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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而他那段话,几乎全村上下都会背诵了。“我叫萧让,家住燕京市兰盛路紫花苑别墅962号,爸爸叫萧文成,mama叫沈书岚……”原本张家人给他起的张强的名字,也完全被村里人遗忘,只除了张家人还固执地叫他强强,村里其余的人都张让,张让的叫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小孩子是买来的,但也没谁有那个好心,帮助这小孩子回家,甚至有的时候他偷跑,还有人帮忙捉住他。一如几年前对待那个买回来的小媳妇一样,这不,才过去三年,那说自己是大学生,家里很有钱的小妮子不就认命了,烧火做饭,下田干活不都勤快得很嘛!大家都这么过来的,人小媳妇都能认命,这么一个小屁孩能坚持多久,再来几个月,指不定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而随着萧让这样剧烈抗争的后果便是,原本饱满的小脸快速地干瘪了下去,就连原先黑溜溜的眼珠都黯淡了不少,皮肤黑了,连叫嚷声都没之前刚来的时候清脆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对方很可能真的会被同化成山里面的孩子模样。只除了他依旧固执地念叨着那段如同自我介绍一样的话,可说着,说着连父母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了,甚至在张家人你原本就是我家孩子,卖出去又接回来的思想的洗脑下,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抗争的力度日渐减弱。这一日,容姒刚和小伙伴们从山下玩好了下来,句看见一个白色的小影子就从草丛里一闪即过。容姒笑着在分岔路口跟小伙伴们分了手,刚想往回走,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叹了一声,就朝那小影子追了过去。追了没两步,果然看见那穿着一件白色的起球的t恤的小矮个不是萧让还能是谁。之前他的那身好衣裳早就叫张老太扒了下来,赶集的时候卖了个好价钱,现在他穿着的是张家三姐妹小时候的衣服,容姒记得这t恤的正面好像还有个粉色的大蝴蝶结。她一直跟着他后头,看着对方目标明确地穿过一丛又一丛的草木,终于在一条浅得只能淹到脚脖子的小溪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坐下就开始哭,惊天动地的声音,边哭还边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拳头揉眼睛。“爸爸,阿姨,爷爷,呜呜,阿让想回家,呜呜呜,阿让想你们,呜呜呜,你们快过来接我啊,他们说的不是真的,你们没有不要我,我是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快来啊,呜呜呜呜哇哇哇……”站在一旁的容姒,即便是对长大后的萧让再多抱怨与厌烦,看见这样的一个小孩子这么哭喊,还是不免有些动容。之前她之所以一直不去找萧让,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戒心高,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想那个长大后把人命不当回事的萧让,现在就好好被人教训教训,人命那么好玩吗?换做他是原主的位置,该有多痛苦!但面前的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一个被拐卖,每天还要被打,连哭都只能躲起来的小孩子,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两个完全不同时间点的人,她埋怨他什么呢?这么想了想,容姒直接就往外走去。而一听到她的脚步声,萧让的哭声一顿,立马警觉地转过头来,一见是她,想都没想地就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打着哭嗝地往外走去,根本没有一点与她交流的意思。边走胸前的那粉红的大蝴蝶结就一跳一跳的,看得容姒一个没憋住,直接就笑了起来。而听见她笑声的萧让连忙转头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见她指着自己胸前的蝴蝶结,脸颊一红,气急之下竟然直接就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块,猛地朝容姒砸了过来,却不想准头太差竟然直接就擦着容姒的手臂往外飞了去。可就是这样,容姒还是立马就收住了笑,随即也跟着从地上捡起两块块石头,一枚直接就命中了萧让的小腿,另一枚则侧着他的脸颊就往后飞了过去。吓得萧让整个人瞬间一个哆嗦,抬头看她,眼泪瞬间就在自己的眼眶之中凝聚,而且见容姒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根本就不管身下的碎石块,竟然直接就往地下一摊,随即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自己明明都已经那么惨了,为什么还要被人这么欺负?他怎么就这么命苦?这算是容姒给他补充的心理活动。容姒就这么站在一旁听着他哭,见对方越哭越来劲,越哭嚎得声音越大,终于她叹了一声,拎着自己的小竹篮走到了对方的身边坐了下来,也不安慰他,就这么坐着听着,吃着自己从山上采来的青枣,毕竟一开始明明就是对方先动手的,没道理容姒先开口道歉,哭就有用了吗?容姒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了!果然哭了好一会,萧让终于因为力竭,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最后就只剩下偶尔的一声哼哼,和怎么都抑制不住哭噎声。见他终于不哭了,容姒将手边的青枣朝对方递了过去,“吃吗?”却不想竟然被对方一把就拍到了地上,偏头不看她。“不吃拉倒!”容姒坐了起来,拍拍屁股就要往外走去。走了没两步,回头看见那萧让却还是躺在那里,不停的打噎,胸口的蝴蝶结也随着哭噎而一起一伏。容姒看了他半响,才终于挑了挑眉。算了,跟小孩子计较些什么东西,上前两步,就要将萧让扶起来,谁知道对方倔的不行,非推拒着不让她扶,不过还好没吐她口水,也没挠她,算是很大的进步。“唉,你怎么这么犟呢?跟我犟有什么好处吗?你想你家里的人了,他们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们啊!找到了就吐他们一脸口水,问问他们到底是不小心将你弄丢了,还是故意不要你了,你躲起来哭有什么用啊?对不?”说完,容姒直接就从自己的竹篮里,取了枚大青枣就塞进了对方的嘴里。萧让一愣,就叫容姒扶了起来,还顺手给对方拍了拍身上的土,这才转头看向萧让,“怎么样?甜不?”萧让木愣愣地点了头之后,脸又是一红,还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轻轻搡了她一把,就往回跑了去。都跑了多远了,还看见容姒站在后头笑嘻嘻地看着他,脸不由得就更红了。闷着头一口气跑进了家中,一抬头看见的便是那两张皱巴巴的脸,一见他就横了他一眼,所谓的父亲刚从田里回来,坐在一旁喝凉水,根本就没有看他的意思,倒是将从田里挖出来的荸荠塞到了那三个不服气地瞪着他的小姑娘手里,笑眯眯地问她们今天玩了什么东西,“母亲”则有些神神经经地收着晾晒的被子,嘴里叽里咕噜快速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