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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徵】喑哑(00-12)

r>    那时的宫尚角一身鲜血淋漓地回来,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浓厚的血腥气将欢天喜地跑出来迎接他的宫远徵呛得直咳嗽。

    还未成年的宫远徵从来没有出过宫门,而那一次,是他离鲜血最近的一次。那也是他忽然意识到的,自己的哥哥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制毒做毒,却从未曾将双手染上一丝一毫的鲜血。

    外面的杀意喧嚣都让他以一己之力撑起阻隔的屏障,而自己,便只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空旷的徵宫里,养花种草。

    “哥哥......”

    宫尚角低头看了一眼刚刚长到自己腰间的弟弟,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将他抱起,只吩咐金复将他带回角宫,而自己则是转身回了卧房当中。

    被金复带着离开的宫远徵不吵不闹,只是一双眼睛似是含着水光,眼泪汪汪的垂下眸子盯着哥哥的背影看了许久。

    后来宫远徵坐在角宫的时候,独自一人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得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因为宫尚角的转身格外决绝,又或者是当已经养成的惯例被打破,总让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惶恐感。

    他离不开宫尚角的。

    “在想什么?”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宫尚角站在逆光当中,黑暗模糊了他的形状,在他身后是墨影沉沉,身前是可以安宁坐在一隅的弟弟。

    他站在自己身边,像用一双手为他撑起了一片广袤的天地。

    “在想哥哥。”

    小小的宫远徵从座位上爬起来,走向他的步伐稚嫩却稳健——他的性子好像总是比同龄的孩子沉稳一些,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岁孩童。

    宫尚角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笑着又问:“想哥哥做什么?”

    宫远徵似乎好好考虑了一下,才郑重地盯着宫尚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想让哥哥不这么辛苦了。远徵会长大,也会保护好哥哥。”

    当时哥哥脸上的表情,宫远徵记得很清楚,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忘记。

    像是挖开数九寒冬冰封下的污泥,夜昙在满是污泥的沼泽当中盛开了纯粹,漫天冰雪皑皑,唯有摇曳的花是他眼中独生的色彩。

    一枕槐安,他在深不见底的墨池当中,摸到了一颗常年冰封的心。

    那就是从那时起,宫远徵在宫尚角的面前,变得愈加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像是小孩子玩闹一样的幼稚变得越来越深刻。

    都道宫三生而顽劣,一身的少爷脾气且又嘴毒不守规矩。万事都有一个实力强悍有钱有势的哥哥为他保底,他言辞行事便也从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但远徵从来不会伤害别人。”

    从未出过宫门,便也从未杀过人,而宫远徵身上经常出现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大多都是他用来给自己试毒留下的。

    宫尚角曾经提醒过他,但在这件事情上,小孩儿却罕见的没有听哥哥所说。

    他要变得很厉害,才能有保护哥哥的能力。

    其他人都当这句话是童言无忌而抛之脑后时,他却已经默默地为此努力了很久。

    所以,那个一直都把自己放在守护者位置上的小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存在,有一天竟然会变成伤害哥哥的最直接的凶器。

    09

    刚刚经历了一次高潮的身子还在打着哆嗦,花瓣中央的花蕊却猝不及防地再一次承受了要命的攻击。

    宫远徵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散开,脑袋上挂着的几个小铃铛也都随着他垂下来的发丝浸到了墨池当中,四肢因为长久地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变得僵硬发麻,冰凉的水如同刺骨的冰,落在皮肤上消磨了仅剩不多的热度。

    眼角的泪水被人缓缓擦拭,宫远徵睁开一双泪眼,脸颊讨好似的蹭了蹭前来安慰他的掌心。

    鞭笞如同一根刺入他花蕊的长针,尾端轻轻扫过之后在他身上留下的斑斑血迹,如同雪夜里落地的艳色梅花。

    短而急促的尖叫被人一把捂了回去,宫远徵睁大眼睛,感受着身下传来的一阵阵刺痛,被绑住的四肢却连挣扎都是无用。

    撑开了的xue道四周变得毫无血色,宫尚角刚刚塞进去的圆柱早在他一次一次的挤压当中变得温热,抽出来的时候带起一阵四溅的水声,故意安静下来的四周让在圆台上的人听得清晰。

    还在因为迅速抽离而感到销魂的神志顷刻间回笼,宫远徵的耳朵一下子红到了根儿。

    合不拢的双腿之间有一个显而易见被撑开的小洞,宫尚角用手摸了摸,汩汩的流水便从那其中缓缓流淌而出。

    宫远徵的身体欲望比寻常人来的都要多一些,他们第一次在床上纠缠时,宫尚角便清楚地知道,一次两次的浅薄定是满足不了他的。

    被捂上的嘴巴下一刻便有了瞬间的松快,宫远徵喘息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又被圆台上生出的口枷绑了个结实。

    此时的宫远徵更像是和这圆台生在一起,除了因为有其他用处而被锁链绑住的四肢以外他在圆台之上,已然动弹不了分毫。

    身前被绑住的器物已经随着他一次次地达到顶峰而变得愈发深红,宫尚角的双手划过他的身体时似乎是有意无意地略过那处,濒临极致的欲望经不得半点撩拨,宫远徵打着哆嗦,眼角不由得又溢出些许泪水。

    他想要,想让宫尚角进来他的身体死命戳弄一番,出血也好疼痛也罢,无论哪一种应当也比现在不上不下的难受要好很多。

    “好敏感的身子——你娘亲生你时,是不是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落到角宫的手中,成为一个只会通过眼泪来无助地索求,用来满足欲望的玩偶娃娃?”

    这是宫尚角这么久以来,对他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宫远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双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几分。

    可那位明明刚才还在无所顾忌放着狠话的人,此时脸上似乎也有些无措。二人一站一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惶恐。

    停留在他身上的双手变得毫无章法,宫尚角向来习惯了把他捧在最高处的地方养着,对于他也从来没有说过几句重话,而刚刚像是着了魔一样,看着那双像极了的眼睛,恶毒的话不知怎的张口便来。

    宫远徵无法说话,只能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在面上,身边的空气似乎停滞了很久,大张着的双腿中央还在流淌着那些不知名的液体,微微红肿的阴蒂探出头来,似乎也在好奇刚刚发生的一切。

    被高高抛起的神志回归原地,宫远徵心中只剩下了无尽的酸涩。

    他只是一个玩偶娃娃,一个被当成泄欲工具的娃娃。那些自己珍视的每一次肢体接触,不过是宫尚角用来侮辱他泄愤的惩罚。

    回忆像是无尽的凌迟,人在痛苦的时候,无论脑海当中闪过的是什么,都会被无差别地转换为痛苦。

    宫远徵闭上了眼睛。

    是了,宫尚角也曾有过自己的弟弟,而他,不过是一个被捡回来的,刚好能够安抚他内心空缺的那一块的补丁。

    这么多年的偏爱让宫远徵有些忘记了,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唯一。

    手上的链条似乎有所松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耳边落下水声,下一刻,已经冰凉的双臂便被揽进了一处温热的怀抱当中,微凉的唇落在了他的眼角,宫远徵微微颤了颤眼睫,刚刚停下的泪水便又流淌了下来。

    宫尚角这一生都未曾对谁服过软,自从十年前的变故之后,他的性子更是变得坚硬而不可撼动,唯二的两次,也好像都是给了自己。

    刚刚戴上的口枷被拿开,长长的银丝被扯了很远的距离,终究还是断裂,宫远徵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远徵,我不是故意的——”

    不经常道歉的人连服软的话都不会说,这样苍白无力的辩解,显得他更像是一个给了别人一巴掌之后,又塞了个不算甜的甜枣进他嘴里。

    可宫远徵懂他的未尽之言——尽管,会更加清晰地让自己感受到痛苦。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见了自己像极了母亲的那一双眼睛,便会想起当年躺在血泊当中还在执着地攥着手里短刀的弟弟,还有至死都在护着弟弟的泠夫人。

    不会说话的人行动力大多都是强悍的。

    宫尚角的安慰有些直接,在没有得到宫远徵的回应之后,那只抱着他的手便滑到了他的身下,握住那已经蓄势待发很久的器物,上下撸动了几个来回。

    细碎的呻吟从相交的唇角流淌而出,宫远徵放开了的双手下意识缠紧了身上人的腰身。

    刚刚堵在心头的一切被它们的主人强行扔到了一边,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享受,单纯地享受这一时半刻的温情,即便是不单纯的,像是两只相互拥抱的刺猬,为了感受到对方的温暖,让自己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顶端的小口隐隐流出了几点水渍,圆台上的机关禁锢了他的腰身,宫远徵扭动了几下身子都没有找到更快纾解的办法,直到他急红了眼角,那人才温柔的加紧了速度。

    张合的小嘴很快被一根guntang奇长的柱体捅了进去,一路过关斩将毫无阻碍滞涩。经过一遭蹂躏的rou壁接二连三的涌上来,亲吻抚摸着他的凶器,宫尚角低喘一声,有些犹豫的目光垂下来,落在了宫远徵微微张开的唇上。

    舌尖颤抖着伸出了半截,在被轻轻吻过之后似是羞怯一般地缩了回去。

    前后夹击,接二连三的快感迅速淹没了理智,宫远徵双眸含春目光涣散,似是欲语还休地看着满是怜惜地对待自己的人。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逃不过的。

    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渴望着自由却又贪恋着温柔。面对着一个满身血腥狠厉却只为自己破例温柔下来的人——他此生都逃不过了。

    10

    绑在手脚上的链子被打开,这还是第一次,宫远徵能够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蜷缩进他的怀中。

    宫尚角总是很喜欢抱着他来做,面对面的两个人更容易看到对方面上的表情,或是沉沦或是难耐,眉梢眼角都是沉溺的愉悦。

    没什么力气的双腿被人提到身上,宫远徵伸出被铁链磨出些许红痕的双臂抱紧他的后背,微微张开的小嘴便轻易地再次将那看着狰狞的物什吞了进去。

    他早已经成为了专属于他的形状,甚至有时候可以不用任何前戏,只需要宫尚角盯着他的身子看一会儿,身下便也能变得湿润无比。

    脆弱又敏感。

    巨物擦过一点,紧紧顶着身体的最深处,颤抖的躯体努力控制着向前,想让他进的更为深刻一些——他记得之前每一次,宫尚角都是一定要顶到最深处当中,在那里留下专属于他的记号。

    宫尚角注意到他的动作,原本抱住他肩头的双手缓缓撑起,将他二人刚刚靠近了没多久的距离再一次拉开。

    此时的宫远徵看上去未免有些太过可怜,一双哭红了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宫尚角伸出手背,为他轻轻擦拭着残剩的眼泪——常年握刀练武,他的手心和指腹上都有些累积而成的茧子。

    宫远徵浑身上下除了用来使暗器的双指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薄嫩的不行,稍微用点力气便是一道狰狞恐怖的红痕。

    “不疼了吗?”

    一些不太愉悦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宫远徵身子微微颤了颤,紧接着便感到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两下,带着柔和的力道,仿佛是在安慰。

    是疼的。

    他只是生了两套器官,却并非每一套都是完整的,从身下的xiaoxue往更深处走,没过多久便走到了头,也许是因为两种器官挤在一起十分拥挤,因此他的甬道尽头要比正常结构浅显很多,且极容易因为用力而引起出血。

    像这样的事情从他与宫尚角在一起之后,也就仅仅发生过一次,从那以后,宫尚角便只进入他的后xue内驰骋射精,前端便也只成了用来折磨他的技巧之一罢了。

    “我不怕疼。”

    只要宫尚角真的想要,他可以什么都不怕。

    “可我怕——”

    攥着他身前松垮敞开的衣襟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两分。宫尚角低下头来看着他,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里,有深深的爱意和眷恋,也有着常年不散的阴郁和悲哀。

    其中有八九成,都是来源于自己。

    在恨意当中寻找爱,在爱意当中保留恨,都要比单纯的爱与恨来得更为疲惫。

    “第一次,是因为我的经验不足,那一次险些害你丢了性命——就那一次,让我现在都觉得有些后怕。”

    宫尚角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眼角,唇珠,以及下巴,回应的速度放缓,宫远徵明目张胆地享受着来自宫尚角的怜爱之意。

    “宫远徵,每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

    而在这一条性命上,却拴着两个在苦海中翻涌挣扎,早已经伤痕累累,脆弱不堪的灵魂。

    身后的xue道被匆匆开垦,宫远徵还未来得及做好准备。尖锐的疼痛便令他眼前一黑。后通道当中的空间狭小无比,能够容纳两根手指几乎已经是极限,但偏偏每一次,都能承受得住宫尚角的强烈攻势。

    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股沟流下,宫远徵咬紧牙关缩进宫尚角的怀里,在一次次的撞击当中,闻到了只属于自己的鲜血的味道。

    这样的疼痛,却是比那次大出血时减轻的太多了。

    “疼么?”

    宫尚角在问他。

    搂住他脖子的手臂更紧了一些,身体上的贴近也让两颗心脏的跳动无限趋近,宫远徵缓缓睁开眼睛,笑了一声:“不疼。”

    11

    宫远徵没想到自己是被宫尚角亲自抱回去的。

    之前很多次,哪怕是像现在一样被做昏了过去,身上的伤也要比现在的重上许多倍,都未曾见宫尚角心软过。

    直觉告诉他,今日的宫尚角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角公子,小少爷这是……”

    “他没事。今晚我同远徵一起睡在徵宫,劳烦苏娘先去准备。”

    苏娘是长辈,宫尚角虽与他交集不多,但也知道她对宫远徵照顾有加,因此便也跟着对她有所尊敬。

    苏娘躬身退下,走出半尺之远后复又回头,遥望着身后那早已挺拔如苍松的背影,足够强大,却也未免有些孤寂。轻轻叹了口气,苏娘缓缓迈出院子,将之前给宫尚角准备的被褥和衣服重新拿了出来。

    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来过徵宫了,但这些常用的物品,也早已经被打上了宫尚角的名字,宫远徵这两年也时不时来看看,因此这里的下人都把这些东西收拾保存的很好。

    宫远徵的住处这么多年也没有变过,只是比起从前这里要凌乱一些。

    “我惯不太喜欢收拾房间,也不太会——之前都是哥哥给我收拾的……”看着那些被宫尚角捡起来的小铃铛小发饰,宫远徵不由得越说越心虚。

    多大人了呢,都不会收拾房间,丢不丢人。

    “这里的下人呢?为什么不让下人进来收拾?”

    宫远徵闷着脑袋不吭声。

    对他而言,这个房间不仅仅是自己的住处这么简单。

    在宫尚角还没有发现那件事情之前,他们都是日日住在一起,这个房间里也有他们之间太多的回忆,宫远徵领地意识很强,像一只野外生存的小兽,只要是被他画上所有物的,不管是人或者物,他都不喜欢随随便便让别人染指。

    “我……”

    “我帮你上药吧。”

    上药?宫远徵不禁愣了一下。

    不是没有被宫尚角为自己上过药,但那也是很久之前了,久到宫远徵都有些记不清当时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宫远徵和宫尚角两个人身上都有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伤口,除了中途发生的出血的意外,躺在床上的宫远徵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多大的不适感。

    但那是侯的宫尚角总拿着他像个宝贝一样,稍有点磕着碰着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尤其是,当那些伤口还是自己造成的时候,宫远徵疲惫地闭着眼睛时,都能看得到他心中的自责和愧疚。

    “再一次,若是觉得疼了记得和我说,一声不吭地受着,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你这般逞能。”

    那时的宫远徵只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哥,当真是他此生唯一能够说得上很好的亮点,就算真的有下一次,他疼一些,也是没什么的。

    可从那以后,宫尚角再没让他受过一次伤,喊过一声疼。

    等到真的受伤喊疼的时候,那人却说自己说过的话都已经不作数了。

    12

    乳白色的药膏是宫远徵自己做出来的,能够消肿止痛,当中药草的香气,也有麻醉的作用。

    温热的掌心将冰凉的膏体煨热,在还有余温时,缓缓敷在他手腕儿的伤处,药劲儿混着内力慢慢推开,一道道红痕也随之缓缓消散。

    从宫远徵手中出来的,必然都是最好的,因此宫尚角看着那手掌拂过之后便消失地只剩一点痕迹的手腕,并没有感到有所意外,只是他愁着的是另一件事。

    “哥——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掌心钻进被褥,握着他刚刚好一些的脚腕儿,把刚缩进去没多久的人整个都给拖了出来。

    伏在他身上时,宫尚角说话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说好了要给你上药的,自然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每一处地方都不能放过……把双腿打开。”

    很听话的打开了。

    宫远徵紧紧闭上了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其他的感官总是能敏锐一些,冰凉的软膏放在最敏感的地方,带着些红肿的花蕊上很快便有了痒意。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宫远徵总觉得宫尚角在那处的揉捏和摩擦多少有些有意为之,快感一阵又一阵上涌,身体本能的反应总是比脑子来的更直接。

    清澈的液体带着刚刚融化的药膏洒落时,宫远徵明显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用手指悄悄碰了两下,红肿的花蕊便又颤巍巍地露出头来。渴望着,也瑟缩后退着。

    “可以内用吗?”

    仍在余韵当中的人没有听清,待他又问了一遍之后,宫远徵这才红着脸点了点头。

    “远徵做的药,用处总是很多。”

    比如将眼前的止痛消肿药,用来做润滑一类的药油——在宫尚角的手指进去之前,宫远徵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这不像上药,倒像是,借着上药来做完那些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

    原本半坐在床上的人已经完全躺了下去,一双眼睛随着身下进进出出的动作而渐渐变得迷惘,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宫远徵正要被他的手指送上一个小小的高潮。

    “角公子,被褥已经送来了,可要给您放在门口?”

    是徵宫的侍女。

    明明是让苏娘去拿的东西,如今却让两个侍女送了过来。宫尚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个苏娘,倒是很懂得什么叫避嫌。

    “进来吧。”

    不知何时被宫远徵攥在手里的衣袖狠狠被拽了一下。

    宫尚角垂下头来,看着已经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的人此时正在自己的手上,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将他送上云端。

    房门被人缓缓打开,在这里的每一个侍女都是经过训练,进门时,所有人的脚步声都会放到最轻,可即便如此,在两个习武之人的耳中,依然是震耳欲聋的动静。

    尤其是如今正躺在床上,和她们之间只差了一个宫尚角的人。

    宫远徵不由得往床榻的更里面挪了挪,在他体内的手指已经完全没有了上药的意思,化指为勾,仔仔细细地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戳弄,时不时便会引起一阵颤栗。

    流淌出来的水渍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刚刚涂上的药膏,周而复始,宫尚角只能再取了涂一遍。

    宫尚角知道,他很快就要到了。

    没有主子的命令,不可以随意在主子面前抬头。两个小姑娘缓缓走到宫尚角面前,她们能看到的,也就只有角公子垂在地上的衣摆。

    床上细碎的声音有些明显,但,她们也只当自己没有听到。

    “这是什么?”

    宫尚角手下不停,却依然有空和她们聊些什么。宫远徵快要被无限叠加的快感逼疯,手指在被褥上拧成了麻花,狭窄的甬道不断地收缩着,只差最后一步,便能达到顶峰。

    “回禀角公子,这是长老们为您准备的婚服,三日之后,选择新娘时要穿的,原本送到了角宫,见您没在便又送到了徵宫,苏娘说只管拿过来给您看看,若是不合适送回去改一改也是来得及的。”

    浑身的血液一下子便凉了下来。

    宫远徵满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甚至都没想到要继续将自己的身影藏一藏。

    “东西放在这,你们先下去吧。”

    “你要选新娘了?”

    关门声刚刚落下,宫远徵便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宫尚角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他这么一坐,刚好将自己最脆弱的一点正正好送到了他的手上。

    短而急促的尖叫声响起,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褪去的干干净净。

    “是,我已经及冠很多年了,长老们说,也是时候为我找一位共度余生的人了。”

    为他将头发挽到耳后的手指上甚至刚刚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宫远徵只觉得它们冷的像两块千年不变的寒冰。

    那他呢?

    若是此事发生在一两年之前,宫远徵一定会底气十足地抓住宫尚角的领子质问他,说不好还会大闹大哭一场,当着他的面。

    可是现在,他甚至连问出这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你就这么……恨我?”

    似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当年若不是自己的母亲与无锋勾结背叛宫门,宫尚角的母亲和弟弟,也都不会死。还有他美满而幸福的家庭,也都是因为他的母亲才变得支离破碎。

    他的出生,便是最好的印证。

    “我不恨你。”宫尚角笑得温柔:“但,我也确实爱不起。”

    “当年宫门巨变时,你只有那么一点点大,所以我觉得我也完全可以说服自己,那不是你的错——而且,你是我弟弟。”

    “不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名义上的弟弟,而是我同父异母,在我已经把自己的未来里,完完全全纳入了宫远徵这个人之后,半路出现的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