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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来。朝歌和暮舞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朱弦见问不出什么,赏了朝歌和暮舞一人一对赤金镶珠耳钉,打发她们退了下去。两个美姬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五奶奶到底年轻,脾气似乎很好的模样。朱mama跟着出去,过了一会儿进来,笑着对朱弦道:“奶奶,思齐院的下人要来拜见你。”朱弦心知她刚刚是去敲打两个美姬,也不在意,闻言撇了撇嘴,不耐烦地道:“mama,有你管束他们就成。我累了,可不想见他们。”身为思齐院的女主人,自然要负责起管理小院仆妇的职责。但朱弦连着折腾下来,早就疲累不堪,又在朱mama面前,忍不住撒起娇来。朱mama哄她:“他们等了一个早上了,您好歹见一见。回头就可以休息了。”朱弦当然知道这些事避免不了,笑吟吟地看着朱mama,笑容狡黠:“我去见这些人可以,你得告诉我流芳阁究竟是什么地方。”朱mama失笑:“我的小祖宗,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拿乔起来。”朱弦扬眉问:“你说不说?”朱mama见她狡黠含笑,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爱得不行,哪舍得拒绝她:“您想知道的事,就算我们想瞒着,也从没瞒得过您啊。只不过那是爷们取乐的地方,怕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朱弦明白过来,不由红了脸。心里却有些好奇:那个对自己的美色都无动于衷的家伙,真的会在那种地方就换了一副模样,如鱼得水,逍遥快活吗?朱mama陪着她去见一院子的仆妇。除了东西跨院里服侍的下人外,其余下人都过来了,以黄鹂、白鹭为首,另有两个二等丫鬟,四个粗使丫鬟,两个看门婆子,两个杂役婆子。朱弦大概问了问每人的名字、职责,朱mama又勉励并敲打了几句,这才叫八角散了赏钱。这边才散去,便看到屋外人影晃动,八角出去看了下,高兴地向她禀道:“奶奶,鲁mama和石竹过来复命了。”朱弦面上一喜,忙道:“快让她们进来。”新人成婚,新娘子的嫁妆是要提前一天送到男家,陈列在堂前供人观看的。鲁mama和石竹便负责过来看守并交接嫁妆。婚礼结束,鲁mama和石竹还要负责清点并将嫁妆入库,忙到现在才有空过来见朱弦。鲁mama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实则十分精明能干。她是朱弦的祖母丁太夫人为朱弦精心挑选的陪房,专门管着朱弦的库房和陪嫁。石竹则是朱弦几个丫鬟中最稳重缜密的一个,行事素有章法,在朱弦几个大丫鬟之中虽然排行最末,却素得朱弦倚重。朱弦问了嫁妆的情况,笑着向两人道了“辛苦”,一人赏了她们一对珠花,一对金锞子,放了两人一天假,让她们先回去休息。朱mama看时辰不早,转身去小厨房看白芷那里忙得怎么样了。喧闹散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因昨晚睡得不踏实,朱弦有些犯困,斜撑在扶手上托腮假寐。三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见她的模样,有些迟疑。朱弦若有所觉,睁开眼来:“什么事?”三七道:“您上午让我打听的事有些眉目了。”朱弦精神一振:三七当真找到了秋韶院和鱼郎?作者有话要说: 注(1):柳永下章终于可以穿回去祸害鱼郎了,激动。第10章一穿三七道:“秋韶院是周夫人住的院子。”朱弦愕然:周夫人,是她想的那个周夫人吗?谢冕的母亲,连儿子大婚都不露面的周夫人。三七点头:“周夫人平时深居简出,秋韶院几乎封闭,一般人也进不去,里面有没有一个鱼郎奴婢暂时还打探不到。”朱弦沉吟不语,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周夫人只有谢冕一子,鱼郎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他和谢冕长得那般相像,一看就是一家人。难道谢冕还有一个私生子?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否认了。西跨院的母子谢冕尚且高调地带了回来,若他真的还有一个私生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反正那家伙脸皮厚着呢,不怕名声败坏。“那便再细细打听。”她吩咐道,忽然想起,“对了,鱼郎身边服侍的有两个人,一个李婆子,还有一个丫鬟,名叫鸢儿,是负责去厨房提饭的。你可以试着去大厨房打听一下。”她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期望,秋韶院既然几乎封闭,那他们想必通常都在小厨房做饭烧菜,让三七去大厨房打听也不过是碰碰运气。三七应下,并没有问她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名字,反而心疼地问她:“您要不要去补个觉?”朱弦是真的有点累了,闻言点头道:“也好。”*昏昏沉沉间,朱弦又听到了熟悉的孩童的哭声。她的头因犯困有些疼,便没有先时的好性子了,连眼睛都没睁开,便不耐烦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话音未落,却把自己吓了一跳,耳中听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而是清脆的童声。她受惊地睁开眼,入目,是有些熟悉的黑漆雕花家具,架子床、圆桌、梳妆台……正是先前在梦中所见。只是却不像先前在她眼中那般,觉着家具都是小小的。难道她又做梦了?朱弦低下头去,就见自己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手,穿着一件宝蓝色妆花缎小袄,赤着一双雪白的足蜷缩在床的一角。诡异的熟悉感浮现心头,她心中浮起某些不可思议的猜测,向床边爬去,却觉得手下硌到了什么。她抬起手,瞳孔蓦地一缩。那是一枚水滴状的莹白玉坠,玉色润泽,质地上佳,竟和谢冕的那块玉坠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没有裂纹,躺在她小小的手心,看上去晶莹剔透,漂亮极了。诡异感更浓。她心中疑惑,收起玉坠爬到床边向下看去。床脚处放着一双青色绣团窠奔鹿纹的软底缎鞋,正是梦中鸢儿服侍鱼郎所穿。她跳下床,赤脚穿上鞋子,飞快地往屋子一角放有铜镜的梳妆台跑去。光亮的铜镜中映出她见过一次的面貌:雪白的皮肤,嫩嫩的脸蛋,乌发红唇,眉如墨画,凤眼斜挑,却显然刚刚大哭过一场,眼肿鼻红、满面泪痕的。她挥了挥手,镜中人也在挥手;摇摇头,镜中人也跟着动作。她居然变成了鱼郎!这是怎么回事?是做梦吧,一定是做梦!朱弦匪夷所思地瞪大眼睛,掐了胳膊一把,一下子龇牙咧嘴起来。好疼,难道不是在做梦?脑海中忽然响起“哎哟”的痛呼声,然后,一个愤怒的童声响起:“你是谁,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