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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将陆家的基业双手奉上,未免也太容易了。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待进了后院,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沈熙遥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赵壑,你应当知道我是谁吧,我命令你现在赶紧放人!”赵壑笑里藏刀:“殿下说得这是哪里话,虽然陆少夫人目前只是嫌疑人,但为了保险起见,请恕下官不能从命。”开玩笑,你以为老子是这么好吓唬的吗?“本皇子还以为自己有身份就可以目无法纪了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哦?是吗?原来知府大人竟然还知道什么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陆渊闻言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沈熙容从后面闪了出来:“本王外出游玩,顺手救了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人与你还有些渊源,我这有个故事,不知赵大人有没有兴趣听一听?”“逍遥王,我们现在正在讨论案子,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赵壑心虚地怒斥,沈熙容只是在诈他而已,他们明明告诉自己已经把那人给解决了,对,沈熙容说的一定是假的。“四弟说的那个人同本案有没有关系,你见了之后不久知道了。”沈熙遥盯着赵壑,向右侧拍了拍掌。看他们那笃定的样子,赵壑心下开始发慌,那种不安在看清跟在王清后面的那人的面貌时更加重了。“小人半月前随这位知府大人来此地上任,直到前几日,他命我在颐寿坊等一位夫人,他们先是假意争吵,我再趁乱杀了那名女子后逃之夭夭,他叫我对此事保密,事后会给我一百两酬金,结果却他却派人来追杀我。”“你无凭无据怎么就敢说是我指使你,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我让你去做的,你可别忘了,杀人的是你,我手上可没沾染人命官司。”赵壑不愧是资深的纨绔子弟,在他说话间已经冷静下来并且能够对答如流了,一看就没少应付过类似的事件。“这个东西,赵知府应该不陌生吧。听说这在咱们整个大宁朝,您这都是头一份呢。”一直默不作声的南飞旭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玉扳指,“不知这个可否算是证据呢?”赵壑这才真正开始着急忙慌了,几日前它便不翼而飞了,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寻,只好暗暗地找,至今都不见踪影,谁曾想却到了他们手里。但依旧强装镇定:“哦,前几日刚到宝地,想着宛陵也是江南繁华重地,你们也知道,我嘛,就对吃喝玩乐感兴趣,就出门随处逛了逛,没曾想晚间回来就发现它不见了,也不知是被哪个贼人给盗了去,或是自己不小心掉了也未可知。原来是南公子帮我拾到了,看来足下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说着就要去拿那扳指,却被南飞旭躲了开来,重新合拢手掌。“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你口口声声要的证据,怎能这样就交到你手里?”“是啊,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小兄弟说你当初命他去行凶的时候可是一并将此物交给了他的。”这东西是赵壑的不假,但却是从挽芳那里搜来的,不过,胡言乱语嘛,他沈熙容也不是不会,反正他□□嫁祸不假,这么说也不过是要坐实赵壑的罪名罢了,所以这番谎言沈熙容说得无比坦然。“胡说!我看分明就是他偷了我的东西还意图嫁祸于我好洗脱他自己身上的罪名。”赵壑勃然大怒地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恨不得把他给活剐生吞了。陆渊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这人在胡说。”赵壑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更觉古怪,这些人总不会是帮他说话的。果然,陆渊又转向那人的方向问了句:“单单是叫你去杀一个青楼女子,还是利用完就灭口的角色,赵大人怎么会如此贵重的物件交与你。”“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求各位大人明鉴。赵壑他之所以要取我性命,乃是因为此前我曾掌握他一些别的罪证,这位赵大人所犯之事,罄竹难书。”接着就将好些事娓娓道来,有的是他所知的事实,有的是他们昨晚商量好的说辞,真真假假,信息量巨大。赵壑越听,脸色越难看,现在他要是还明白这些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就是傻子了。一把抽出身旁衙役的佩刀,趁人不备就想了结了那个犹在滔滔不绝给他列罪状的人,却被早有防备的王清拦住了,佩刀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刺耳,仿佛在宣判着他的失败。“王清你竟敢以下犯上。”“若是在平日,下官自然是不敢,可如此您已成为案犯,下官不得不斗胆将您羁押,听候圣上发落。”单凭他敢私开矿山,就别指望能够善始善终了。“来人,给赵大人准备一间上好的牢房,好生看管着。”然后赵壑就被灰头土脸地戴上了镣铐枷锁,押入了大牢。待那些衙役们都出去了之后,沈熙容用手上的扇子拍了拍还跪着的人的左肩,笑得无害:“好了,小子,我没骗你吧,你自由了。哦,走之前别忘了向那位陆公子拿银子啊。”陆渊也不跟他计较,痛苦地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刚刚表现不错,这里一共有五百两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你如果以后还敢出来兴风作浪,或是翻供的话,保证你生不如死,你应该知道,我们没跟你开玩笑。”经此一役,他就算是个傻子也不敢惹这几尊大佛了,于是拿了钱立马滚得远远的,从此销声匿迹。“现在可以去外面张贴告示了,就说赵壑知法犯法,还公然在公堂行凶,杀了指证他的证人,所以暂时将他押监处理,之后押解回京上交刑部和大理寺处理。哦,别忘了说,陆少夫人被冤枉入狱,感染风寒未及时得到治疗,不幸病逝了。”陆渊说完就往外走了,一副痛失爱妻的颓废样。南飞旭也跟在后边,冷着一张脸出去了,门口的百姓看见二人的脸色都不明就里,直到看到王清派人张贴的告示才知陆家竟遭受了怎样悲痛的无妄之灾,一时之间,城中众人均扼腕叹息,对新上任没几天就作妖的新知府更是痛恨,几乎是每家每户都要骂上一两句。与此同时,沈熙遥却和沈熙容去了先前赵壑用来软禁舒墨然的房间,在她脸上好一阵涂抹,不消片刻便呈现出一张陌生又平凡无奇的脸,乔装一番之后,三人从后门悄悄离开。从此,世上再无洛舒,她只是舒墨然,是陆家的义女而不是陆家的儿媳了,真好。“赵壑既然不信任他,为何派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