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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您是来找干爹的不?他在楼上呢!”黄公子笑嘻嘻地说,“您放心,干爹身边清净着呢,您不必去抓jian嘿嘿。”陈慧原本打算往上走的脚步便顿住了。她很想把这黄仁厚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她,一个太监的无名无分的院中人,有什么资格去抓jian?抓的还是个太监的jian!有必要吗?他能干什么啊!陈慧正打算去其他地方吃饭,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黄仁厚:“李公公喝酒了?”黄仁厚干笑了两声道:“这个,应酬嘛,难免的……”陈慧冷下脸:“带我过去。”黄仁厚忙在前引路:“干娘,跟儿子来!”陈慧无视了黄仁厚的称呼问题,跟了上去。她想到了她是怎么去到李府的,陈平志给她的信里提到过,当时他是趁着李有得酒醉,把人送到李府的,若今日再有人这么做……不是又害了一个姑娘吗?想当初她过得多苦啊,她如今是苦尽甘来了,可别的姑娘不一定有她这样的乐观,想不开又自尽了呢?陈慧随着黄仁厚进了一间雅间,里头先是一个花鸟屏风挡着,劝酒声行酒令很是热闹,没人知道陈慧一行人的到来。而黄仁厚已经先一步跑到李有得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听说陈慧娘来了,已经微醺的李有得顿时瞪着眼睛看向屏风处,而陈慧也恰在此时走了出来。陈慧扫视一圈,里头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坐着七八个人,除了李有得之外,陈慧一个都不认得。李有得蓦地站起来,见其他人都看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便又坐了回去,板着脸对陈慧道:“你来做什么?”陈慧眉眼一弯,露出个温婉的笑:“恰好经过这儿,听说公公在此,慧娘便来看看……”李有得身边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喝了不少,笑道:“李公公艳福不浅啊,想必这位就是才女蒋姑娘吧?”李有得面色变了变。陈慧盯着看李有得,他要是不否认,她就认下算了,还便宜得了个才女的称号。至于那男人的语气有多轻佻,她自然是无视了。而李有得也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剩下的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黄仁厚这时候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看气氛不对,也不敢说话。“她是陈姑娘。”李有得终于开口,似有些不悦地瞥了眼先前说话那人。没想到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那人面上一阵尴尬,忙笑道:“原来是陈姑娘,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陈慧浅浅一笑道:“谬赞了。公公,慧娘只是担心公公,才来看看,既然已经看过,慧娘便先回了,您尽兴。”她转头,瞥了站在角落的阿大阿二一眼,二人也不知是收到了怎样的信号,连连点头。在陈慧走出雅间之后,李有得觉得有些上头,突然说道:“今日我便到此了,你们继续喝吧。”有人还想客气地拦李有得,被他冷眼一瞪就算了,他快步走出雅间时,黄仁厚也跟了上来,脸色略垮地说道:“干爹,儿子把干娘带来,是不是做错了?”“你当面叫她干娘了?”李有得的注意力却在别的事上。黄仁厚迟疑地点点头。“她怎么说的?”黄仁厚道:“呃……干娘起先还有些不高兴,后来便认了。”李有得手一抬:“你滚回去,别跟来。”黄仁厚哪里敢说不,忙滚回了雅间。李有得快步往楼下走去,出了酒楼后他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自己府上的马车,而陈慧娘刚上了车。李有得走过去,对还没有上车的小笤道:“你坐另一辆马车。”小笤不敢说不,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有得上了车。陈慧听到了外头李有得的声音,起先还有些惊讶,等他上车时,她脸上已经带了跟在雅间完全不同的灿烂微笑:“公公,好巧啊。”李有得坐稳,示意小六驾车,便看向陈慧,掐着嗓子道:“慧娘,你来做什么?好好的兴致,都被你败了!”陈慧顿时一脸愧疚:“公公,是慧娘不好,不会有下回了。”李有得不吭声了,想起包厢里的事,他过了会儿才说:“被人误以为是蒋姑娘,不高兴了?”“哪能呀。”陈慧笑道,“能被认为是个才女,慧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李有得却面色一沉:“这么说来,你还怪我替你解释了?”陈慧定定看了李有得一眼,马车空间不大,二人的距离很小,他身上的酒气一阵阵往她这边传,怪不得她觉得今日的李有得有种别样的难缠。而且他都躲她那么久了,也是酒长怂人胆,居然主动跑来找她,不怕她再次把他扑倒么?陈慧发誓自己只是说说……不,只是想想而已,谁知她刚暗笑了下,马车便是一个颠簸,她猛地往李有得那边扑去,嘴唇重重地磕在了他的下巴上,疼得她差点归天。第64章妖精等马车平稳了些,李有得抓着陈慧的肩膀推开她,却见她双唇微张,唇上带了点艳红的血,双眼含着热泪,要哭不哭的模样。李有得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最后绷着脸问道:“疼吗?”“屯……”陈慧疼得嘶嘶吸凉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不是让你少出来晃了么?”李有得一脸嫌弃地说着,视线却多往陈慧唇上瞥了两眼。陈慧缓过最疼的那一阵,又被李有得这一点儿都不体贴的话气得瞪他一眼,视线在他的下巴上短暂停留了片刻便挪开了,挣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他态度太差了,她是不会告诉他,他的下巴上沾了她嘴上流出的血的!“还敢瞪我?”李有得眉毛一抬。陈慧拿了帕子,轻轻擦嘴唇,边擦边疼得吸凉气,看也不看他。他如今就是只纸老虎,怕他做什么哦!帕子上除了擦下的少量血,还有一点从李有得脸上蹭下的白色粉末,她吸了吸鼻子,先前她从李有得身上闻到的香粉味,似乎不是由它来的。她忽然想到,那一日她亲不下去,有没有可能是这层白粉害的呢?若是洗干净后的一张脸,会不会她就很轻易能亲下去了?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如今这样也挺好。见陈慧不理会自己,李有得气得想砸东西,可马车里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他砸,他只能怒斥一声:“陈慧娘,还记得你的身份吗!”陈慧感觉嘴唇的痛已经不会影响到自己说话,便幽怨地瞥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沉沉一叹道:“慧娘当然记得。公公不是早说过了嘛,慧娘不过是个物件,公公高兴时便看上两眼,不高兴时便随手丢弃……这种话怎么可能忘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