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智能电子维修机器人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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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活,如果不是他加了我联系方式,告诉我以后每次都是50万的话,我是断然不会接受这个活的。 嘿,现在这个一脸阴郁的男人成了我的铁饭碗和摇钱树。 虽然咱是在银河里靠捡垃圾过日子的,但也不是什么垃圾都会捡,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以往咱都是被吓到花容失色然后开始报警了。 尤其是这次。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我压抑住胃里翻涌着的想吐的欲望,将“他”胸膛上的铁杆拔了出来。 他大概已经只剩下了五分之二,剩下的部分我在附近实在是没能找到,只能拖着他的上半身回到了我的拾荒船上。 也不能说是上半身啦,他的腰和屁股都还在,只是手和两条腿不翼而飞了而已。 他已经失血了太多,浸满鲜血的黑色破破烂烂的风衣已经变僵了,连满头蓬乱的黑色头发也被血变得干得像树枝一样。 血腥味实在太浓,简直像实质化的血浆往我鼻孔里灌,腥臭味我实在不想描述出来,即使我自己的拾荒船气味也没多好闻,但把他一抱上来,我就感觉这船不能要了。 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我甚至怀疑这一次他是不是彻底死透了。他的眼皮还没合上,红色的瞳孔变得黯淡,上面蒙着一层灰翳,连着表情也变得有点蠢。我想学着电影里那样用手掌把他的眼皮拢上,但又觉得不太吉利。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死了。 应该是吧…… 我经常好奇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怎么时不时就死在了什么地方,然后我看到他的生命体征为零后跟着定位仪来给他收尸。 但是他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没办法正常交流,除了冷酷而且惜字如金的性格以外,他还会时不时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我听说过他好像把什么货运飞船上一整船的人都削死了。 我挺怕他的。 就算是贱命也是只有一条。 我不敢问。 他受到的致命伤总是一击洞穿心脏的贯穿伤,伤口是个圆润透亮的洞,还算得上体面。 但也有一些时候,我到了“案发现场”,只能看到他被砍得七零八碎的尸体,血rou东一块,西一块,身上全是剑痕。 这时候他会比较需要我,需要我给他拼起来。我的拾荒船可能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用来疗伤的地方,不会有路过的人尖叫,也不会被赶过来的某某星系警察盘查身份。 有时候他也会因为别的方式死去,不过那种情况很少,就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倒也是第一次。 我托着下巴坐在我那挤满机械垃圾的房间里,看着躺在地上的他何时复生。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他这次活不过来了。 如果真的活不过来了,这次的50万信用点谁给我啊,我买了个星际和平公司的自助机器人维修器还没付款呢! 他看起来像真的死了一样。(这是句废话,他每次都像真的死了一样) 以往把他捡回来后,要么稍微拼一下,要么放在那里放着,过不了多久后,他便会像从一个噩梦中被惊醒一样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紧盯着我,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但是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久到我开始头皮发麻起来。 星河之中谈不上昼夜之分,我喜欢把我的拾荒船停在某颗行星的小卫星上,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在这颗小卫星自转了一圈之后,他依旧没有像以往那样复苏。 血腥味已经填满了我的这个老破小的飞船,明天去废星墓地拾荒时,那群头上长虱子的同行们准会闲着没事来我的飞船上闲聊。那时他们就会发现这股血腥味,可能也会包括……他。 如果他真的已经死了的话,我该怎么处理飞船上的这具尸体呢? 我在一个观光船上的后厨里找到的他的这具身体。 厨房里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墙上、天花板上,油漆一般红中发黑,地面上甚至已经黏糊糊地覆盖了一层。 当我走在上面时,我听到鞋底踩在他满地半干的血液上时黏唧唧的声音。 周围有几具其他人的尸体,不幸的胖胖的主厨头身分离,安详地躺在不远处,黄色的脂肪流淌在他的身侧,如同煎rou时后添加进去的黄油块。 而他,他似乎时被人故意摆放在那儿,坐在地上垂着头颅靠在几袋黑色的垃圾上面。 我甚至把垃圾袋和炖锅里都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他的四肢。 最终我只能抱着这具剩了不到一半的男人偷摸摸地回到了我的拾荒船上。 希望不会有任何人因此来找我的麻烦。 在决定给他洗个澡,把他搬进我那小得没有我半个屁股大的浴室里时,我想起来翻着那些垃圾桶时看到的里面焦黑的灰尘。 还带着一股蛋白质燃烧的恶臭。 也许那就是他手脚消失不见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有点想干呕,但落下来的冷水让我冷静了下来。 等待水温变热时(没错,我的热水器也是捡来的垃圾货),我把他的那身粘在皮肤上的黑色大衣扯了下来。 血液变干了的衣服被扯下来时甚至会发出来“嘶啦”的声音。 我把他泡进了装满热水的浴缸里(拥有一个浴缸算是我对于个人生活品质的极致追求了),那些血渍逐渐化开,透明的水变得淡红,血腥味也变得潮湿起来。 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朦胧的热雾也柔化不了他那浓重的死气,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额头上的血管发紫,变得越来越清晰,连眼白也似乎变成了灰色。 从前他从来没有变成这样过。 我的牙齿打颤起来。 恐惧让我手一软,松开了托着他身躯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沉入了水中,半具躯体完完全全地被水包裹,黑色的黏结在一起的长发也散了开来。 我抱着膝盖发着抖看着水里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的鬼魂?他的伤势? 亦或者是,死亡本身? 他看起来已经完全被死亡夺走,整个人彻彻底底地属于死神了。 没有任何一丝生命的征兆可以在他身上寻找到,他与任何活着的生物看起来都大相径庭,彻头彻尾地是两种相反的概念,他已然变成了一个物品,他成为了“它”,而非是“他”,是像塑料人偶之类的那种东西。 僵坐在冰凉的合金地板上,不知道哆嗦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肌rou已经变得酸胀僵硬,死亡的气息似乎还在蔓延,越发这样瑟缩下去我将越来越无处可躲。 必须要硬着头皮,将他“处理”掉。 大概是鼓足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最终我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皮肤似乎都在发麻。 我看向水中青灰色的他。 怎么这次他就活不过来了呢? 在第一次见到他死而复生时,我蹲在一边偷偷揣测着他的身份。 早就听说过那些仙舟人拥有着无尽的寿命,而且那艘名叫“罗浮”的巨舰如今停留在十多光年之外的旋臂上。 不过倒是没听说过哪个仙舟人在真正地变成死人后依然能活过来。 也许他是只猫妖什么的。 听说以前童话里猫是有九条命的,所以他可以不停地死去又复活。 也许他真的是一个猫妖。 那一头的黑发和黑色的装束,两眼中暗红色与金色的交错看起来也有点像是黑洞。都说黑猫的眼睛像是黑洞。 我在心里算了算遇到他后,给他收尸了几次。可惜脑子不太聪明,算了半天也只能得出个大概是七次的结果。 猫不是有九条命吗? 这么说,他在让我给他收尸之前,就已经失去了两条命了? 哎,这次的信用点你可没给我啊…… 哭丧着脸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用着湿布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 真是可惜,他让我给他准备的衣服他现在应该已经穿不上了,也许我该给他弄点东西填充进衣袖裤管里,让他看起来比较完整。 但是可惜我连该把他的尸体送去哪儿都不知道,更别说让他体面地离开了。 对我来说,最好的解决方式也许是把他装进一个黑色大号垃圾袋里,然后偷偷丢在某颗冰封多年没有生命迹象的星球上。 浴缸里已经变成了一池鲜红的血水,我将水排走,也许还要再给他洗个两遍才能减轻一些这里的腥味。 血水被抽出拾荒船的尖锐噪音逐渐减小,我仰头看向浴室里那一个小小的圆形的舷窗,抽到外面的血水像滚动的蠕虫一般落在了寒冷的灰色卫星的星尘上,很快便因为低温变成了一条泛白的冰柱。 外面一片灰白,因为资源也匮乏的缘故,所以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来这个地方。即使在这里排下了他的血水,也可能几百年后都无人知晓。 也许我也可以把他的遗体留在这里。 找一个陨石坑什么的,把他埋在里面,这样的话即使几百年后有人发现了他,我也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把他放在这个围绕着一个土褐色的巨大行星旋转的小卫星上,处于银河系的一个小小角落,几百年躺在这里,或许那颗步入生命末期的恒星有一天会喷发出耀眼的光芒来,但在那之前,这里的一切都只有无尽的灰色尘土与比碳粉更黑的天空。 好像…… 额. 有点惨。 也许是一切太过寂静,我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那点微弱的、几乎听不出来的震动声。 我很确定我的浴室里不会有任何东西会发出这种声音。 于是我将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尸体上,那细小的声音似乎正是来自于他。 我把他平躺着放在还存留着水渍的浴缸里,这个本来对我来说只能坐着的小浴缸此时足够他完全地平躺在里面。然后弯下腰来,将自己的耳朵凑向了他。 震动声变大了一些,伴随着黏黏糊糊的搅动声,还有一些清脆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老脸一红还是一白。在给他脱下外衣时,其实我也已经注意到了他右胸x上的暗紫色椭圆形淤痕。 这么说来简直有些可悲了。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这震动声或许不是我想的那一回事。毕竟我在某些地方并没有找到某些东西,也没有某些痕迹。 我把他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最终没有看到任何电子仪器。 除了…… 我的视线落在了我最开始从他被我拔出来铁杆的地方——他的心口。 我小心地把脑袋凑了过去,耳朵贴在他的心口上。 震动声与黏糊糊的搅动声变大了。 有人在他的心脏里放了什么东西。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我把食指塞进了他的伤口里,完全忘记了消毒之类的事。 我没有摸到他的心脏,只摸到了一些泥泞般的rou泥和血液。 下一秒,割破手指的剧痛袭来,我急忙抽回了手指,看到上面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割开了一个深到足以看到肌rou的口子。 血液汩汩地冒,我慌得手脚有些发软,但也来不及顾上自己,跑回厨房里拿回来切面包的餐刀,用水随便冲了几下后,握着它插进了男人的胸膛里。 制作餐刀的人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它会被当作手术刀用。所以它钝得可以,在肌rou中滑动时艰涩费力。 我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伤口,抓着餐刀的手点点滴滴地往下留着鲜血,血液顺着刀身流淌进了他的伤口里与皮肤上,鲜红的血液与他那已经变暗的血rou交融在一起,我努力去无视这头皮发麻的违和感。 终于,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剖开了他的左胸。 在那本用来放置心脏的地方,一个如同绞rou机刀片一样的电子仪器正在旋转着,不断地阻止着他的血rou的复生。 周围的血rou已经被搅碎成了rou泥,那嗡嗡的震动声也正是来自于这个小型绞rou机。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但一定是知道他会不停地复活才做出这种事。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个东西,那么它会一直运作下去直到没电为止。 如今的能源技术,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多久会没电?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在此期间,他会一直停留在死亡之中,因为心脏被一次次搅碎停止供血,他的躯体会腐败,会溃烂。 谁知道在躯体溃烂殆尽之后,他是否能如以往那样复生呢? 我心有余悸,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把他丢出去,而是听到了这该死的刀片震动声。 我把餐刀的刀片插进了“绞rou机”旋转的刀片中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人牙酸,它们之间甚至溅出了火星,最终扭曲地铰合在了一起。拎着餐刀,我把那个小型绞rou机一起丢到了地上,准备待会儿来把这玩意儿彻底报废掉。 然后,我跑回了房间里简单处理了一下食指上的伤口,戴上防水手套,准备把他再洗一遍再说。 当回到浴室里时,他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当我凑近了时看到他左胸的血洞里混合着鲜红色的血液。 我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他的心脏正在重新生长回来。 把他勉强再擦洗了一遍后,他好像还是那副冰冷死气沉沉的模样。可能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我的心态变好了,喜气洋洋充满希望,感觉自己完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的关键部分。 并且坚定地相信他会活过来。 我把他擦了个干净,用毛毯裹起来,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这里基本上除了电视和沙发茶几以外,都被我捡来的机械废品堆满了。 里面有不少是一些破损的机器人,修复好的话应该可以当二手卖,比直接卖废品值钱多了。这也是我超前消费了公司的那个自助机器人维修器的原因。 在他活过来之前,我并不想载着一个尸体到处乱跑,给自己招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于是我放了部公司在几个琥珀纪之前拍的老电影,坐在沙发上吃着加热后的罐装豆子作为晚餐,看得津津有味。 他裹着毯子被我放在沙发的另一边,灰红色的眼睛中倒映出电影里蓝天绿草的光芒。 吃完饭,他也依旧没有活过来。 从惊惧紧绷的情绪中放松下来后。我已然有些困了,现在已经不觉得他看起来有多吓人,反而是亲切了起来。 毕竟他现在看起来有种任人摆布的乖巧感……而且他早晚会活过来。 于是我又喝了瓶冰啤酒,强撑着自己看到了电影后半段。但安心的小船,平和的电影背景音,昏暗的光线,一切一切叠加在一起实在催眠。 在神志迷迷糊糊时,可能是不放心他的状况,我伸手去把他抱了过来,肆无忌惮地像抱着抱枕那样把他抱进怀里。 他并没有那么冰凉,皮肤柔软,身上只有淡淡的腥味,更多的是我的沐浴液的香味和我的毛毯的温暖的味道。 有个人陪着倒也是不错……我完全忘记了他是何方神圣,只记得这个飞船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我忍不住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闭着眼睛侧躺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在完全睡着前,我似乎听到了什么跳动的声音。 睡醒之后,我依旧躺在自己的破沙发上,只是肚子上多了条毛毯。 那个已然复生的男人站在我的飞船的门口,整理着自己领口的扣子。他穿上了寄存在我这里的衣服,那把破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被他背在了身上。 “50万信用点我已经转到了你的玉兆上。”他的声音低沉,背对着我说道。 我依旧困得要命,看到他要走,也忘了趁机要点儿精神补偿费,只是努力地睁着眼皮,对他摇摇手,说道:“拜拜。” 打开过渡舱门时,他突然开了口,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刃。” 说完后他关上了门,我也不清楚他在真空的宇宙中是怎么离开的,也许他也有一个自己的小飞船什么的。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真正清醒过来时,发现他多留了二十万信用点给我,乐不可支的我急忙付了维修器的钱。 他留了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在我的手机上。一开始我闲着没事干时,给他发过两条消息,问要不要给他准备点儿药品什么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回复过。 那之后,我又给他收尸了两次,情况还好,都只是以往的那种贯穿伤。 再之后,中间隔了很久的一段时间,他似乎都活着好好的,没有这位大客户的信用点进账,我只能勤勤恳恳继续干我的拾荒工作,从一些废弃星球上捡点儿了金属垃圾,坏的不多的交给我的维修器修一修当二手卖,修不了的只能当废品卖了。 我在一个银河系边缘的废星上捡到了一个保存完好的光碟,找到能播放它的东西花了我一年的时间。 它比我想的还要古老,里面的故事我甚至在网上都难以搜到。一个乱七八糟的小骷髅翻着一本满是灰尘的破书,用着邪恶的声音讲了七个故事。 在它的第三个故事里,讲述了一个被注入猫的能力的流浪汉,他获得了不死的能力,进行实验的博士将他带到了马戏团里,靠着他的不死之身进行各种危险的表演。 最后这个倒霉蛋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忘记了死去的猫已经用过了一条命,在最后一次的表演中被深埋地底,彻底死去。 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把这个故事转录出来,发给了刃的手机。 大概在半天之后,他居然破天荒地回复了一个“?” 我挠挠脑袋,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些什么,心里奇怪地开心得要命,脸上的笑容有点压制不住,想要抱着手机蹦蹦跳跳起来。 最后憋到了吃饭时,我问他每次复生时会不会需要很多能量。 他当然没回我了。 半个月之后,我的手机又传来了预警声,说句该死的实话,听到这个声音时,我想到了又可以去见他,居然心情好上了三分。 这次他死亡的地方远得够可以,即使从最近的星际跃迁引擎那里过去,也花了我大概40个小时。 在最开始的喜悦散去时,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我隐隐知道他时不时的死亡和某个人有一些关系,但之前他死亡的地点几乎都是在星际航线附近。 这次是在一个彻底死亡的恒星星系里,资源几个琥珀纪之前就已经被开采殆尽,恒星进入了生命的晚期,从没有任何生命在那里诞生过,附近的星际航线也远得不能再远,连公司的信号卫星甚至都只在那里放了一个的程度。 按理来说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去那里。 这种不妙的感觉在看到他生命体征复苏了五分钟又消失后达到了顶峰,他的位置自始至终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他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敌人,即使他复活一次也无法逃脱。 在我将我的破烂飞船开到最快速度时,他的体征又复苏了几次,很快地再次消失了。 当我终于开进了那个犄角旮旯星系时,他的体征已经彻底消失了十个小时了。 我已经忘记了如果我正面遇上了他的敌人该怎么办。 我在一艘坠毁的飞船附近找到了他。 我很难描述那种惨状,扫视一圈四周后,这次现场的尸体只有他一个人的。 我颤抖了起来,既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难以忍受的惊惧。 他被人带到了这里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所有的迹象都在无比清晰地表明这点。 他甚至没有还手的机会,一切的血迹都只围绕着他一个人。他被虐杀至死后又复生,那些人一遍又一遍地杀死了他。 地面上杂乱的脚步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这里曾经来过不止两三个人。 他的双腿被从膝盖锯断,两只手举过头顶手掌交叠,被一枚粗大的铁钉钉在一起。这次那些人没有把他的肢体放进垃圾桶里焚烧成灰,而是直接在地上烧成了两根漆黑的骨头,放在了他膝盖的断口之下。 我不确定自己能有勇气去把他修好什么的,见到此情此景我已经惊骇和难过到抬不起腿来。 他的脑袋,从额头往上,已经没了小半个,可能是一把枪抵着他的额头,摁下扳机后,子弹在他的头颅里爆炸,将颅骨轰碎,红的白的变成液体,飞溅在头颅上方满地都是。 他的瞳孔已经彻底地变成了灰色。 我希望那一枪是他失去行动能力的根源,这样他便不至于清醒着忍受后面的残忍。干脆利落地轰碎头脑,看上去血腥至极,但这来不及感受痛苦的最快速的死亡也许是对他来说最仁慈的事。 我跪坐在他的尸体边,将他那些被锐器割成碎片的衣服捡了回来。他赤裸地仰躺在地上,灰黑色的瞳孔涣散,无神地望着这个几乎看不到一颗星星的夜空,身上全是被凌辱的淤痕与刀口。 甚至那颗破损的头颅边都有着男性已经干涸的体液。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了。 是将他捡起来,带回拾荒船上……还是在这里把他洗干净,等他复生,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把他已经粉碎的颅骨与身体组织捡起来。 我再次听到了那该死的震动声。好在这次我有了上次的经验,用在黑市买来的手术刀利落地划开了他的胸膛,用镊子将那个该死的自动绞rou机拿了出来。 即使身受此劫的不是我,我也难以承受住如此屈辱和愤怒。本来只是个捡垃圾的小星际孤儿,我最大的期望只是从废弃星球上翻出来一些好东西,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仇恨过一些人,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无能为力。 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一边滴滴答答地掉着眼泪,一边替他清理身体。 那群该死的混蛋阉割了他,赤裸的下身上留下来一个血洞,他们用刀在他的大腿根上画正字,一共四个血淋淋的正字。 他的背部已经被干涸的血液粘合在了地面上,我没办法把他抱起来,只能从拾荒船上连接了一根水管下来,站在一边用温水冲刷他的身体,一边哭得鼻涕冒泡。 最后那些血被冲了个干净,我决定不管地上的那已经干粘在地上的人体组织,拔掉了他手掌心的钉子,抱着他还剩下来的这部分回到了船上。 把他再次放进我的浴缸里时,我找到了他被割下来的老二。他们把它割了下来,塞进了他的后面,仅仅是为了羞辱。 我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做这些时他是不是还活着,我把软塌塌的它弄了出来,放回了那个血洞上。不管他是会再自己长出来一个,还是这被割下来的长回去,我都不想再看到那个血洞了。 在他的老二被我弄出来时,白色浑浊的男性体液与血丝也从那个青紫色的被折磨得满是裂痕与肿胀的xue口中涌出。 我很确定他如果醒了的话,自己处理这些时会比我处理留下更深的心理阴影。 拿着水管,我用热水灌进了他的后xue里,在确定没有jingye流出来后,我将手指伸了进去进行。更彻底地清理。 在最深的转折处,我抠挖出了一颗被溶解了大半的小小药球。 它带着让人不适的香味,闻到的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了烫。 立马地,我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里面的粉碎机运作起来,之后会把它抽到飞船外部去。 将他彻彻底底地洗干净,花了我很久的工夫。 擦干时,我注意到他的胸膛已经在愈合了。 因为还剩一半的腿和双手的存在,这次他看起来像一个柔软的布娃娃。我把他放在了沙发上坐着,蹲在他的面前等着他缓缓复生。 眼泪早就停止了。 我看着他那颗破损了一半的脑袋,呆滞的瞳孔,大腿上看得出肌rou层次的断口,又想起了那个故事。 我不知道他如此复生时什么原理,但是我很恐惧有一天,在我和他都认为他会复活过来时,他用掉了自己的最后一条命,陷入了沉睡之中,再也不会醒过来。 如果他不再到处乱跑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再被杀死,不会被折磨虐待成这样。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布娃娃就好了,我可以用针线把他的双腿缝回来。 如果他是一个布娃娃,我会把他放进玻璃罩里,灰尘永远无法落在他的肩膀上,死亡也永远无法将他带走。 胸膛中涌动的情绪难以压抑。 我凑近了一点儿,伸出手拥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肚子上。 情绪的强烈起伏之后,我感觉到一种疲惫。 其实我和他也没见得有多熟。 但是这时候,我真的很想和他度过一段安静的时光。 用不着做点什么情感测试题,我早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心知肚明。 虽然这人身上插满了red flag。 他的皮肤依旧冰冷,也不再具有弹性,彻底失去生命体征十个小时,肌rou早已失去活性。 这次复生也许依旧需要很久,他大腿内侧上那些被划出来的血痕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愈合。 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是个纯纯的变态,我还是把自己的嘴唇贴在了他那冰冷的皮肤之上。 我的脸颊和额头都变得guntang通红,这么偷偷亲完了一口之后,又忍不住把脑袋和他的肚子贴得更紧,冰凉的温度降温效果倒是好得很,让人舒适。 他剩下来的那大半张脸惨白得吓人,我没有给他吹干头发,任谁也不会给一个脑袋上有大窟窿的人吹头发,于是他一头湿发粘在脸颊和脊背上,浸了水的缘故,变得深得像没有大气层遮掩的天空。 我仰着头看着他的脸,有些出神地盯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慢慢地伸出手来,捧住了他的双颊。 我吻住了他没有血色的双唇,身体重量前倾,我爬上了沙发,将他的身体放倒躺在沙发上,自己则双腿跪在他的腰肢两边,俯身亲吻着他的嘴唇。 他的口舌冷得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一样,我进入了他的口腔,内里既不会自己产生津液,也不会随着别人舌头的舔弄而做出反应。他的舌头毫无生机地躺在他的嘴里,任由重力与入侵者的摆布。 本能的欲望发作时,甚至不需要去回忆以前看过的H片里的知识点,我坐在了他的腰上,无师自通地抓住了他胸前的两团rou揉捏。 那上面还有别人狠狠揉搓过留下来的指痕,比我的手指大上一圈,但也许是他死去的时间太久了,我手指摁下的痕迹很轻易地覆盖住了别人的。 身体微微有些发热起来,连带着脑子思考能力也变弱了。 在亲吻时,我没有合上的眼睛落在了他头部的裂口之中。一种窥见到他身体最深处的想法在我的思想里转瞬即逝,却像电流一般,让我浑身战栗起来。 我有些分不清是因为他而产生的欲求,还是因为他已经冰凉的尸体产生的渴望。 本能叫我在他因为肌rou松弛而变得柔软脆弱的腹部上磨蹭着,凹陷下去的小腹让人产生一种想要进入其中的念头。 离开了他的嘴唇后,我俯视着他的脸,用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他此时无声无息,完全任人摆布。 往下滑了些许,我跪在他的两腿间,一只手扶着他的胯骨,一只手从他的臀rou直接探入其中。 手指搅动之中,指尖已经感觉到了些许暖意,然而我却没有因此而想到任何事。 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得飞快,脑子里想被填入了过多的信息,手忙脚乱,任何事都来不及去思考,只知道想要贴近更多一些。 死亡后的rou体不会分泌出任何用作保护的液体来,但我刚才用作给他清理的水还没有干掉,所有的肌rou都不再紧绷防备,两指接着三指进入他的身体中,模拟着男性性交的动作,急躁地用我的手指cao弄着这具尸体。 他的躯体随着我顶弄的动作而上下摇晃,断了的两条大腿也随之晃动着,我应该已经疯了,明明他浑身的那血腥可怖的景象,我也觉得色情无比。我忍不住将一只手揉弄起自己欲求到发疼的下身前端起来,另一只手依旧留在他的身体之中,试图进入更深。 过度的情欲只会让我的脑子越发极端,我盯着他平坦的小腹与凝固的睡颜,既想把他切成rou块吃进肚子里,又想将他的腹腔胸腔剖开,钻进他的皮囊之中沉睡。 又或者是将我自己剁碎成rou酱,淋入他的创口之中,在他愈合时生长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想起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穿戴式老二,这外置器官的拓展感官能让我体验到彻底进入他的身体里的感受。 伸手在沙发后面铁架里的一堆杂物里找到了这玩意儿。买的原因是什么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是早就发现自己有此类癖好,想要尝试。 借助赠送的润滑油,我很顺利地进入了他的身体里,cao一个毫无反应的roudong,没有排斥也没有迎合,任由我在他的身体里进行的顶弄。 一次又一次地捅入得更深,欲求过于强烈,精神似乎进入了一个怪异的状态,rou体的感觉都变得迟钝而模糊。 似乎变成了一种渴望进入他身体深处的一种执念,而非是从交媾之中获得任何快感。 又或者是从这种不断抽插深入的重复动作之中,在这具死尸内榨取出灵魂来。 鼻尖血腥味缭绕不绝,我觉得自己浑身烫得快死掉了,连意识也已经模糊不清,动用口齿是人的本能,啮咬着他胸前暗红的乳珠。 食欲与性欲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 我想我正在吃掉他,从他的胸膛开始,软弹的胸肌是完美的开胃菜。将他填入我的腹中,我那膨胀的饥饿与欲望才会得到平息。 出血了……?我凝视着他左胸上溢出的鲜红色的血珠,倾下身将其吻进上下唇间。 血珠温暖而腥气,像一滴甘美的热汤。 眼睛瞥到一边的牙印上,我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那么疯狂,将他撕咬破皮,真的吞吃入腹。 在下体结合处的地方,好像有一些温度在升起,随着进出的动作,湿黏的水声也变得大了起来。 软弹紧致的肠rou将我紧紧包裹起来,我感觉到好像被包裹进一个口腔里,什么东西正在全方位地吮吸着我的人工器官。 快感变得强烈了几度,让我有些无力起来,垂下头来伏在他的胸膛上。 过于智能的人工器官随着欲求的强烈而转变大小。 于是直到他的身体复原得差不多时,我也彻底地卡在了他的身体里,出不来了。不过我当然也没有想过要出来。 他的皮rou在我的视线里生长,我仍可以从他颅上的洞口往内看去,我看见里面粉色可人的脑髓正在重塑生长,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各自知道自己该去何方,长成什么形状。 即使情潮与交合处的快感缠绵,我也没忍住脊背有些发凉。意识诞生于大脑,灵魂寄居于此,那么他几乎损失了一半的大脑现在又由新的物质构成。 就如那双他正在重构的双腿一般。 日复一日,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我将脸颊贴在了他胸膛上还未痊愈的伤口上。 心脏跳动声音有力,胸腔肋骨也为之共振,这团交叠的肌rou似乎比任何人的都要强壮都要富有生命力。 这一共十一次的死亡,刃的躯体上的每一个零件早已更换过一次了。 我捞起来他的手掌,将他的手心贴在我的面颊上,偏着头亲吻他的手腕,嘴唇贴着他的脉搏,突突跳动的血管甚至带来了一丝痒意。 他早就不是起初那个戴着帽子把钱几乎怼到我脸上的rou体。 我的父母也是在银河系边缘庸庸碌碌地靠着拾荒谋生,那时的我被关在飞船上的小婴儿房里。 那个星系以一颗黑洞为中心,吸积流如同能量的瀑布与河流,在视界之外构成巨大的金色的边缘,这幅景象占据了我幼儿时期的半个视野。而我的父母总在cao纵着飞行器捕捉那些滑向视界边缘的人工仪器残骸,他们并不在意时间会如何流逝,只在乎不至于丢掉我们三人的性命。 也是在那时,我见到了希佩的巨大的身体的一角,世间所有的光芒涌向她,黑洞也被她的形体所遮蔽,巨大的悦耳的声音响彻寰宇,生命头颅内不再思索其他,而是与她甘美的声音共鸣。 她是概念的化身,意识的升格,物质本身与她并无相关性。也是那时,我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而我,因为婴儿房的门锁没能进入同谐的怀抱之中。 我不太聪明的脑瓜看着身下体温逐渐升高的男人,疑心他是不是一个星神。 只需要“刃”这一个概念一个意识,他便能够不停地复生。 而且阿基维利不也是与人类外形无异,行走于人世之中吗? 刃的名字听起来也很像一个概念什么的。 既然他是星神,那大约不会在意我对他所做的这些事。 我被他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下身还卡在里面,所以把我拎起来时他闷哼了一声。 刃的眉头紧锁,我看到他红色的眼睛里涌动着火焰一般,捏着我喉咙的虎口逐渐收紧,我听见自己的气管或者是食管之类的,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视线逐渐变得发黑,我的脑袋像被吹满了的气球,脖子疼得像要断掉了。 真是坏了,他不是星神。 而且他很在乎的样子。 在我彻底看不见的前一秒,他蓦地松开了手,我摔在他的身上,头晕目眩,手脚软如面条,努力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口水与血液一起从喉咙里鼻子里涌出来。 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招治别人过度勃起的老二也很有效,把人掐到半死,自然卡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就萎了,他顺利地坐了起来。 我被他丢在沙发上,如同一条被打碎了全身骨头的死狗。我并不介意他顺手杀了我,活着长短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作为个没有任何国籍之类的流浪汉,我注定孤身一人。 能喜欢上他,然后再该死地强jian了他,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我应该被他掐死,死在她爹的人生最爽最幸福的时刻里,简直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人生收尾了。 我的脸埋在沙发里,视力逐渐恢复,我控制了很多,才能控制住脸上的笑和让他杀了我的冲动。 他赤裸着身体,在客厅里走着,没有看沙发上的我一眼。找到了水在哪儿后,他开始疯狂地喝了起来。 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变得完美无瑕了除了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刀疤。我盯着他的背影,目不转睛,也许这些刀疤是在他获得复生能力之前留下来的,所以无论他死亡多少次,都不会消失。 原来他不是仙舟人,我想,也不知道他老家是哪儿的,又是在为了什么而死了又死也心甘情愿。 我期待着他喝完了水,顺手给我一剑。 然后我的头颅从沙发上滚下来,涌出的血液在地上聚成一泊暗红的血池,把沙发也浸透。 他踩着我的血液离开,关上飞船的门。 然后,永远都不会回来。 我的尸体腐烂或者干涸。 他喝光了水,朝我走来,那把他常抱着的剑没有出现。 他拽着我翻了个面儿,让我仰面躺着,脸上没有一丝别的表情。 接着坐了上来。 再次滑入了那片湿润温暖的躯体之中,他自顾自地开始骑乘起来,一头湿发随着起伏的动作而摇晃,冰凉的水珠落下,砸在了我裸露的皮肤上。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看过我的脸一眼,像是将我当成了个便捷好用的性玩具。 我配合地挺动身体,努力去让他觉得舒服。 我将手扣在了他的腰胯上,他的大腿与小腿之间仍有色差,胸膛上穿心的伤口上还有着褐色的疤痕,额头上也是如此。 那湿热的rouxue自动收缩着吮吸着,他仰着头起起伏伏,湿发垂在身后,随着动作一前一后地晃着,呻吟的声音堪比银河系最下流的卖身人。 他那被洞穿过的手上缠了绷带,此时他却用缠着绷带的手抚慰前身,动作急促而又粗鲁,为了急着弄出来而不顾章法。 我便刻意用那物的头部去顶他xue壁中微鼓的地方,随着敏感部位被用力挤压,他的肩膀也哆嗦了一下,弓起了背来。 他急着想赶紧解决生理上的情欲。 撑着上身坐了起来,我伸出右手覆在了他的胸口上,手指捻住那粒变得红润的乳珠,手掌从外向内揉压起来。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变得强烈的刺激让他那原本干哑低沉的嗓音带上了一些慌乱。 我疑心他原本的声音并非这样,他的嗓子像是人干吼过无数次后变得粗糙沙哑。 在被杀死时他会惨叫吗?我想。 我一次也没有亲眼见过他被人杀死的样子。 解决情欲的行为被我变成了性爱,原本他坐在我身上和自慰倒也无甚区别,亲吻与皮肤摩擦后才变成了性爱。 他比我要高大很多,对于亲吻他并不排斥,我抓住了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腕内侧,每个人身体上都似乎有些敏感点,而手似乎是他的敏感与脆弱所在。 在用嘴唇触碰他的桡骨所在之处时,他不自觉地下身渗出了更多的体液,从交合处滴落到了我的大腿上。 顺着手腕一寸寸吻到掌心,他将手放在了我的脸上,烛火一般颜色的眼睛失神地看着我的头颅,拇指从我的鼻梁上摩挲着划过,接着是眼窝,一直到耳垂。 他像才发现面前的人是个什么精妙的物什。 毛发扎根于皮rou,皮rou覆盖上头骨,眼珠子镶嵌其中,牙齿依次排列,软骨附着塑形,粉白的软rou蕴藏其中,由一层薄薄的血膜包裹。 他喘息着,身体前倾,靠在我身上支撑着,高潮了出来。 靠着喘息了一会儿,他坐了起来,察觉到我的电子老二还硬挺地插在他身体里时,他瞥了我一眼。 “你还没好?”他问。 我连连摆手,示意不用关心我的电子老二的状态。当女的就是好,在他骑乘这段时间我已经来了好几次了,但因为没有不应期这种东西,电子老二依旧朝气十足。 他从沙发上下来,插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也裹挟着粘液从滑了出来。他又在茶几前大口地喝水,我看着他的屁股上还挂着透明的水痕,红着脸把湿巾打开递给他。 他简单清理了一下,背着我穿起了衣服来,我裹着毯子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支支吾吾了半天。 “对不起。”我说。 “嗯。”他说。 做好了百分百的以死谢罪的准备,当他没有别的反应时,我反而有些失望。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我问。 他已经穿到了衬衫,在袖子上系上衬衫绑带来固定衣服,我的话似乎是让他有些奇怪,“嗯?” “在你被人侮辱后我又对你做了这种事,也许你应该报点仇什么的。”我抠着毯子的边边,瞅了眼被丢在一边的电子老二,心虚与愧疚让我的阳痿发作,看到它觉得有几分耻辱与恶心。 刃此时已经披上了他的黑色长风衣外套,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变的要杀人的冷淡模样。 “我并不在乎。”他说,“在这具躯体进行的侮辱,只对于他们来说具有意义。” 他没说太多,我脑子里自己乱七八糟脑补着。 即使对他做了任何事,但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又会恢复原样,留不下任何痕迹。也许他已经活了过于漫长的年岁,任何对于短生种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在他的生命尺度里,都会被无尽的时间淡化成微不可提的小事。 他借用了我的拾荒船,带着我开去了什么地方。银河系里的坐标对我来说和时间对他来说一样毫无意义。 在第一次我睡着醒来后,他又消失不见了。客厅里站着一个仙舟的金人,核心是我的自助维修器,金人的材料是由我客厅里堆着的那一堆电子破烂做成的。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手居然这么灵巧。 从这次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我在新闻里看到了他将一个正在星际帮派的航船上的人全杀光了,知道些八卦小报的网友说那帮派的老大和他有什么仇怨,对他报复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次被他全部反杀了。 又过了几年,我在公司挂着的悬赏令上看到了他,星核猎手成员刃。 他的悬赏一天比一天高,星核猎手干的事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直到后面,他的悬赏达到了八十一亿信用点。 我拿着计算机算了算,还是没算出来我卖多少年的垃圾才能赚这么多。 星核猎手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被挂在悬赏令上的,那个粉紫色头发的女人,一个卷头发的女孩,还有一个机器人。 看来他已经不需要雇佣别人来替他收尸了。 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失去了这个稳定的摇钱树,但他留下来的金人真的很好用,比原本的自助维修器好用多了,还很智能。 靠卖二手电子仪器,我攒了一小笔钱,足够我在一颗稳定安全的星球上买一个小房子,过上安全的下半辈子,不用像我的父母那样带着孩子在黑洞边缘捞垃圾。 为了通过安检,我暂时把金人拆开来带过去,说是普通的家用电器。 拆开之后,把它塞进巷子里时,我在它手腕的关节内部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签名: “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