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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乃是我如今画的最好的十幅画了!让夏掌柜将行知书肆三楼开张出来,挂个匾额,写上,将这十幅画挂在阁中。开放给长安诸多文人墨士品评。”朱姑姑瞧着顾令月,心疼忧虑。勉强笑着道,“郡主这画画的好,想来识货捧场的人定然很多。”又道,“这世上小人作乱总归太多,郡主该当少放在心头,保重自己。”顾令月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正要追问。忽听得外间禀报,“郡主,圣人到府中来了?”顾令月微奇,“圣人,”今儿不年不节的,姬泽怎么会到自家郡主府中来。“请圣人到通古斋来。”姬泽在通古斋中等候,顾令月匆匆赶来,行到斋前,瞧着姬泽侧影,忽的当日听春水榭之中情景如同回放一般闪过眼前,不自觉面色一红。伸手拍了拍自己微微发热的脸庞,推着轮舆进了书斋。斋中姬泽望窗,听闻门口动静,抬眸望过来,一双凤眸漆黑如同蕴含整个宇宙,“阿顾。”快步上前,瞧着阿顾因自己靠近愈发泛红的变色,面上露出疑色,“可是着凉了?”姬泽伸手去探顾令月的额头。顾令月只觉浑身一僵,连忙持着轮舆后退一步。“我没事情。”顾令月急急应付,带着一种生硬的拒绝,“九郎不必为我担心。”复又问道,“您今天过来,可是有事情。”姬泽闻言眸色一黯,尽量压制住自己胸中凶猛的野兽,含笑道,“久未见阿顾,心中想念,故特来观看。”不为己甚,“听闻阿顾近日都在作画,阿顾有心精研丹青,朕日后为你寻一个好师傅。”顾令月含笑道,“多谢圣人垂爱。我自北地归来,自感心境有些进益,想要多练练笔,稳固住自己的境地。”姬泽微微一笑,“丹青虽好,莫要沉迷,若是因此坏了身子。朕会心疼。”顿了顿,“无论外头风雨如何,你在朕心中,永远是朕的meimei,和看重之人。外头之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你别放在心上。”顾令月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九郎这话,我越发不懂了。”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姬泽望着少女,他无比珍爱阿顾,希望她永远待在象牙塔中不受外面风浪伤害。如果可以,他当真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将风浪直接带到他面前的人,可是若有些事情注定无法避免,他希望他可以主导,至少,可以避免阿顾受更进一步的伤害。目光投向窗外的古树,问道,“当初你流落在外身上所携那枚紫金锁,可知去了哪里?”顾令月闻言心中生出一缕疑惑,事情久远,怎么会又翻了出来?“当年我境地窘迫,被身边恶仆强索当了出去,后来梁七变去当铺追寻,已经是不知所踪。”“那就是了!”姬泽叹息,声音中含一丝苦笑,“这块紫金锁已经重新出现了?”“什么?”顾令月琉璃眸微微诧然,“这是好事呀。”她道,面上含笑,“那块锁乃是皇舅舅所赐,凝聚着舅舅对我的疼爱之情,我未尝见皇舅舅慈面,若能寻回长命锁,日常见着,也是怀想之念。”见着姬泽面上神情,神色微微迟疑,“怎么?”姬泽道,“这块长命锁由一名渔家女手持,作为证物状告至大理寺状告昭国郡主身世谜团。”“啪嗒”一声,顾令月面上雪色尽失,手中的杯盏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她怎么说?”声音带了一丝尖锐之色。姬泽瞧着少女这方情状,心中怜惜,“阿顾,”伸手挽住顾令月,“你别激动。这人不过跳梁小丑作乱而已。”顾令月初知此事,兴中涌起的并非慌张之情,而是出奇的愤怒。母亲丹阳公主对她的母爱诚挚无比,她藏在心中珍爱怀念,无人可犯。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段自己珍视的感情上作乱。如今竟有恶人选取自己最在意的地方攻击,几乎算是侵犯自己逆鳞,反应激烈,尖叫道,“她胡说。”姬泽微微惊骇少女激烈反应,抱着少女,“朕知道她们胡说诬陷而已,你若放在心上动了肝火,岂非如她的意,”顾令月气的浑身发抖,抬头望着姬泽,“什么人这样诬陷我?”“状告的是太湖一名渔女,”姬泽道,“朕已经命大理寺详加审查,这等事情,幕后想来有人cao纵,只是暂时还未查证出来。”凤眸闪过一丝凌厉之色,“朕命大理寺主管此事,定会揪出幕后黑手。”“不,”顾令月仿佛如杯针刺一般,猛然摇头。“我不要经过大理寺。”她昂着头道,“我是阿娘的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不需要任何人充当官衙审判。”若是要自己和那个骗子一同立在大理寺上,相当于将自己摆同在疑犯的地位上,接受大理寺正的审讯。这对顾令月而言,是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世上会有人怀疑自己不是母亲的女儿,她就觉天地崩陷,不可接受。她抬头望着姬泽,目中带着一丝期盼之意,“九郎,你是大周天子,主宰大周国事。您替臣妹做主,不要将这事上大理寺公堂。处置了那个骗子。了结此事可好?”姬泽瞧着顾令月,眉毛微微蹙起。少女这般容色神情,令自己心几乎酥软,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同意她的请求,哄佳人展开欢心。可是理智上却明白此事不该如此cao作。“阿顾,”皱眉劝道,“你冷静点儿。”“那顾氏女告状的时候大半长安百姓都听见了。如果这事情没有闹大,朕可以依着你的心意办事。但如今那顾氏女当着大庭广众告状,如今全长安百姓都已经知道此事,正等着看热闹。若朕凭着权威压下去,只是长安百姓日后永远都会存着一丝疑虑,日后你这个郡主便是坐的再煊赫,都总有一丝底气不足。”他沉声道,“真的总是真的,假的总是假的,只有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在长安百姓面前辨别清楚。方能够彻底了结此事。”顾令月心愿受挫,心情登时坠落下来,直勾勾望着姬泽,恼羞道,“你不肯帮我么?”姬泽叹息,“朕并非不肯帮你,只是朕有难处。”顾令月心中泛起郁郁怒火,冷笑,“我明白了,你就是不肯帮我就是了。”负气转身。“阿顾,”姬泽皱眉,扯着顾令月衣角,沉声道,“你实话实说,朕对你如何,你自己难道不明白么?”顾令月道,“那您为什么不肯替我处置了这骗子?”姬泽皱眉,“你当朕不想么?只是一则如今处置只能处置了那顾婉娘,倒放过了幕后之人;二则,那顾婉娘在全长安人面前诬告此事,朕就算做了。也堵不住悠悠重口。”顾令月冷笑,声音尖锐,“她是个什么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