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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女孩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行为?”杏琅看不惯对方咄咄相逼的模样,尖锐的反驳道。杏琅的话,将颜母气得个底朝天,“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姑娘,老谢家教女儿可真有一手。”“比不上伯母你家教儿子。”元琅实在是受不了颜母每句话都将谢家所有的女孩都捎带上。“好了,都闭嘴,我今天当着乡里乡亲们的面将话说死了,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谢水琅这个女儿我是不认了。”谢父说的话太严重,有些心肠软点的妇人不由对着颜母劝道:“你还是先回去吧,看着谢家也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问也问不出什么,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两个孩子。”颜母也讪讪的闭了嘴,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总归是女孩比较吃亏,闹一场也是自己心里气不顺的缘故。等人都散了,谢父斜躺在摇椅上捂着胸不停的拍,今天当着村里这么多人,他可丢了个好大的脸,以后出门怎么见人?谢母在一旁期期艾艾的抹眼泪:“当家的你可别气出毛病来了,那不孝女就让她去好了。谢父原本还有气无力的躺着,突然跟条鲤鱼一样弹起来,用力将几个女儿都扯到跟前,阴冷的目光将元琅等人从头扫到尾。“你们当中还有谁偷着谈朋友的?”谢父注视的目光很吓人,姐妹几个连忙不住的摇头。“没,我们都没,天天都是工厂家里两个地方往返,其他时间也是呆家里,那里有时间谈。”“水琅还不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闹出的幺蛾子。”谢母不咸不淡的说道。“从明天起,上工我送你们,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过段时间我跟你妈会帮你们相看,看得好,等年底就出嫁,留来留去留成仇,年纪太大出嫁对兄弟不好。”谢父说完就闭上眼,不再看元琅等人,转头又向谢母说道:“你明天就去打听下,有房子,能出的起点彩礼的男人。”谢父就如惊弓之鸟,害怕下一个女儿也跟水琅一样做出失颜面的事情,赶紧嫁出去清净。元琅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等回了房才开口说道:“你们愿意被爸妈这样盲婚哑嫁?”杏琅跳起来说道:“水琅这害人精…我是不愿意。”“爸妈总不会害我们,毕竟相看过,知根知底的。”朝琅犹豫着不太确定的说道。元琅握住她二姐的双肩,认真严肃的盯着朝琅的眼睛说道:“你别傻了,谢家的女儿不值钱,年底出嫁,又出了这档子事,能找到什么好的,况且女人并不只有嫁人一条选择的。”元琅首次对人说出心中所想:“你成绩那么好,难道没想过再去考试,上大学,研究生,博士甚至是出国?去见识不一样的世界?”元琅眼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朝琅被这话震得心颤,想了想,露出苦涩的笑容,“家里的情况,爸妈不会允许的…女人不管读多少书,最终还是要嫁人的。”元琅闪亮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本还想说只要二姐愿意,她们可以一起挣钱然后去读书的,没想到朝琅的思维始终跳不出这个时代给她画下的框架。“我想去外面看,听师傅说,沿海一些城市衣服款式比我们这里时新很多,我们这里很多流行的都是那边过时了传过来的。”杏琅一脸向往的神色。元琅说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太过遥远,杏琅连想到没想过,但被老五这么一说,好像一道新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对啊,为什么女人只能嫁给自己不喜欢的,除了嫁人似乎还有其他的选择?第二天天还没亮,元琅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拿出藏在后院的布袋,深深的看了眼,义无反顾的从后门走了出去。请原谅她没有原身对待谢父谢母这么深刻的血脉亲情,她很自私,更不可能听从父母的命令去嫁给一个陌生人,她有理想,有抱负…所以抱歉了。清晨的露珠打湿了额角的头发,元琅的心情前所未有过的明朗。正当她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的时候,后面杏琅的声音让她心里一紧。“老五…”等她转过头,杏琅追上来,与她并肩,“一起走。”杏琅手里也提着一个小布袋,见元琅看过来,缓声说道:“也没跟于师傅说过,已经迟一天了,所以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她还以为我不学了呢。”两人不约而同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谁也没提等知道她两也不见了,谢家会发生怎样的暴动。元琅想了想,从布袋里掏了两下,伸手递给杏琅,手心上是皱巴巴零碎的钱,“给,之前说好的,工厂包吃包住还有工资,这钱你用得上。”元琅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块五角的钞票全塞到朝琅的手心里。“谢谢。”杏琅没矫情,收下了。她是真的需要。谢家,在两个meimei都离开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的朝琅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已经空了的床铺,垂下眼。小妹跟着谢父谢母睡去了,原本嫌拥挤的卧室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只余下自己一个。在元琅起身的时候,其实她就醒了,只是装着睡着了。从昨天元琅说出那番话之后,她就明白她不会甘心安于现状,任由父母摆布,有预感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紧接着元琅离开后,朝琅留下一封信也悄悄的离开了。离开了也好,她一直知道自己心软,最看重亲情。不敢谢父谢母怎么恶劣,但他们始终生养自己一趟,让她硬下心肠来…她真的做不到啊…如果姐妹中有一人能做到自己想做却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情…那也是很好的….她的人生可能就这样了吧。到了县城元琅跟杏琅分道扬镳。杏琅去了裁缝铺,元琅朝蓝天纺织厂走去。元琅除了带着之前收拾的布袋,另外怀里还兜着从谢树宝手里借来的高考复习资料,走到纺织厂门口,石柱上支撑着蓝色铁片剪成的厂名,铁门紧锁。气氛不对,前天过来时,大门还是大敞开的,现在大门用铁链子牢牢的锁住。不过好在旁边贴着铁门建的小传达室的窗口是开的。“大爷,大门怎么锁了?”里面带着老花眼镜的老大爷,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翻动的报纸,扶着眼镜从窗口朝外面瞅了眼,“干嘛的?现在是上班时间,外人不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