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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但到底没能适应。这九天,在别人的余威下过活,搁谁都都不好受。天子变诸侯,莫过如是。有人翘首以盼,不知帝君要如何敲打石族以证帝威。沧笙选择明哲保身,参拜过后就消失无踪,无疑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是沧宁顶在了风口浪尖。但九天过后,依旧是风平浪静,帝君甚至不怎么露面。凤昱不敢置信,虞淮放弃了这样好的机会。沧宁是他帝位边卧着的虎,也是他主宰第二天的污点,他难道就不觉得阻碍么?石族来的不过数百亲兵,绞杀易如反掌。沧笙废帝的消息传开,就算鹿言和戚玄与她交好,也不至于为了她将整族都搭上与帝君抗衡。想得再好,部署周全,迟迟等不来帝君的消息也无可奈何。眼看沧宁同座上帝君辞别之后就要离开十方镜,凤昱牙槽咬紧,心火乱窜。在她旁近守着的凤琴小声道:“jiejie不觉得奇怪?帝君像是有意放任石族。”一顿,传音道,“帝君怕是知道是我们传出的消息了,之前放出去的‘舌头’尽数失联。难不成帝君早就知道笙帝是废帝一事?”凤昱眯着眼:“说不准。”略有迷惘,“帝君可是嫌过河拆桥这一招太阴损了?”凤琴干笑:“jiejie不要说笑了,您可还记得当年追杀过帝君与穷奇一族的那三位大帝,如今的尸骨是个什么模样?除了最后一刀,他们身上千万的伤痕哪一道是被帝君亲手所伤?杀人还要先诛心的人,哪里会嫌过河拆桥阴损?”她想了想,“朝拜那一日,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细节。帝君面色有过一瞬变化,眸光也朝人群里看去,你猜他看的什么?”凤昱茫然,在场的人太多,又忙着围堵石族,好在虞淮面前献功。她没能将所有细节都注意到:“什么?”“是沧笙,她身边有一唇红齿白的小生,两人相谈甚欢。”凤昱摇头:“帝君不是没有回应过沧笙么?”凤琴耸耸肩:“我也纳闷,所以开始没注意。如今帝君摆明了不肯对石族下手,除却他有与石族联姻的念头不做他想。”面色肃然下来,“jiejie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凤昱顺着她的话一思忖,打了个寒颤,万没想到帝君也是个意气用事的人,为了情,连第二天都可以割舍吗?人间的帝王打击外戚势力毫不手软,他呢?半点名分都没有,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肯动她吗?“若是如此……若是如此……”事情比想象中的难办,凤昱凝着眉微微恍惚起来。反倒是凤琴伸手握住了她,压了压,“jiejie不要慌,事情还没成定局,帝君与石族双方看着还不像是已然坦诚相待的。”低下头,深深望进她的瞳里,“jiejie不是给笙帝种了心魔吗?倘若帝君真的有情,对我们来说,反而会是件好事。”……沧笙老实本分在石阵里头藏了九天,等沧宁从十方镜回来,才又恢复了活力,四处溜达去了。沧宁依旧心有余悸,那九天以来无时无刻不像是再等待着滔天大祸的降临,旁人虎视眈眈,看他仿佛是在看一块待分食的肥rou,从没有那一刻能深刻体会到沧笙曾经历过的,各大帝之间的明争暗斗。有惊无险的鸿门宴,末了,他也不知道虞淮在想些什么。披露沧笙的身份看着就像是宣战的前兆,结果帝君没有出面,反倒是鹿言和戚玄狐帝隐约连带着划分阵营,欲与凤帝、息帝等等的一行形成一触即发的对峙。战局一旦拉开,九天全在期内,但是满打满算他们也没有多少胜算,石族唯一能占据的是道德的制高点,跟随沧宁的一干附庸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回来的。……虞淮没有对石族发难,沧笙似乎又能看到希望,但是现在的时机不适宜去找他,只能将好心情压抑下来。青灯同白灵瑾说好了,两人一起动身去第四天。如今出发恰好能狐族一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沧笙便催促了他们早日动身。两人翌日启程,带着几位护送的亲兵,外头艳阳高照,晴正方好。沧笙没去监工须臾宫的布阵工程,强行支开白灵瑾,叫她心中有愧。尤其他没见过外头的世面,青灯也不晓得能不能收起对他的成见,届时他哭都没地方哭去。起初觉得互相远离对谁都好,真到了这一刻眼皮又一直在跳,放不下心来。沧笙一声不吭偷摸尾随着白灵瑾走出须臾宫,看他突然回头往回望了一眼,眼眶通红,却没有垂泪,哀戚更深地镌刻在瞳里,恋恋不舍地期待着什么。青灯看他止步不前,不禁冷冷开口:“你这样的身份,难道以为主上会来送你?”白灵瑾摇头:“我没有做那样的奢望,我只是想再看看这,怕以后没机会回来了。”他心里明白,沧笙想送他走。这一去,有千万的理由将他拒之门外。沧笙躲着,被愧疚压得抬不起头来,心乱如麻。青灯对他们之间的事知道得不多,皱眉:“你不要乱说话,咒自己就算了,可不要连带着我。主上说过让我在路上照顾你,你若是回不来,我还能活吗?”白灵瑾不语,终于回头继续前行。沧笙听了不是滋味,青灯对白灵瑾太不客气,他本就心情不好,这一去不知要受多少欺负。于是蹲在草丛里头,从乾坤袋中摸出个折好的纸鹤来,预备给戚玄寄话:“小七,你路上若是得空,能不能抽几个人帮我照顾一下白灵瑾。我怕……”“这么放心不下,笙帝可以自己跟去。”头顶上方冷不丁传出一个声音截断她的话,惊得她手一抖,纸鹤掉在地上,翅膀扇了几扇,不动弹了。沧笙心脏狂跳,瘫坐在地,匀了半晌的气:“帝君怎么在这?吓我一跳。”前几日躲在石阵里,最怕见到的就是他,如今危机解除,仍旧逃不过下意识的恐慌。沧笙左右瞄了瞄,看他身后并没有带人,奇道:“是沧宁邀了你见面吗?”“人整日在你面前戳着都看不厌吗?还要制几个相似偶,笙帝的喜好着实奇怪。”虞淮像是听不进她说的话似的,无甚表情,寂黑的眸能将人凝穿,语气既不会冰冷,也不是阴阳怪气,是控制得极好的、与平常无差的淡然。他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沧笙一头雾水:“帝君怎么知道这件事?”虞淮瞳孔一缩,震惊于她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