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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正好侍应拉开门上菜,有菜可吃,大幅减少了尴尬的沉默。她浅尝清酒,搭一片鲣鱼刺身,芳香醇和的余韵温柔包裹住鱼片,融和为最默契的美味绘卷。师傅刀工不差,原材料新鲜,刺身的味道就差不到哪里去,而清酒度数低,对酒场老手的她来说,三杯下肚也产生不了多少酒精的效果。但酒壮人胆,清酒入喉,顿生一种能包容万物的豪气。“封哥,我信了你不是人,但能够使法术的,不止神仙,妖魔鬼怪也做得到,”她定定神,把这些平时压根不会用到的词汇从箱底翻出来,组织出很玄幻的对话:“我只是个人类,再能耐,你硬要欺负妙妙,我也拿你没办法,如果你真喜欢她,是不是应该证明一下自己,让她的朋友放心?”让上神证明自己。恐怕全s市的散修妖怪听到这个要求,都想打人。闻言,封殊深深地为难了起来,在他漫长的岁月里,真没被质疑过‘不是上神’,一来是没人敢,二来是天界里敢在他面前这么做的,又不会不知道他是谁。看出了他的为难,温语略作让步:“要不,你让我看看你的原形也行。”“我没有原形,”封殊皱眉:“我不是女娲造人时捏出来的,也不属於任何一族系,在天地初开之时,我就已经存在……我没有实体,与天地日月同寿。不过,如果你想看正派漂亮的原形,我可以将我战友请下来,给你保证。”被咄咄迫人地质问出身了一通,对象更是短命的人类,他却丝毫没有动怒,只想尽办法去得到对方的信任。温语比席妙妙更擅长观人,也绝不怕他,虽然他的话,她听得云里雾里的,比看仙侠电视剧还懵逼。但看出了他的诚意后,她就不再拿看霸道总裁神经病的目光看他了。“那就麻烦你了,正好来s市玩一趟,天界跟我们这有很大分别吧,就当旅游了!你让妙妙带你逛s市,她就知道那么点地方,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我来带你们玩吧。”温语进退有度,对方拿出诚意,她也把他当朋友看待:“人多热闹,来,敬你一杯。”一顿斟酒套近乎,封殊有点一板一眼,别人问什么,他才照样回答,很少主动打开话题,与妙妙待在一起,两人不说话牵着手也很开心。温语却是静不下来的,加上带了试探的意思,一顿饭下来,说得倒是比昨日一整天说的话都还多。席妙妙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想了解封殊,却不知从何问起。谈恋爱不会让人的沟通能力突飞猛进,她依然嘴笨,跟他说话,能慢悠悠地磨上好久,可也不是不快乐的。像封殊的意思,他有漫长到没有结尾的时间,去等待她把话说明白。只是,能坐享其成就更美滋滋了。有掌控全场聊天节奏的温女神,暗中聆听并争取把桌上所有菜式尝一遍的妙妙,以及乖巧坐着,有问必答的上神封殊,和室里顿时洋溢着祥和欢快的气氛。第24章吃至半饱,温语停下了筷子。纤长手指拈住小巧的日式酒杯,轻轻晃了晃,她侧过头,美目宝光流转,不输杯中物:“问了你那么多问题,你就不想问问我,关於妙妙的事情吗?”语毕,她瞟一眼正在跟螃蟹蟹壳苦苦缠斗的席妙妙,被点名的后者眨了眨眼,大为紧张──毕竟,一个相识十年的老朋友,可真是你的什么黑历史都知道,中二病时期的扣扣空间装扮签名厌世宣言,甚至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自拍合影。“妙妙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封殊轻轻一挑眉:“不过,我还是想亲自去了解。”纵观天界有通天能耐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惜他就是那个‘天’之一,传得太神乎,成了正经八儿的传说,没人不知道他的战绩,连他身穿手执的神器都能如数家珍,敬畏,远之,於是不了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不认为通过别人去了解一个人是好事。对妙姑娘,他想亲自一探究竟。“虽然你是妙妙的好朋友,但既然她是我的伴侣了,我想知道她的事情,直接问她就好。”封殊不太会分辨场面话──他缺乏社交经验,他一直以来也不需要社交辞令,别人需要虚与蛇委,用尽话术技巧来达到的,他直接碾压过去就是了。於是温语带笑的话,他都逐一认真答复,像这一段,听得席妙妙满脸通红,红到了耳廓尖尖儿,手上的螃蟹也被她糟蹋得不成样子,直观地反映了她的心理状态。“嘶……”动作一急,用力失当,指腹就被螃蟹壳上的小刺扎破了。“给我看看,”封殊捉过她的手,伤口不深,只有一滴血珠冒出来。席妙妙从来不是娇气的人,连忙解释,不想他担心:“小事,擦擦就好了……”她愣住。只见封殊俯首,在她受伤的指腹上轻轻舐过,松手:“好了。”皮肤光滑如初,哪里还有伤过的痕迹。温语感觉自己生物学老师正在坟头蹦迪了,而被‘治疗’了的席妙妙却是另一番感受,舌尖扫过皮肤,神经末梢反馈的感觉相当短暂,却发散出了被电鞭挞了一下的麻痒感。她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怎么了?”封殊动机正直,没联想到不正经的地方去,只关心她的伤情:“还疼吗?”“不疼了,痒得慌!不对不对,重来,什么都没有!”听见好友的闷笑声,席妙妙就知道那个痒字完全出卖了自己的状况,要说他耍流│氓吧,真治愈了伤口,而且松手松得很快,没有丝毫占便宜的意思,较真起来,倒像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瞪着无辜的封殊,心中轻叹。分明是少女之│心度直男之腹啊!他犹自关心着原先的问题:“不疼就好。”“不疼了,真不疼了。”“你跟他说明白呗,”温语却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瞧你挺高兴的,乐着呢,又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看得我以为自己在看青春疼痛。”看得太明白了。要是换别的男人,别说治愈伤口了,让席妙妙立刻得到黄金右手,她也不愿意让人舔一下,但封殊……她虽然害羞,但还想要更多。只是看破不说穿,留给二人摸索的空间。“不过,封哥你刚才说得好,我也觉得,问其他人都没用,你应该直接去了解了解妙妙。”了解二字说得荡气回肠,意味更是深长,席妙妙实战不行,理论知识却是过硬的,岂会不明白友人‘了解’的深意,白她一眼:“是不是还要‘深入浅出’地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