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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来份外卖,这已经成了雷打不动风吹不摇的事情。距离大三开学的日子已经很近了。有很多学生已经提前到校,晚上走廊里多了走动嬉闹的声音也不是那么寂静了。余声偶尔给方杨打电话后者都在备考,好像是第一次四级没过打击了信心每天都泡在图书馆。算下来俩人一个暑假还没怎么好好说过话,八月底的一个下午余声想来想去得找一趟方杨,只是还没出宿舍就接到了张魏然的电话。余声一脸烦躁不想搭理。她用清水洗了下脸简单收拾了下穿着T恤牛仔裤就下楼了,刚走到楼门口就看见外头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余声下意识的皱眉想绕过去,男人从车上下来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张魏然问。“我和你又不熟。”余声语气不太好,“干吗接。”张魏然笑了一下,又往她跟前走了几步。余声一脸警惕的抬眼看过去,眉头蹙的更紧。“我好像没惹过你吧。”张魏然微微倾身,“还是你对我有什么偏见?”余声一句不吭。“既然你都说不出来那就是冤枉我了。”张魏然笑着,“上车吧,老师还等着呢。”“等我干什么。”她别扭的将头转向一边。“作为父亲想见女儿好像不需要什么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句话一出余声的嘴角轻轻扯了一下,张魏然怎么能看不见她的这个小动作,语气稍比刚刚放软了些,“老师他每天都很忙并不是有意忽略你,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余声的鬓角慢慢的跳了一下。‘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是句太平常不过的话,就像以前她和陆雅闹脾气的时候那个人告诉她的大概也是诸如此类的话。现在想起来,羊城那次去看的无人区电影或许就是有意为之。张魏然将副驾驶的门打开了。忽然有一股冷风从脚下袭上来,余声再执拗就显得不太懂事了。她叹了口气然后上了车,张魏然绕去驾驶座打开引擎,车子扬长而去。等那车子开远,角落里走出一个人来。梁叙带着黑色帽子,两手插着裤兜微微抬眼。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刚女生的每个表情都像撒娇似的。她依旧那么乖那么瘦,抿起小嘴跟兔子一样。衣服简单随意让人看着舒服,都读了两年大学帆布鞋还是心头好。第32章天还没有黑透梁叙就回了出租屋。他买了瓶啤酒一个人靠在窗台边喝了起来,七层楼下种满了杨树将街道都盖住了,后面是一大片停车场。这里地处偏僻没有路灯重要的是租金便宜,三十平米不到的地方一张床一个洗手间就够他生活了。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有点像小凉庄的地下室那样,摇来摇去衬得地上的人影更加寂寥单调。梁叙喝了大半瓶躺回床上想睡会儿,没多久闭上的眼又重新睁开。他从床边的小桌子上摸了烟和火机。那火光闪烁在眼睛跟前的时候梁叙的手虚晃了下,然后摇灭了将打火机丢回桌子上。他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微微眯起眼陷入了沉思。李谓这个时候来了电话。刚刚心底才恢复的平静被倏然打破,梁叙皱着眉头摁了接听。那边李谓简单说了几句要给他介绍个活儿,梁叙将烟摁灭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用。”他说,“我已经找好了。”李谓问:“做什么的?”依着梁叙的文凭自然找不到什么好工作,那几天他跑了很多招小工的地方风吹雨淋。从家里带来的钱花的也快差不多了,一咬牙就在工地上先干了起来。年轻小伙有干劲儿也得人看重。“你那胸外科学着还行么。”梁叙简单说了几句自己的事儿绕开话题,“陈皮说忙的跟狗一样。”“他嘴里什么时候能有句人话。”梁叙嗤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聚聚?”李谓提议。“暂时不行。”他今天轮休才有的空,再往后就难了,“再说吧。”一通电话结束不到一刻钟,梁叙收了线不知又想起什么眉头紧锁。那会儿的北京街道灯火通明,相比之下角落里的那家会馆就显得低调奢华了。余声正在一楼的大厅沙发上坐着。从她过来到现在已经有近半个小时,余曾还在和人谈话没有从里面出来。几分钟后张魏然从外头买了杯女孩喜欢喝的柠檬茶回来,没有看出来这人竟有这样的心思。余声讷讷的接过道谢。“实在无聊。”张魏然说,“可以和我说说话。”相视而坐这么久她几乎没有开口。余声的目光落在吸管上。“他一直都这样忙吗?”她问。“是。”张魏然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脸颊,“事实上今天还没有平时一半忙。”余声哑然,一时无话再说。就在俩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不远处一声‘魏然兄’骤然撞了进来。余声闻言也抬起头看去,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一起走了过来。张魏然已经站起微欠身:“薛总。”后者的目光却在仍稳坐如山的余声身上徘徊,眼里略带玩味偶有笑意。不是余声要拂张魏然的面子,而是她没有想到这个所谓薛总身边的女人会是许镜。她们之间暗潮涌动像不认识一样。余声从始至终都没有往薛总身上看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女孩子会这样做。薛总的脸色有些尴尬,许镜一直盯着某处嘴角扯着笑。“我师妹不懂事。”张魏然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许镜,赔笑道,“还请薛总别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也拿她无可奈何。薛天装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又和张魏然寒暄了几句携表情已经僵硬至极的许镜离开。待那两人走远张魏然追了出去,余声站在会馆的角落阴影处踢着脚下的大理石地砖。等张魏然走近,余声看了一眼他们车离开的方向。“余曾什么时候能忙完?”她问。张魏然抬腕看了下手表:“应该快了。”正说着里头有脚步声传出来,余曾和对方握手道别。她慢慢将视线挪到这个作为她父亲的人的身上,男人恰好也侧过头并且走了过来。“怎么在外头?”余曾询问。许久未曾谋面,余声都有些恍惚。“里面待着有些闷。”张魏然替她说话,“出来透透气。”余曾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孩子心底叹了口气:“魏然啊,你去开车。”后者应声先走一步。“爸爸知道有一家湘菜做的不错。”余曾轻轻俯下腰,“带你尝尝去。”面前的男人明明才四十冒头,却已有半边细碎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