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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不知苦》(十)旧梦

    

第四卷《不知苦》(十)旧梦



    谁也没想到,这点有情人之间的插曲把整个晚宴推向了高潮,让整个春宴在旖旎不尽中收尾,年轻的姑娘和小子们在旁边的小厅里摆了一桌,不住给两人灌酒。有客人趁着酒意背诗诵词附庸风雅,一派和乐。

    例汤摆上来,你心情愉悦地喝着。万家的春宴确实上品,其精细雅致不逊于外面,听说要十五六个厨子轮番忙活两天,食材南北空运,奢靡极尽。

    最后那一道甜品是冰糖小果,人人不同,你盘子里是一颗草莓,一块火龙果。你就想起董北山在家里给你做冰糖葫芦,自己熬糖浆看火候。你越夸奖他越得意,最后做出满满一托盘,你抱着小碗吃得打嗝,吃到牙根都发酸,吃饭都吃不下去。

    你这样想,抬头时董北山也正看着你。见你抬头立刻嘱咐人:“把我这盘给小妤。”你刚要推拒,汀兰就依言端起碟子走到你旁边放下。

    李缦:“大哥就是贴心啊。”你含了笑,把几块小水果叉着吃掉了。

    董北山说想领你回红旗街去看看,因此告辞。万轻舟也没拦。行李明日自然有人送下山。车里,董北山把你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没吃好吧?待会儿领你去吃点儿香的。”

    另一边小客厅里只有万家人坐着闲话。万青山送走一批客人,把脸撂下来,于是气氛显得有些冷寂。万钒尴尬地站起来,硬着头皮捧了他妻子孟梅斟好的茶:“大爷,您喝茶,歇会儿。”

    万轻舟不接,目光从茶盏上飘起来盯着万钒腆着的脸,冷冷道:“蠢!你看看你办的事!”

    他们的确是准备着想将采薇送给董北山。在万家人眼里,他身边有陈妤怎么了?又不是正经的女朋友,不过养在身边时间长点儿的情妇罢了。道上的小喽啰手底下管了几个干活的还要在外面多养几个女人呢,董北山凭什么守着一个人过?

    但董北山不要。

    在万轻舟看来,打上了万家名号的女孩要比一个三流家族献上的女孩身世强太多,所谓的教养和眼界也强太多。可如果董北山执意不要——像今天这样的暗亏他们就必吃无疑。万钒愚蠢,只为了陈妤占了他堂姐的位置就出言挑衅,结果呢?结果就是今天过后整个东北三省都知道了董北山有正经的女朋友,他亲自追求的女朋友,他做小伏低哄着捧着的,身家清白教养得当的女朋友。

    涂云淑吃了两口水果,放下小银叉子,慢慢道:“你也太着急了,哼,从当初周绾的事情上就该看出来北山不是这么好摆弄的。”

    涂云淑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心里不是没有气。

    采薇算是涂云淑的干女儿,叫她一声姨,虽然比不过亲女儿,但她也真好好思量过采薇的婚事。董北山,既然能娶万轻舟的侄女就能再娶个干女儿。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桩好事成空,要不是顾忌着春宴的兆头,她真想拂袖而去。

    方才陈妤当然不敢说什么——小丫头精明得很——可恨李缦一整晚在那儿架桥拨火,句句戳她的肺管子,涂云淑不能真跟李缦翻脸,只能一笑置之。李缦在万宅待三天,她只怕要少活三年。

    万钒对这个大伯母不敢多说,其他人当然也不敢多说,就算万轻舟的亲弟弟,万青泉也不敢顶撞大嫂,只垂头做没听见。

    涂云淑慢慢剥着她的栗子:“女孩儿就跟鲜花一样,第一回折下来卖的价贵,第二次就贱了。哼,净做赔本的买卖。”

    万轻舟皱眉:“好了,说这些干什么。”

    万轻舟从左到右深深看了一圈不成器的家里人,两个弟弟,两个侄子,万钒贪财,万钧好色,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他又想起董北山和傅煜然。他膝下无子,连这样出色的晚辈血亲都没有。或许是老了,他时常感到寂寞的疲惫。

    万轻舟轻轻挥手,和颜悦色地对坐在一旁的小侄孙女,13岁的万昭祤说:“去拆爷爷送你的小礼物吧,一会儿给大爷爷表演个弹琴,大爷爷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万家的长孙女,万钒的女儿万昭祤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腰背笔直地走开了。

    万轻舟又跟万钒说:“你不是要那块地的开发吗?已经说好了,下个月你就带着你的人去找队伍干——别想着惜财,把事情办好看点儿,让万钧跟着你跑一跑,别一天天在家待着。”

    万钒跟堂弟万钧兄弟俩站起来应了大爷的话。

    散场回屋的时候,万钒的妻子孟梅仍愤愤骂着第一次见面的陈妤:“她算什么有名有姓的啊?她娘家人都没来——人家李缦的娘家不来是不愿意跟你们掺和,她陈妤的娘家想瞎了眼也够不上来老爷子这儿吃顿饭的啊!我真是……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那姓陈的。往那儿一倚一站病病歪歪的,什么东西……”

    回卧室的路上孟梅犹自不平,万颖结婚时她已经嫁过来了,本想着同甘共苦,谁想到姑奶奶离了婚出了国,董北山今天的风光他们万家只能看着,占不到便宜。今天在暖坞,孟梅眼看着陈妤手上那只镯子,水头好的让她觉得自己那只咬咬牙花了一百万买下来的镯子都只想往袖子里藏。自惭形秽变成了恨意。

    万钒拉着脸:“少说两句吧,又没好处,叨叨起来没完。”

    女儿万昭祤拉住了mama的手,同仇敌忾,万轻舟送的叮当镯挂在少女手腕上泠泠作响:“妈,我也不喜欢她,我跟你一样。”小女孩哪里懂什么爱恨,只是习惯性的站在mama的身边。

    孟梅拉过自己女儿搂在怀里,愤懑都变成了心酸,万昭祤十三岁了,她是想把女儿送出国,送到万颖那里住着,看能不能仗着青梅竹马的情分跟董珈柏有点什么情分。可是不知为什么万轻舟拒绝了。孟梅心里只觉得女儿的婚姻前程坎坷,让她没着没落。

    从万宅出来,车朝着长春市里越驶越远。你们终于远离了浮华,不食人间烟火的青山坞,来到了红旗街,最普通最世俗的地方。董北山让人把车在路口停下,手牵手和你在路灯下沿着小摊儿往前走。

    红旗街现在还有摆摊出来的夜市,他知道你晚上也没怎么吃好,因此说,想吃什么,大哥带了钱请你。

    你也很受用这份世俗热闹,要了份烤冷面,捡了几个关东煮。董北山在烧烤摊要了几个串,来了个烤饼,又给你要了份疙瘩汤多加虾皮紫菜。

    烤串的大哥奋力扇风,吆喝了烤好的串后又问,要个腰子吗,都是原油的羊腰老鲜亮了。董北山瞅了眼你,你在一旁的小摊站着,小口吃着纸杯里的香菇贡丸,汤汁太烫,你半仰起头,嘶哈嘶哈地吐出两口白气。就是这样昏暗的灯光下都显得格外动人,像个绕在心口的小萤火虫。

    董北山笑了,说要,再来瓶雪花。

    你也来了兴致,端着自己的关东煮和烤冷面过来,说,“董哥我也想喝点啤酒。”

    又怕他不同意,特意发了嗲,眨巴眨巴眼睛,也用手指比划,说,   “就喝一点点,一点点。“

    董北山又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给你倒了半杯,   把桌上的羊rou串往你那边儿放,“吃点rou,吃这些丸子冷面也不香。”

    你没先吃饭的意思,反而主动和董北山碰了个杯说,“嘿嘿,先和董哥喝个情意绵绵酒意思意思。”你可能真是被嫂子的称呼搞得晕头转向,滴酒未沾已经开始娇嗔发嗲。

    吃了几串羊rou,你又惦记上那瓶雪花,董北山却一手把瓶子拿开说,“天冷别喝那么多啤的,听话听话,把疙瘩汤喝了暖暖身子。”

    差不多酒足饭饱,董北山起身去给钱,直接给了老板娘十张百元大钞,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老板娘收下就好,大冷天的在外面摆摊的苦他小时候也吃过。

    他的老家在前面四个路口,他把你的手揣在他兜里,和你一起并肩往前走,“好吃吗?”

    “好吃。”你心中充满了和心爱的人一起吃夜宵的快乐。

    “这还不到家,我做烧烤料一绝你知道吗?我当年也就十三四吧,和你楠哥,我们去菜市场批鸡架子,一车一车搬。回家码了腌了收拾了,然后去上学。下学回来我们就推摊卖,也没正经烤架,拿破自行车车条整的。”董北山一边说一边哈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寒微出身。

    “然后呢?”你还想继续听。

    “就有小混混天天来砸摊,有天我就拿啤酒瓶给他开了瓢,按你们学编导的话说,逼上梁山落草为寇了呗。”

    董北山话语中没什么后悔,他长大那几年摊上萧条,父母失业下岗,不仅是他和傅煜然,很多甚至是数以万计和他一样的人都早早承担了家庭的重担,但说到底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做了人生的选择呢。

    你虽然喝了一小杯啤酒,可说的绝对不是醉话,你听完董北山的话语,说,“我今天看涛子和采薇,然后我就想他俩多好啊,要是我也能早一点遇见你多好啊。”

    董北山点了根烟,算是自嘲和逗你,“你十九岁就跟了我了,再早一点,那我得多畜生啊。”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遇见早一点的你。”你顾不上害羞,赶紧解释,“早一点遇见董哥,一起吃苦也没关系,   就是想陪着你,我也想开了,听见别人话就跑是我不懂事,   他们说他们的,和你对我好有什么关系,我...”

    你的话语还没说完,   就被董北山打断,他拉住你,香烟扔到一边,眼神里充满了得你如此,夫复何求的感叹,低头吻住你,在这样人来人往的街区,毫无顾忌的在路灯下吻住你,然后在你耳边说,“好小妤,跟哥回家好不好,好不好。”

    你顶着被他亲吻发热的脸点点头,和他一起往他的旧家走。

    董北山挣了钱就把自己家卖掉的房子买了下来,连隔壁得矽肺病的那家人的房子也一起买了,没有压价,还看在老邻居的面子上多给了五万块钱。这种老式楼房在东北很多,你很熟悉,因着自己家也是差不多的格局。一平米的门厅,厨房和客厅联通,办墙浅黄的漆和深棕色的踢脚线。

    董北山领你在五十平米的两室一厅的小屋里转了转,能看出来又有人赶在你们上门前打扫过,不仅暖气开得很足,还在客厅放了茶叶水果甚至鲜牛奶,保温饭盒里还盛了燕窝八宝粥鸡丝面,因此你脱了loropiano的驼马毛斗篷,只穿了一件加绒的旗袍也不冷。

    董北山刚想夸冯涛办事不错,打开了卧室的灯又无语了几秒,他是想重温旧梦又不是想重入洞房,装饰的花里胡哨干什么。董北山把用身体把门一掩,对你说,“去洗澡,去洗澡暖和暖和,热水器是新的。”

    你去了浴室,的确打扫得干净整洁,只是放在一旁的酒红色蕾丝睡裙让你不自在。你在放热水洗澡的时候,董北山框框收拾着卧室,三下五除二把鸳鸯床单撤了,又铺上两条长浴巾,他怕一会儿弄得埋汰了你又发羞。

    床头柜也没什么正经东西,七七八八的各色避孕套放了满满一抽屉,还有两盒万艾可,董北山咬着牙,真不知道对冯涛到底是该夸还是该骂。

    你洗了澡出来,吹干了头发,只是裹着浴巾,像个小春卷,董北山把你搂怀里,你害羞对他咬耳朵说,准备的那个酒红的睡裙我没穿...我等你...哥你也去洗澡吧。

    董北山倒没急色,又摸了一下你的长发确认已经基本吹干,你湿着头发睡觉第二天总会头痛,你钻进被子里,在被窝里把裹身的浴巾解开,伸出手臂,用手指在董北山的手心搔挠,但是不说话。

    董北山去洗了澡,当然也在浴室里看见了被你嫌弃的艳俗睡裙,这个颜色衬你是有几分成熟了。他上床,虽然床是新的,但由于卡着卧室的地方,总是小的,他靠在你身边,捏着你的耳垂问,“愿意遇见我,遇见我和我在这种地方吃苦啊。”

    你凑到董北山怀里,枕着他的胸膛说,“愿意啊,又不是多苦。”董北山反而不愿意了,亲了一口你的肩头说,“那我不舍得,我不舍得让你吃这种苦,哥会好好的,护好你,也护好你身边的人,这才是个男人。”话说着他又想起来,   “我也被你绕过去了,回来那么久了,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哥,不知道该叫什么啊。”

    你羞但是也撒娇,亲了他的喉结,叫了声,“老公。”董北山满意你的表态,也向你承诺,“以后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入,我会缝上他们的嘴。”

    他按住你,抚摸着你的侧脸,动情地说,“而我董北山我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说我老房子着火也好,说我被你迷的鬼迷心窍也好,我只想你在我身边,我想我在你身边,我想咱俩好好的。”

    “我从前娶万颖,觉得男女之间,要谈责任,哪怕她根本瞧不上我,但她cao持一切,给我父母送终,抚养我儿子上学,哪怕她不爱我,就冲她做的这些事我就必须尊重她,忍让她,给她足够的钱和选择的权力。”

    “但是,小妤,现在我留你在我身边,我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间真正的喜欢。”

    估计你刚才喝的那点啤酒现在开始上了后劲儿,你揽着他的脖子说,“现在,我要老公在我身体里。”

    董北山那么宠你,你说的话他当然有求必应,先用手指头在你的花xue里转转,   转到你声音嗲了,腰软了,小逼冒水了,他才慢条斯理从床头挑拣安全套,“小妤喜欢哪个啊,草莓的,薄荷的,凸点的,   螺纹的。”

    哪有在床上分开女孩的腿了才问女孩想用什么套的,   你想他想的厉害,小逼的sao水往外涌,垫在屁股下的浴巾未雨绸缪的派上大用场,“哪个都可以,只要是老公的...都可以...”

    董北山用粗俗的话语把你的意思补上,“只要是老公的大jiba,就都可以是吧。”

    你被顶得腰眼发酸,放松自己努力呼吸,慢慢吞入他粗大的性器,但仍然不忘了为自己立个小牌坊,“是老公的才可以,只有老公的才可以。”

    董北山揉着你的阴蒂,煽风点火让你沉溺于更多的快感里,看你面露春色,才把埋入的性器在你的yindao里浅浅律动抽插,他低头,不再亲着你的嘴唇,而是挪去了锁骨之下,命令,“自己把奶子捧起来,让老公尝尝奶头还甜不。”

    你乖乖把奶子捧起来,凑到他嘴边,像两个小寿桃糕似的,董北山张嘴含住寿桃糕的尖儿,抿了一口,说,“那么甜,偷偷涂蜂蜜了啊。”你扭着腰说没有,可越扭腰越把董北山的jiba往里面吞,董北山分神拍了一下你的屁股,啪嗒一声挺脆的响,说,   “发什么sao呢,那么想要老公疼你啊。”

    你不自觉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刚挨打的地方,又被董北山牵着手,去摸他的鼓胀的卵蛋,逗你,“摸摸全是给你攒的。”你羞得像摸到了热水壶,手又抽不走,董北山不为难你,拉着你的手,去摸他的小腹,这几年他虽然不用亲自上阵奔走,但也没忘了保养运动,腰腹没有赘rou,腹肌轮廓的线条仍然能摸得出来。

    就着这个姿势做了一发,你汗津津,腰软软,又被他抱起来,对坐抱着的体位想着再做一次。他拉着你的手,让你从床头柜摸套,你懒得看,随便摸了一个,没想到摸到了延时款。你跟了他三年,但也不懂这个,董北山反而笑了,问你,“咋啊,嫌弃老公cao小逼cao的时间不够啊。”

    你软绵的摇头,说没有,要换,可摸到了董北山就不让你换,非得让你帮他把套戴上,试试看这延时的,能不能满足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小sao货。

    最后岂止是满足得了,简直是满足的你求饶,你在他怀里颠簸起伏,每次都被guitou碾磨yindao的软rou,爽得你发颤发昏,感觉被不停的情潮拍打折磨。

    “老公...老公...”你靠在他的肩头,嗯嗯啊啊的求饶,董北山没纵容你的哼唧,大手揉弄着你浑圆挺翘的屁股,恨不得把你揉到他的灵魂里,恨不得两个人都是泥人,揉捏到一起。

    “老公...老公...老公...我求你...你射给我好不好...”你总算说出了羞耻的求饶话。

    “想让老公怎么射给你?”游刃有余的董北山继续引诱你。

    “嗯...嗯...嗯...想让老公的...想让老公的大jiba射进小妤的....嗯...嗯...射进小逼里...”你呻吟的话语里都带着哭腔,软着身子,硬着头皮把最羞耻放荡的话都说出了口。

    董北山揽着你的腰,发泄积攒的jingye,而你痉挛挺动,攀着他的脖子,亲吻吮吸他的喉结,感受着一跳一跳的火热,好像跟他的心脏也连接在一起。

    反正,你被折腾的那么惨,给他董北山喉结上留几个草莓印又怎么了?

    他说不出口是女朋友亲的,那就编瞎话说是上火拔筋呗,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他的女朋友,陈小妤亲的。

    睡在老家的这一晚董北山做了梦,有万轻舟,有自己过世的父母,还有国外的万颖和董珈柏,大家热热闹闹合拍了一张全家福,然后他忽然想到是少了人的。

    在他那样轻缓的被套上一层柔和滤镜的旧梦里,却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于是他主动地醒过来,摸到你柔软的手,他把睡梦不醒的你从黑暗里拉进自己的怀抱。

    董北山,许给你他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