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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怡淡淡道:“壹拾贰号,十五两银子。”伙计终于露出些许惊讶,小步跑着进得案台里面,从抽屉里拿一张条子,恭恭敬敬地呈给严清怡。条子分成三栏,分别是票号,银两数以及画押处。严清怡提笔写好,画押处写的是前世的名字——罗雁梅。伙计将钱庄留存的案底找出来,请坐堂先生比对过字迹,捧了一大一小两只银锭子出来。很少有人知道,四海钱庄并不仅仅发行可以流通兑换,只认票不认人的银票,还可以帮客人保存金银细软等贵重物品。这种叫做私票,只接待达官显贵。私票跟银票看起来差不多,但上面写有编号,届时写下票号、所存物品以及所留花押,如果跟钱庄存底一致,就可以取走。并不一定非得拿上银票。前世苏氏的兄长,也即罗雁梅的三舅,苏志和就是钱庄的坐堂先生,专门比对字迹。他曾劝过苏氏把私房银子存进四海钱庄,苏氏不以为然,“没多少东西,银票放着也不占地方。”一朝抄家,资财尽失。区区十五两银子自然没有被四海钱庄看在眼里,可严清怡带着郭鹏那把短匕。匕身约莫六寸长,全然没入鞘中,只余匕柄在外面,用白布缠着,因年岁久,白布上泛出黄色点点汗渍。当着钱庄掌柜的面,她一层层揭开白布,露出匕柄上镶着黑曜石的兽面纹。京卫中的将领最常用这种兽面纹。掌柜依照她的要求,写了十五两纹银的私票。严清怡离开四海钱庄转身进了当铺,取出两支银簪不费事儿,赎金却高,原先当了一两银,现在却要用双倍价钱去赎。只是,别无其它办法。忙完这一切,严清怡紧赶慢赶到茶楼,林栝已经等了些时候。严清怡连忙道歉,“对不住,家里有事耽搁了,劳你久等。”“无妨,我不着急,”林栝脸上飞快洇起一抹暗红,声音也有些微紧张,“我以为,以为……走吧,去吴经纪那里。”严清怡先是莫名其妙,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担心昨天送手脂唐突了她。毕竟男女不可私相授受。可她竟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就只是觉得他很细心而且有心。交上银钱,严清怡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房契。房契是并无户主名讳,如要过户需得到官府备案登记。万晋朝的规矩,除去嫁妆外,女子不得有私产。薛氏需得拿了和离书到官府另立女户,然后才能把房契落在她名下。如果房契被严其华瞧见,他完全可以占为己有。这可不是先前的几百文钱,这是二十二两,是严清怡所有的积蓄。看着这张薄薄的纸,严清怡左右为难,实在不行的话,只有再存到钱庄这一条路。可是说不准过几天还得取出来。林栝看出她的犹豫,“你要信得过,我可以替你保管几天,不过你娘也得尽快立户才好。前天瓦沿子开业,你爹没少在那边晃荡。”的确,他所言不错,薛氏是应该早点立户,早点搬出来。“那就再次麻烦你,”严清怡想起昨天家里的鸡飞狗跳,把房契递给他,红着脸道:“还有一事,你可知哪里有可靠的工匠,想赶紧修一修。我不想总是劳烦你,可家里……我娘实在是住不得了。”接二连三麻烦他,实在是难以启齿。“我不怕麻烦,”林栝轻声开口,目光盯着她为难地绞在一起的双手,默默地盘算着。屋顶要修,门窗要换,墙面要粉刷,院子要清理,还得添置屋里的家具,又不知灶台还能不能用。诸多的事情,乱无头绪,一股脑儿都压在她肩上。而她也才十一岁,还不及自己肩膀高。表姨家的两位表妹年纪比她大,每天只知道哪家铺子进了新布料,哪家银楼出了新式样,何曾像她这般辛苦。林栝深吸口气,温声道:“你别着急,凡事有我。府衙工房常年有管营造的匠人,我打听几个手艺好的来……现下往宅子那边瞧瞧,我拿了锁匙,先合计下先修什么地方?”听着他的温言软语,严清怡差点落下泪来,忙憋了回去,点点头,随在他身后往东四胡同走。宅门上扔挂着那把坏了的铜锁,院子里却是大变模样。原本杂乱的枯草都被拔了堆在墙角,露出底下铺着的青石板来。林栝淡淡道:“昨儿巡完街闲着没事,跟阿昊过来拔了拔草。”偌大一个院子,只两人拔草,而且严青昊又是个手脚笨拙的。可想而知,绝大部分的活计都是林栝干的。严清怡不由朝他垂在身侧的手瞧去,看着跟昨天没什么两样,那一层薄茧还是细细地布满了指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蓦然想起那瓶散发着栀子花甜香的手脂。心跳骤然快了几分……第27章离家不知不觉又是十几天过去,二月二一早,天空就开始淅淅沥沥地飘雨。都说“二月二龙抬头”,下雨就意味着龙抬起了头,是个极好的兆头。薛氏坐在饭厅望着门外细如牛毛般的雨丝发呆。严清怡带着严青昊收拾东西。嫁到严家十三年,薛氏陪嫁过来的三十六抬嫁妆已经所存无几,就连本来十余只水曲柳的箱笼也只剩下三只。一只装了薛氏与严青昊的衣裳及零碎杂物,一只装了两人的被褥,再一只打算装着那四十多本书。前阵子被严其华撕坏了六七本,薛氏打浆糊又细细地拼对好了。严青旻倚在门边站着,根本插不上手,待看到严清怡一摞摞把书往箱笼里放,抿抿唇,走到薛氏跟前,哀求道:“娘,你能不能把那些书留下来给我?反正二哥认不得几个字,根本看不了。”薛氏茫然地收回目光,刚要开口,严清怡已笑着说:“就因为认字不多才要学着多看,往后娘清闲了,正好多教教阿昊,免得以后连房契账本也看不懂。再说,那是外祖父留下的东西,传给阿昊再合适不过,留在这儿万一再让爹撕了或者拿出去卖了呢?”薛氏本有些松动,听到这最后一句,立时改变了主意,“旻哥儿,你姐说得对,这些书是你外祖父好容易收藏的,以后要传家的东西,你要是想看,就上娘那边看。”“嗯,”严青旻乖巧地点点头,“那娘住在哪里?”“就在南……”“娘,你看这床被子要不要带着?”严青昊抖开床褐色表里的薄被,在身前比量着,“短了,不过夏天不用盖太严实,带上吧?”严清怡笑着附和,“带着,要不还得另外买。还有针线笸箩和那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