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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的毛领披风,沈熙遥将人抱在怀里:“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吗?”“我想着要尽快到达即墨才好,所以我已经让踏雪她们带着东西先出发了,我们稍后快马加鞭赶上,至于皇上赐下的那些粮草药材,叫他们随后尽快跟上便是,绍容的亲信,人品错不了。”绍容啊,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呢。沈熙遥对于那位少年将军,同样也是很信得过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拜托他帮自己那个忙。旁的不说,单就凭他能得到前威远兵马大元帅舒柏的赏识,便可见一斑。即墨在洛阳的东边稍南一些的地方,不算太远,本来七八天就能到的路程,但由于之前连着下了大半个月的雪,路上积雪重重,即使是官道也不太好走,车马都不好跑,眼看着已经走了三天,却也不过才走了十之一二的路,舒墨然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她这一急之下,第四天一早突然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不想拖累行进的速度,舒墨然强打精神,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沈熙遥动不动就爱抱着她占点小便宜,差点就要被她瞒过去了。看她脸上燃着两朵十分显眼的红云,活像是年节时被人在脸颊两侧点了两大坨胭脂的喜庆娃娃。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可那会儿他连人的手指头都没摸上,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怎么就害羞了?待到将人搂过来才发现她浑身guntang得不正常,趴在他胸前竟还说起了胡话,沈熙遥这才慌了。好在他还尚存有几分理智,纵然担心她的身体,也丝毫不耽误大部队的行进,只自己拿了些用得着的盘缠、药和干粮,再留下几套换洗衣服和用品,独自留下照顾舒墨然,其余人带着那一车又一车的物资,继续赶路。只是这样一来,就只能劳累洛枫先去主持大局了。这种天气,官道上没什么人往来,放眼望去皆是广袤无垠的一片雪白,寒风凛冽倒是其次,就是生活的柴火不好找,都被雪水打湿了,好在先前为了方便,随身携带了不少应对各种病症的丸药,否则,煎药都得成大问题。沈熙遥用内力使水囊里的水变得温热,方便她送服药丸,服了药过后,她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一双眼睛半睁不闭的,完全没有了素日的光彩,看得他一阵心疼。他将人揽在怀里,就像从小到大哄她睡觉那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力度很是温柔,没多久舒墨然就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睡着了。见她双眉若蹙,双手环抱在胸前,隐隐还有点发抖,沈熙遥又拿过一床厚厚的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紧紧抱着,再拽过另一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她才终于不嚷嚷着说冷了。沈熙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她被捂出一层又一层的汗,他用帕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揩去,就这么僵硬地进行了无数个来来回回,舒墨然也没有要退烧的意思,他只好换一种法子。他将留在马车角落的一小坛子酒倒了一些出来,将帕子沾湿了之后擦拭着她的额头、脸蛋、脖子,再往下的部分不方便继续,便只好撩起袖子为她擦了手臂。等到舒墨然身上的热度终于退下去了,他全身的衣裳也湿了。虽然隔着一层棉被,但毕竟是抱着个大活人,且这人还是自己日思夜想都想把她娶回家的姑娘,一开始还能够心无旁骛地照顾她,到后来,那从指尖传来的细腻的手感,令他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再后来看她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却仍自在他身前睡得安稳,一低头便是她因为发烧而愈发显得娇艳欲滴的樱唇,沈熙遥更是心头意动,一边唾弃自己在这时候还有禽兽的心思,一边却又忍不住盯着她细看。到底还是顾忌着她是在病中,到也没有真的占她小便宜,但却用眼光在她唇上描摹了一遍又一遍,肖想了一次又一次。还因为长时间的忍耐,一身里衣都弄湿了。不知是察觉到身边人热切的视线,还是他用烈酒擦身的方法奏了效,不过三个时辰舒墨然的意识就渐渐清醒。于是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苍狼一般绿光闪闪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长时间走失在荒漠里却陡然得遇绿洲的人一样,殷切地渴望着什么。第57章故人重逢就算是二皮脸,被这样盯着瞧了半天也难免脸红,何况她如今还被人以这样亲密的姿态抱在身前,奈何刚经历了一场高烧,浑身都绵软无力,舒墨然继续保持着依偎在他身前的姿势,略微尴尬地躲开了他的目光。“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他们呢?”“放心,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沈熙遥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口帘子的一角,确保冷冽的朔风不会吹到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后立马把帘子重新遮好,“还好,刚过午时,不算太晚,至于他们,知道你着急,我没让他们等,已经先一步赶往下一站了。”听到装载物资的车队没有因为自己而耽误行程,舒墨然松了一口气。第二日,天开始大放晴光,官道上的雪开始缓缓消融,露出积雪之下的连天枯草,加之越往南走,温度也稍暖一点,后面的路竟开始变得顺畅,不过六日,两人便在距离即墨不到十里的地方赶上了踏雪她们。到了城外,只见城门紧闭,牌匾上镌刻的字都显示着一种荒凉的颓败感,与一贯的热情好客截然不同。往城楼上看去,只依稀有几个士兵在把守,不至于病怏怏,但也很是麻木冰冷,远远地看见有人过来,连忙跑到一个像是主将的人旁边,低声报告着什么,才稍稍有了点人气的样子。听到来人的回报,绍容站在瞭望口往下扫了一眼,憔悴的俊脸终于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一句废话也没说便命人打开城门,亲自下楼迎接。圣旨早就下了,瑞王会来即墨他一点也不意外,恭敬又欣喜地站在马车外:“瑞王殿下!”却见沈熙遥下了车之后,又体贴地掀起车帘。只见里面伸出一只葱白纤细的手,搭在他沈熙遥的手臂上,指甲上分明没有涂蔻丹,却莹白柔嫩得不得了,这双柔荑的主人扶着沈熙遥的胳膊直接从车架上跳了下来。不期然竟能于此时此刻此地再次见到她,绍容心下隐隐有一丝喜悦,说出口的话也比方才和沈熙遥打招呼时叫的那句称呼多了几分熟稔:“你如今还好吗?”其实舒墨然和绍容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太多,只是早些年舒父驻守边城的的时候,他一直是舒柏手下的得力副将,也只有在每次年关前后她去找父母团聚的时候偶尔会跟他找几个照面。除此之外,两人最多的接触就是她常听她爹娘对他的夸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