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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本我觉得恭王会赢。但是现在…”想起这段时间恭王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情,还有皇上对恭王府和云嫔的态度,也像是有意立他做太子的模样。沐琛也是在朝中为官的,虽然还称不上什么重要人物,但是官场上许多消息还是知道的。如今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便是恭王和治王。若论实力可能恭王府还要略高一些,但是论名声人望的话却是治王要更胜一筹。如今看来,胜负还是五五之分,更不用说这其间还会有多少便是。看着他凝重的神色,沐清漪含笑道:“大哥也觉得,父亲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恭王身上,有点太过冒险了是不是?”“四妹的意思是?”沐琛谨慎的问道。沐清漪笑道:“真正能够源远流长的世家,除了精准独到的眼光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永远不会将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沐琛微微变色,盯着沐清漪道:“你想要我暗中投靠治王?”沐清漪抿唇微笑道:“清漪只是给大哥一个建议。俗话说…自古成大事者,眼光,决断,能力缺一不可。大哥可以考虑是继续蜗居在肃诚侯府跟孙氏几个争那可能永远也没指望的父亲的注目,还是自己去搏一搏…说不定能得一个冲龙之功。”“若是被父亲知道了……”沐琛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被说动了,但是一想到沐长明的态度心头却是一凉。万一父亲知道了,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沐清漪垂眸道:“路要怎么走,是大哥自己的事情。老实说…其实我并不看好肃诚侯府的继承权。”“四妹这话何意?”沐琛不解。沐清漪道:“大哥可知道父亲这个肃诚侯是怎么来的?要知道,沐家虽然也算是京城中的权贵之家,但是家底却着实比别的侯门要薄弱不少。”沐琛自然知道,因为肃诚侯这个爵位是从沐长明开始才有的。是当年沐长明救驾之功而得到的封赏。说到底,算是恩封。沐长明虽然手中也握着兵权,但是在军功方面比起平南郡王府的第一代王爷,安西郡王府的前几代王爷和如今的安西郡王赵子玉来说就不够看了。以军功得到的功封爵位除非罪在不赦否则绝不会被夺爵,但是恩封的却不一样,那一天皇帝不高兴这爵位说不定就没了。也正是因此,直到现在华国的异姓王也不过只有朱家和赵家两家而已。只是因为他们祖上的战功确实是过硬。至于别的什么郡王侯爵,说不定就因为皇帝想要缩减开支也能被抹掉一大堆。沐清漪平静的道:“当今陛下虽然算不上是刻薄寡恩,但是老实说…也不是什么宽厚仁爱的君王……”“四妹!”听着沐清漪侃侃而谈,沐琛却直觉的额头上冷汗直冒。非议君王,若是被人听见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沐清漪含笑看着他道:“大哥不用怕,这里没有外人。我说的话,大哥不妨想想…老实说,我觉得肃诚侯府的爵位,大概就到这一代了。”沐琛神色一变,沉声道:“四妹这话,有什么证据?”沐清漪展颜笑道:“父亲和大姐当年似乎瞒着皇上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这事儿若是被揭发了,只怕…这世上就没有肃诚侯府了。”沐琛早就惊骇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不过是如往常一般看着方便来给沐清漪传个消息,也算是拉个关系。毕竟沐琛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四妹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却没想到,这个一向少言少语的四妹,居然会对他爆出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你…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么?”沐琛盯着沐清漪沉声问道。沐清漪扬眉,浅笑道:“告诉父亲…与你有什么好处?你觉得父亲是会更看重你一些,还是疑心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的内幕,然后…做些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说到此处,沐清漪漫不经心的抬手碰了碰自己面上的面纱。沐琛心中一跳,不得已而为之…四妹的脸不就是父亲的不得已而自为之么?看着沐琛变色,沐清漪笑道:“大哥不必担心,如果大哥真的想要做个好儿子却告诉父亲的话,也没什么。我已经这样了,大不了再让父亲给杀了便是了。”“四妹胡说什么!”沐琛连忙阻止道:“再怎么父亲也还是咱们的亲身父亲,不会…不会的,而且,你说的事,大哥什么时候跟别人透露过半句?”沐清漪赞同的点头笑道:“原本我还想着或许帮大哥争一争,未必没有胜算。现在看来却不行了。肃诚侯府…长不了。大哥也别老惦记着肃诚侯府的爵位了,横竖这也不是祖上传下来的,丢了也算不到大哥头上。大哥若是忧心,倒不如自己去挣一分功名,到时候见姨娘接出去做个金尊玉贵的老太太,岂不比在肃诚侯府里看人脸色强得多?”沐琛肃然,低眉沉思了半晌,才苦笑道:“四妹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除了肃诚侯府,大哥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芝麻小官,只怕也没有那个门路。”沐清漪笑道:“大哥此言差矣。大哥能力并不弱于旁人,又是肃诚侯府长子,这边是天然的比别人多了几分优势。端看大哥怎么选。”沐琛显然是有些心动了,沐清漪也不逼他,只是道:“大哥不妨回去和姨娘商量商量再说。”送走了沐琛,沐清漪也慢悠悠的用完了珠儿送上来汤品,望着空荡荡的门外,有些无趣的嗤笑了一声。沐琛这人,算不上好人也说不上有多坏。不聪明也不够傻,这样的人,原本是绝对争不过孙氏那母子几个的。沐清漪自然也不会好心给他指什么平步青云的路,她说的一些也不过是看他怎么选择罢了。他若是聪敏即使止步,至少还能落个平安。若是被权势所迷,只会陷入万劫不复深渊,远比在肃诚侯府跟孙氏几个争斗,最后跟着肃诚侯府一起毁灭更惨。治王府里慕容协坐在静谧的书房里,打量着眼前沉默寡言的男子。他自然之道,这个男子便是一直跟在张清身边的随身侍卫。据治王府的侍卫回报,此人沉默少言,行踪诡异,武功同样深不可测,绝不是一般的侍卫能够相比的。沉默了良久,慕容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信笺,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王知道了。”无心也不多话,他本就只是来传信的,点了点头便道:“在下告辞。”很快就有治王府的管事领着他出去了。等到无心离去,慕容协又重新拿起信笺,皱眉道:“郑先生,你也来看看。”郑维从屏风后面出来,接过慕容协手中的信。字迹清隽挺秀,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这手字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好字了。郑维飞快的看过了一遍,又重新将信笺放回了桌上,叹息道:“这位张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谋略心计,若是再过几年,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