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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不负(玉势上街,孟容诀出场)

    夙尽怀的日程被紧锣密鼓的排满。东宫的婚书虽还没下,但他日后入主中宫已成定局,为此,他此前十几年躲过去的《男戒》《列男传》和一众调教课程便要挤在半年内修习完,不可不谓任务繁重。

    是以,当夙尽怀傍晚赴友人之约时,难得坐了府上给公子们准备的轿子。

    从皇太女密访吴府至今不到五日,夙尽怀竟rou眼可见的清减下去。他原本生得高挑清瘦,如今更是楚腰纤弱,面白如雪,几有几分病态,却平白添了些引人催折的美感,像风雪中屹立的寒梅,让人想将他折下揉出艳丽的花汁,色授魂予只藏在自己的掌心。

    男子在出阁前要经历专门的调教,若是高门大户就更需慎重对待。东盛国对男子的诗书要求不高,以夙尽怀的才情不成问题。令田嬷嬷担心的是,夙尽怀对情事心有余悸,从几次调教结果来看可以说僵硬呆板,难以于房事一道取悦妻主,若往大了说可是不敬的罪名。

    为此,田嬷嬷特意托内务府打了一套束具,让夙尽怀白日里也佩戴乳夹玉势,其间以银丝锁链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既训练敏感度,也需佩戴者时时保持仪态,是最快的调教方法。

    饶是夙尽怀此时坐在较为平稳的马车上,他还是会因无法避免的颠簸咬住嘴唇,微小的抖动也会拉拽到乳夹,带起一片麻痒,甚至能在隆隆的车轮声间听到锁链细小的碰撞声,他苍白面颊上浮起两抹突兀的红晕,眉间却锁着难堪与厌恶,明明是痛苦的却能得到快感,难道真是这副身子本性yin贱。

    “公子,到了”小厮撩开帘子,打断了夙尽怀的思绪,他由小厮扶下马车,才不至于腿软的跌到地上。

    雅间里,一个梳着高马尾的男子背对着门席地而坐,他没有穿京内男子流行的长袍深衣,一身圆领剑袖更近于夙尽怀见过的胡人打扮,是不同于京中男子的干练飒爽。

    夙尽怀多日阴霾的眼中难得染上笑意,他敲了敲门,少年转头旋即站起身,惊喜道“尽怀!”几步上前抱住了他。

    此人正是孟府嫡子孟容诀,与夙尽怀一起长大,十五岁时投到吴将麾下,领职后守边数年至今。此番领了密诏回朝,只能把夙尽怀约出来见面。

    “你瘦了好多!”孟容诀搂了一下掌下的腰,一臂环住都有余。他没看见夙尽怀蓦然放大的瞳孔,乳尖被大幅度的动作拉拽,玉势被锁链牵连不断往下掉,只能夹紧xuerou用力绞住,却正好刺激了敏感点,一瞬间整个人脱力的往下坠。

    孟容诀连忙扶住他,却见夙尽怀眉头微蹙,水色薄唇措不及防的张开,又把声音生生咽进喉咙里。一向冷静的琥珀色眸中蒙上一层薄薄水雾,不似凡间风情。

    “……无事,只是被衣角绊倒了”夙尽怀撑起身,小心端坐到案旁,脸上似乎染上淡淡的红晕。

    孟容诀看他已经无碍,也坐回案旁,他细细打量了对面的友人两眼,只觉灯下看美人别有风情,浑然不见年幼时的模样,不由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两年不见,你真是出落的愈发端庄了”

    他和孟容诀是高门男子中难得的自由,幼时没受过太多管教。自然不会知道他此时端坐还要含着玉势,即便是微小的挪动也会引起xuerou的痉挛。

    孟容诀讲南疆逸事,夙尽怀便像往常在一旁安静的听,连绵雪山犹在眼前,他不由生出几分羡慕和神往。

    从前纵马驰骋的场景恍若隔世,而今往后,再不会有如此自由的日子了。

    孟容诀看见他眼底的黯然,话便停住了。他顿了顿,忽然问到:

    “尽怀,你真的……愿意吗?”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夙尽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素来低调的吴家一朝攀上东宫太女,种种猜测几日间传得满城风雨,原本门可罗雀的吴将府一时竟宾客如云,却是各怀心思有心试探。

    孟容诀却是第一个不问他为什么,只问他愿不愿意的人。

    他们性格看似南辕北辙,其实内里是很相似的人,不甘于一生被拘束在四方皇城里,即使是对太女殿下有意,孟容诀想,他也难把自己的一生交代在像个盒子一样的四方宫城里。

    “这是最好的选择”夙尽怀没动桌前的酒杯,转而叫小二上了壶茶,“母亲可以成为殿下登基的助力,日后我在中宫也可保护吴府平安。”

    “那你自己呢?”

    自己?碧绿的茶汤映出一双黯淡的眼,失身受辱,幸得垂怜,原本最不在意的身份为他挣出一条可以依靠的活路,误打误撞的嫁给心上人,甚至是他从前不曾奢求的结局。

    “皇太女会是位明君”夙尽怀听到自己这样说,“死生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