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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婶子大娘去看布,年轻姑娘和小媳妇就蹲着身子瞧绢花,一看就爱不释手,问道:“多少钱?”严清怡脆生生地答:“十文一支。”“太贵了,我在那边铺子里买的才五文,你这顶人家两支了,个头还不如那边大。”严清怡不急不恼,笑呵呵地道:“姐刚从那边过来,肯定知道那边是什么货色。要不,姐拿出来比一比,看哪种划算?”小媳妇从布袋里取出在铺子里买的绢花。适才看着挺中意的绢花顿时显得粗糙而笨拙,尤其花瓣蔫巴巴的,像是快要凋谢一般,远不如面前的水灵鲜艳。小媳妇还在犹豫,年轻姑娘已经忍不住了,胳膊肘拐一下她,“嫂子,过小年他来送年礼,肯定要碰面。”戴上这朵花,让未来的夫婿看一看。小媳妇开罪不起小姑子,犹豫着付了钱。小半个时辰之后,严清怡揣着五十文钱买半斤炒栗子,买半斤麦芽糖,回家包上件衣裳到曹元壮家。麦芽糖是给大美的。严清怡问许氏,“不知道大智哥有没有空,上次阿昊走时就带了两件外衣,这好几天没回来我怕他没得衣裳换,想麻烦大智哥跟我跑一趟。”许氏笑道:“有空,怎么没空?这次大勇他们得腊八才能回来,我也惦记着他不知道冷热换洗,正好把这件厚棉袄给他送去。”扬声将曹大智唤出来。曹大智已经十五岁,比严清怡足足高出两个头,爽快地说:“天儿冷,三妞就别跟着跑了,把东西给我,我一并送过去。”严清怡笑道:“没事儿,我特意多穿了两件……我不单送衣裳,还有些话嘱咐他。”曹大智看严清怡穿得圆鼓鼓的,笑一笑,“行,走吧。”两人走得急,到府衙门口时,严清怡已经薄薄地出了身细汗,头巾里也热乎乎的,但是怕受风,不敢解开。曹大智请门房进去喊人,好说歹说磨叽了好大一会儿,门房才不情愿地进去了。过得一刻钟,曹大勇跟严青昊只穿着单衣一路小跑着出来。严清怡忙抖开手里衣裳给他披上,又掏出帕子擦他额头的汗,恼道:“看你怎么不穿上棉袄再出来?”严青昊笑道:“刚练习对打,一点都不冷,还热着呢。”“那也得穿严实了,”严清怡将炒栗子塞进他手里,“吃之前在炉子上烤烤,别冷着吃。”“嗯,我知道”,严青昊忙不迭地点头。严清怡俯身把这几天的事情简略地说了说,嘱咐道:“炒栗子给大伙儿分分,别小气。这衣裳我先前没怎么穿,就说是新做的,爹最近没少往家里拿银钱,所以每人都添置了衣裳。记住了?”严青昊并不完全明白严清怡的意图,却很认真地答应,“我都记住了,姐放心。”那边,曹大智把东西交给大勇之后再无别话,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边姐弟俩窃窃私语。就见严青昊先是惊讶后是气愤,最后又小鸡啄米般点头,大勇羡慕地说:“阿昊有福气,要是我有个长姐就好了。”曹大智“啪”拍在他后脑勺,“尽说这些没用的。”严清怡已说完话,笑着推严青昊一把,“快回去吧,耽搁久了被教头骂,有些事等你回家再商量。”严青昊应着,走两步,又回头,大声道:“姐,我会有出息的。”严清怡目送他走进府衙后门,才转身与曹大智一道回了涌泉胡同。走进家门,就感觉一种不同寻常的宁静。薛氏既没有在院子里洗衣服,又没有在厨房准备饭菜,家里冷冷清清的,半点烟火气儿都没有。严清怡忙推开南屋房门,见薛氏端坐在妆台前,这才松口气。再一瞧,发现出不对劲来。薛氏穿了件天水碧的杭绸褙子,头发梳成堕马髻整齐紧实,发间插两支银钗,腮边难得地搽了些腮红,看上去明艳清婉。平常的她根本不会这般打扮。严清怡顿时想起前世的苏氏,得知圣上裁决那天,苏氏跟狱卒要了盆清水,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把头发抿得光滑水亮,裙子抻得板板正正。吃过晚饭,苏氏说她累,就在墙边躺下了。第二天一早,她才发现苏氏脖颈处插着一根簪,而身子早已冰凉。想起往事,再看眼前,严清怡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软,“噗通”跪在薛氏面前,“娘,卖炒货的吴大叔说爹最近天天往黄任贵跟前凑,他让我长点心,娘,我怎么长心,要是爹非要卖了我怎么办?”第18章幼弟薛氏垂眸,木木地俯视着她。严清怡容貌随她,双眉柳叶般又细又弯,眉毛弯的人性子软。眼眸却是亮,像白瓷盘里滚动着的黑水晶。鼻头小巧,双唇粉嫩。看上去一团孩子气。这是她的长女,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是她忍着苦忍着累养大的孩子。她那么乖巧,那么懂事,会贴心贴肺地冲着她笑,会知冷知热地帮她分担家务。这么能干又省心的女儿,严其华怎么舍得卖出去?可他又怎会不舍得?薛氏呆滞的双眸终于有了生气,又充满了怒火,狠狠地骂一声,“他敢?”伸手将严清怡拉起来。严清怡这才真正放了心,俯在薛氏膝头哀哀地哭了。薛氏抚着她的发髻,只觉一阵阵酸楚,也跟着落了泪。母女俩抱头哭过一阵,薛氏慢慢收住泪,掏帕子给严清怡擦一擦,坚定地说:“我要跟你爹合离,嫁妆可以不要,但是要把你带走……阿旻跟阿昊是男儿,又是严家根苗,你爹不会苛待他们,也容不得我带。”“不,娘,”严清怡慢慢直起身子,“嫁妆要么带着,要么就赶紧花了,爹知道你手里有银钱,必定不甘心。咱们且应付着过,别把爹惹急了动手,想必没多久,爹就主动提出合离了。”依严其华的德行,不把薛氏的嫁妆挥霍空了,怎可能放手?薛氏思量着,拨下头上银簪端详一会儿交给严清怡,“这还是你外祖母戴过的,年岁比我还久,本打算在地下还给她的……我还有支簪是留给你及笄用,现下你一并收着。”说着,将墙角的箱笼打开,“其实也没剩下什么东西,就这几身衣裳”,摸索着自最底下摸出只木盒,“你主意多,随便看着怎么处理。”严清怡打开,里面是支丁香花簪头的银簪。式样有些老,色泽也陈旧,分量却不轻,差不多有二两银,重新炸一下至少能卖到七八两。两支簪怎么也十两银子开外了。严清怡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置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