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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有兴致,居然等到了三更后。”一边说,他修长的指头一边解开了纱袍上的盘扣。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那白皙的长指,脑中忽然又泛起了一些破碎的景象,在无数个地方,他的手指灵巧而快速地解着我的裙带……“有点事要告诉你一声。”我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说。“哦?”他不但挑起了眉毛,声调更开始微微地上挑,挑出了风月无边的缠绵——糟了,我开始胡思乱想了。我移开眼神,垂下睫毛,又忍不住从睫毛底下转过眼珠子看他。王琅垂下头,似乎是有些疲惫地轻吐了一口气,他随手摘掉了头顶的玉冠,抬起头来,将纱袍褪下肩头,又解开了薄缎里衣,将它拉开,露出了也泛着潮红的肩膀。怪了!明明我和他什么事也都做过了,甚至有很多时候,我们是在不应该的地方做着不应该的事。可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种羞耻感笼罩,从指尖到脚趾尖都带着暖热?我想走,又有点舍不得,背过身去不想看王琅,又忍不住偷偷地回头瞟他。就发现王琅笑笑地看着我,好像在看一出精彩的猴戏。他脸上又现出了那样的笑,笑得整间屋子似乎都要亮起来。我真的有点受不住了,得使劲地咬着唇,才能阻止自己脱口而出,求恳他……我却也不知道要求恳他做些什么。“死王琅!”最终,我恼羞成怒,狠狠地呸了他一口。王琅低笑起来。他从来矜持冷淡,很少这样畅快地笑,有限几次,多半都是我做了什么蠢事,才逗得他忍俊不禁。而此时此刻,这笑声里的意味实在让我更脸红了几分,那水淋淋的湿润感,还有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让我从心底一路痒出来的撩拨……他叫我。“小暖,过来。”王琅只有在心情特别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叫我小暖。大多时候,他都连名带姓地唤我。我咬着唇,忽然害羞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嗫嚅什么,垂着头,就是不敢过去。他又带着笑,低柔地诱惑我。“来,小暖。”一边说,王琅的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带进了他怀里。毕竟是夏天,王琅又喝了酒,他怀里就有些未散尽的汗味,混了他常用的熏香味道,淡淡的……撩人。他的手心又要比平时更热了几分,一路从我的手腕往上,烙烫了我的肩膀,我的,我的……我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又很快咬住唇,不好意思地提醒太子爷。“阿昌还在——嗯,还在净房里……”太子爷就暂缓了手上的动作,扬声叫,“阿昌?”一边把我带到了他怀里,遮住了我的衣冠不整。阿昌很快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殿下有何吩咐?”王琅很少这样直截了当,言简意赅。“滚出去。”我透过肩膀,看着阿昌迫不及待地滚出了屋子,又小心地为我们合上了门,忍不住就低声笑话王琅。“阿昌出去了,谁来服侍你洗澡?堂堂太子爷,也这么急色?”或者是因为今天喝了酒的关系,王琅特别着急,他已经把我就近压在了床柱子上,一边心不在焉地嗯哼连声,一边撩拨着我的,嗯,我的那里……只是稍微撩染出了湿意,就握住了我的腿,直接推了进来。我有点不舒服,不禁皱起眉,“别那么快……啊!死王琅,你!”接下来的事,咳咳,我就记得不清楚了。总之最后,什么都告一段落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已经和王琅一起安顿到了浴桶里,靠着他的肩膀努力喘息,平定着如雷的心跳。王琅的心情似乎也不错,在昏黄的油灯下,隐约还能看到他唇边隐约的笑,他的手指在我肩上游走,顿了顿,又扬起来,为我把散乱的一丝头发,别到了耳朵后头。这一点点不经意的温柔,又让我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不敢看他,也不敢靠得太紧,免得又被他笑,只好努力地蠕动着,往一边的桶壁靠近。王琅也不言声,等到我要抽出腿来,彻底挪出他的怀抱了,他才拉了我一把,又把我拉到了他胸口,环住了我的腰。“用完了就想走,嗯?”他的声音在情事后,总是特别的低,似一根宫弦绷紧在心里头,来来回回地不断拨动,拨得人心底酥酥麻麻。“谁用你了。”我有点不忿,“是你、用、我!这一点要搞清楚,人家等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说,又不是,又不是……”太子爷低低地笑起来。“刚才就该有一面镜子,能映得出你的表情,叫你亲眼看见,现在也就没得狡辩。”我一下脸红起来。该死,我一向不善于隐藏情绪,刚才看着王琅脱衣服的时候,想必是心底的垂涎,又流露到了脸上。这样说,王琅还是体贴到了我的心意,才主动成全了我的想望?呸!“那你当着我的面,脱什么衣服呀!”我气不过地戳着他的胸口。太子爷很无辜地回答,“我要洗澡啊。”有时候真觉得和我公公身边待久了,都会被他给染得疯癫起来,每一次、每一次和王琅说话,我总是有一股掐死他的冲动。“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愤愤地说。到底还是懒得和王琅计较太久,我们出了浴桶,我一边擦拭身体,一边就和王朗说了福王的事。王琅对于福王偷听,反倒没什么反应,他一边给我穿衣服,一边掐了我的……嗯……我的莺桃一下,居然还很是用了一点力,疼得我痛呼起来。“你又和王珑独处?”他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苏世暖——手伸出来——男女大防——”“不可不慎。”我和他一起合唱完了,才自我辩解,“我只是在表姑那里遇到了,随便说两句嘛。”很明智地没有提我又在露华宫睡着的事。王琅还是有些不高兴,他又回复了八风吹不动的死人脸,默不做声地让我给他披上了睡袍,和我一起出外间睡觉。我都趴到他身边了,才忽然想起来。“今晚是不是该马才人侍寝?”他扬起眉毛,给了我一个白眼,慢吞吞地回答。“爱妃真是有心了,按常理,似乎的确是。”按常理这三个字,王琅咬得特别重。我一想到马才人现在还是完璧,三天后就要搬到东后殿这个比冷宫更多了几分孤凄的地方,还有她夹带进宫那极有意思的药,就禁不住要乐。不过,为了省去王琅盘问我的麻烦,我到底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我毕竟是东宫太子妃呀,今晚总得有一次,我这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得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