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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艇仔粥。这个点,街上也就仅有早起赶路的零星几人,客栈大堂却是没什么人的,于是沈熙越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桌边,悠哉游哉地用了一顿回味无穷的早膳。打量时间也差不多了,沈熙越付过房钱和餐费银子之后,便退房告辞了,临出门前还不忘了再对热情善良的老板娘真挚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老板娘回以同样灿烂的微笑,将他送至门口。沈熙越一边走向知州府衙,同时不禁对宛陵这座江南名城升起了更多的好感。这里的人都很简单直接,就像方才客栈的老板娘,对他这身皮囊的欣赏毫不掩饰,但看向他的目光里又不同于自己先前看到的或同情或嘲笑或惋惜或是令人粘腻的花痴。而是纯粹而干净,可以感受得到,那种喜爱只是单纯的欣赏,就像看见一副好看的画卷、美丽的风景那样,有喜欢,却无关风月,虽然炽热,却又能够不令人反感。正这么胡乱想着,府衙高悬的牌匾已经映入眼帘,沈熙越敛起那过于肆意轻松的笑,叩开了府衙的大门,向来开门的人简要说明来意之后,就被王清恭敬地请了进去。知晓三皇子是奉圣命来请二殿下回京,并将尚在牢狱中等待裁决的赵壑一同押解回京,王清在对沈熙遥的认知更上了一层楼,果然是算无遗策,连陛下要派来的使者是三皇子这件事也被他说中了。“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恕微臣这边暂时走不开。”王清先告了罪,又向沈熙越介绍了旁边那位,“这是我的同期好友宋青山,现任宛陵通判,早先也在陆家住过一段时间,对于上山已是轻车熟路,微臣就请他帮忙带您上扶风山庄吧,若是无聊了,就让他带您去逛一逛,体会一下臣故乡的风土人情,可与洛京大有不同呢。”“也好,劳烦王知州和宋通判了。”“哪里哪里,殿下客气了。”对于平白无故就被放了假的宋青山,可是开心得都合不拢嘴了,岂会觉得劳累。到了陆家之后,沈熙越也是先以晚辈向陆长风见过礼之后才由宋青山领着去了留枫园。听见沈熙越说来接他一同返京的旨意,沈熙遥却对此不置可否,转而答非所问:“三弟以为,父皇是何意?”“担心你,想见你呗。”“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沈熙遥定定地凝望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当今局势如何?或者说,你对那个位子有何看法?”沈熙越静默不语。“放心,此处没有外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么说吧,我想要的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四弟的性子你也了解,寄情于江湖山水间,志不在庙堂,可是父皇只有我们四个儿子,大皇兄又是那般暴戾容不得人的品性,况且当初算计舒家也有他的出力,我是断不可能容忍他笑到最后的。你懂了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熙越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是多年的谨慎藏拙,他早已习惯了被人漠视,他没想过,若是有一天,自己到了那个高位,将会是何种情形。他生母身份低微,只不过是一个低阶宫女,被人算计才误被皇帝宠幸,生下他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皇后怜其年幼失母,遂抱进景和宫偏殿,派人教导抚养。皇后告诉他要学会收敛锋芒,他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怕自己抢了她亲生儿子的风头,后来听说了沈熙遥幼时中毒的事之后,他明白过来,皇后是想让他学会在羽翼未丰之时保护自己。所以他对皇后倒没有那么多设防,对于沈熙遥这个不常见面的二哥也有着信任,二哥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地陷害他。想明白过后,沈熙越认真地开口:“如二哥所言,那的确是最合适的局面。”虽没有明说,但他们彼此都清楚,什么局面才是他们想要的,也是必须促成的。“五日后,我与然然随你一同启程,怎么着,也不能显得太心急了,否则以他近年来的疑神疑鬼,可就又免不了要给自己添麻烦了。”沈熙遥话里的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嘉帝,父子之间走到如今这种地步,该是何等的悲哀啊!“正好,这几日,就让宋青山带你去好好玩一玩,放松一下,回去之后,咱们可是有场硬仗要打。”然后沈熙遥又悠悠地叹了声,“也不知下次再来这里,得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啊!”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宛陵这个地方,文中设定是在江南繁华地带,但是美食的话,可能你会看到各个地方的都有,反正原本就是架空的,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写风俗和饮食了,谢绝考究。第50章山明水净夜来霜自从知道沈熙遥不日即将返京后,舒墨然很是心情低落了半天。先不说她从小到大就基本没怎么在京城待过,单凭皇帝对她舒家的所作所为,她就对那个地方没有半分好感,不过如果是为了沈熙遥,她愿意放下心中的芥蒂,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只说他五日之后启程。那她呢?自此一别,他们二人之间又该何去何从呢?其实沈熙遥原以为,照着沈熙容离了京城便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性子,应当早已将此事告知舒墨然了,哪曾想沈熙容自从上次他多嘴抢了自家兄长的风头,被沈熙遥丢了几个眼刀之后,坚持做到不搅合不搀和兄长和未来二嫂之间的事情,也便没有多说。枉费沈熙容自认为很是拎得清,结果却是直到出发,舒墨然都被蒙在鼓里。也白白郁闷了五日。这五日的时间里,舒墨然拽着沈熙遥在宛陵城乱逛,看似漫无目的,其实却又把那些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一般。她带他去雅清楼听过风月戏文,听过前朝战事,去珍宝阁看过首饰,虽然最后她只选了一件,也去胡同里觅过小食,途经一株桂花树,舒墨然还用手轻轻拂下一捧桂花,小心翼翼地尽数装入随身携带的荷包中,还被沈熙遥在言语上调戏了一把。到了十一月初五这天,舒墨然突然来了兴致说想要去西郊城外的栖贤寺走一走:“昨日我听人说,栖贤寺的风光甚好,山头云雾缭绕,红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