做题的时候还特别喜欢思考不同的解法。很好玩啊……分明只有唯一的答案,却有好几种途径达到终点。记忆里,初中第一任数学老师推荐她去参加学校专门成立的奥数辅导班,她在知道的第一时间拒绝了。那个辅导班的用意在培养奥数尖子生,每一年会选拔学生参加考试,最终冲刺全国中学生奥数竞赛。怎么可能不想去?可参加辅导班要交钱,几百块,她根本拿不出手。那个老师挺好,了解她的情况后甚至提出帮她支付这些费用,还说了一句:“你这情况,学习是唯一的出路。知识改变命运,明白吗?”她记得自己的回答,只有七个字:“谢谢老师,我不去。”这些记忆里原本早已散落的画面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在这样一个夜晚,想起了那天下午临川绚烂的晚霞。晚霞映在楼道上,教室并不怎么干净的玻璃都被镀了一层金光。年轻的女老师就站在她半步开外,她的脸上交织着叹息、气恼、失望种种情绪,最后甩手而去。她也记得自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