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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便知他不久之前沐浴过,这人一路走来,衣袂翩然,煞是惹眼,但唇角处的燎泡委实明显,令得俊美如俦的首辅大人平添了几分人气儿。陆景辰的视线与贝念的相撞,但很快又移开,他像一位挥兵作战的将军,上马后领着众人开始前行。贝念心道:这天是愈发的热了,首辅一夜之间竟起了这么大的燎泡,若得机会,我给首辅做几道降火的药膳去去火。陆景辰骑在马上,内心委实阴郁,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男为悦己者容”的地步,昨夜一宿旖旎梦境,今晨醒来时,邪火攻心,唇角愣是长出了燎泡,也不知几时能消,这幅模样当真不愿意让她看见......***半日后,队伍彻底驶出了顺天府的管辖范围。四川惑乱由来已久,陆景辰是奉皇命前去镇压反贼,稍一不留神,后果难料。朝中诸人皆知,陆景辰此行是凶多吉少,可若是立功而返,皇上只会更加忌惮他,如论哪条路,似乎都不会顺畅。数日后,队伍尚未抵达四川之前,天下第一炼丹世家---龙泉山庄命人送了帖子过来。龙泉山庄在江湖上威望甚广,能追溯到魏晋时候,如今还专门向朝廷进贡丹药。离殇提议道:“大师兄,龙泉山庄素来以炼丹盛名,你体内的痴情蛊未必无法可解,不如去碰个运气。何况对方已经认出了咱们,若是避而不见,未免会让他们小看了咱们师门。”离殇正说着,一身着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的男子骑马奔了过来,靠近后,抱拳道:“在下京城倪震,首辅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作者有话要说: 倪震:我是贝念前未婚夫,请多多指教。陆景辰:本官从来不指教情敌,对于情敌,只有一个解决方案:消灭!☆、燎泡难愈倪震此人,陆景辰自然是认识的。京城倪家的长公子,祖上算是名门,在前朝时,倪家就有人官拜丞相之职,后来虽是败落了,但倪家底蕴尚在,到了倪震的祖父这一代,倪家再一次走上了钟鸣鼎食。倪震的父亲现任兵部侍郎,其祖父任东阁大学士,内阁阁员之一。倪震本人也是少见的青年才俊,观政期一结束,因着避嫌之故,调入地方任职,若是再历练几年,日后必将前途似锦。然而,对陆景辰这等天人之姿的英才来说,倪震并不能引起他的忌惮。此刻,让陆景辰对此人提防的缘故,是因着他是贝念的前未婚夫。男人对自己的情敌铁定不善。陆景辰查过贝念,也知道贝念在被退婚之后,还哭闹过一场。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当初心智不甚成熟,一朝被弃,自是难以承受,这小女子如今的心性倒是日渐稳重了不少,一想到贝念曾与别的男子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陆景辰的胸口微微酸胀,尤其见倪震仪表堂堂,风度卓然,还比他年轻了几岁,胸腔如同塞入了一团沾着陈醋的棉絮,叫人好生憋闷。除却一个倪震之外,还有燕王与许博.....她倒是个招惹人的!陆景辰面上似乎有些不悦,“嗯,倪公子客气了,本官正要去龙泉山庄,怎么?倪公子该不会恰好也偶遇此地?”此刻贝念就在马车上,不知道那小女子知道倪震就在此处,或是怎样的心境?男女之间的情绪本就古怪,就算是已经退婚了,前未婚夫妻这样的关系,也与常人不同的。陆景辰对贝念的占有欲,近乎吞噬着他的稳重与执念,他现在十分想像毛头小伙一样,将贝念拉出来,然后当着倪震的面宣示自己的主权。倪震的目光扫视过陆景辰的人马,他自是知道贝念如今在陆景辰手中,至于陆景辰为何会带着贝念上任,他也猜出了一二,倪震面不改色,抱拳道:“姨父特让下官过来迎接首辅入庄,天色不早了,庄内酒水已备,首辅请吧。”倪震答非所问,陆景辰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势,就算倪震自幼深受祖祖父教.诲,凡事不可冒进,隐藏锋芒才是智者所为,但还是不由得蹙眉。看来京中传闻废墟,首辅暴厉恣睢,为人强硬,当真是半分不假。倪贝两家退婚时,倪震并不在京城,一回府就听闻了贝念的变故,再去贝家寻人时,贝念早就不知所踪,倪震动用了暗中势力,这才查到了陆景辰身上。陆景辰就是个虎狼之辈,贝念那样的小姑娘委实不宜留在他身边。倪震愧疚心慎重,此前贝嵩阳提出过早日完婚,却因着他远在京外,这才耽搁了婚事,倘若提前半年娶了贝念,她也不会沦落在jian佞手中。这厢,贝念将外面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前未婚夫.....不消片刻,马车缓缓停下,在贝念下马车之前,金梅一手撩开了车帘,面色不善道:“把这个戴上!”一方白绸方巾抛在了贝念的面前,看得出来,金梅对自己很有意见。贝念没有墨迹,直接将方巾蒙在脸上,“多谢金姑娘。”这声音娇柔如春波荡漾,又宛若沾了花蜜的清露,别说是男子,就是金梅闻言,也是身子骨稍稍一酥。小小年纪,竟是这般万种风情,再长几年还不得迷的男人失了心窍。金梅冷哼了一声,一想到深中痴情蛊的陆景辰每日面对这样一个小妖精,也不知到底经受着怎样的煎熬,她面色更冷,低斥了一声:“狐媚子!”说着,金梅转身就走,贝念一脸茫然,她不是谄媚讨好的人,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是狐媚子了?她何曾勾搭过谁了?陆景辰不知几时站在了马车外,他朝着贝念伸出了手。这意思昭然若揭,此处已然是龙泉山庄了,贝念不敢让陆景辰失了颜面,戴好面纱后,就将小手递给了陆景辰。紧接着,陆景辰手掌一握,半牵着她,半提着她的胳膊,将她带下了马车。深陷男女之情的男子再怎么城府,也终是忍不住对心上人的疼惜,他低着头看着贝念:“累么?”贝念:“.......”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是陆景辰的“少夫人”。难道首辅的意思是配合着他佯装下去?为了营救父兄,贝念一切听从陆景辰安排,很自觉道:“夫君,我不累,倒是你都长了燎泡了,也不知几时能好?”陆景辰身形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贝念的“觉悟”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夫君”二字竟是这般悦耳,可惜仅此一遍,若是将她压在榻上,听着她口口声声唤着夫君,他唇上的燎泡也能早日消除。倪震见了这等恩爱场景,眉心稍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