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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疑,私下来难免会议论。陈建兵是在孩子出生几个月后外出打工挣奶粉钱意外死掉的,顾心知也因此二十出头就成了寡妇。现在她在一所村上的幼儿园里做老师,虽然收入不多,但也能满足母子俩的日常开支,不用像普通村民一样,一年四季靠种庄过活。并且就算她想做,她那弱身板也做不了。村里年长一代的,大多人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对顾心知这种一看就有二两文化的人会另眼相看几分,虽然背地里议论她,但人前总会对她和颜悦色,说不定哪天自家儿子或孙子就落她手里当学生了呢。苏扬唏嘘不已:“她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呢?”莫许好笑:“哪步田地?嫁到村沟里还是当寡妇?”苏扬:“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深知死了,没人供她上学,但她可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再怎么不济随便找份工作也不至于随便嫁人呀。”莫许:“但据我所知,顾深知死前两个月,她就已经休学了。”苏扬:“为什么呀?”莫许不耐烦了:“你问我,我问谁,不说了,我这边天晴了,再过两天路就干了,你两天后出发吧,到时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自己问她,她的事我才不管。”苏扬:“行吧,我尽快过来,哎哟,我这小心脏被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惊喜吓得不轻。”莫许:“等你来了,还有更大的惊喜。”苏扬:“还有?!!我去,不会吧。”“等你来了就知道。”莫许挂了电话。更大的惊喜当然是她的秘密武器——楚徊遇。天虽然晴了,但路还很滑,王建人自然不可能出去跑车。慢了几个半拍想到这一点时,莫许立马把睡午觉的行程调整为找王建人交流感情。她赶紧下楼,打算以帮王光华倒水为由进屋里坐坐,发现王建人在家就顺理成章地找他聊天。然而走到王家门口时,却发现王建人提着一把锄头从灶房里出来。“建人叔你要出去挖土啊?”莫许有点失望。“不。”王建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莫许觉得他已经没在为自己悄悄溜进他家的事生气。王建人提着锄头走到旁边的竹林里,对着一块湿润而又肥沃的泥土一锄头挖下去,乌黑的土壤被掀开,几条粗长的蚯蚓被挖得断了截,慢慢地扭动着。莫许顿时全身冒鸡皮疙瘩:“建人叔,你挖这个做啥子啊?”王建人把蚯蚓放到准备好的塑料盒里道:“钓鱼。”莫许大大咽一口唾沫:“哦,钓鱼呀,钓鱼好耍,我看你钓哈。”王建人回家放了锄头就拿着蚯蚓和鱼竿去池塘边,莫许厚脸皮地跟在他身后。路过堂屋门口的时候,她刻意往里面瞅了瞅,发现今天王光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瘫在椅子上眺望远方,而是窝在了床上。莫许猛然明白,或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王光华都不想看到自己。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大雨过后的天气风和日丽,阳光暖暖的,微风徐徐的,不晒也不热。池塘的缺口还在哗哗地流水,铁网前的鲫鱼又挤了一大群,欢快地吐着泡泡。路边的小花精神地开着,被王建人大步生风地走过去,惊起了大群伏在上面小憩的蝴蝶煽起翅膀四处乱飞,莫许跟在后面差点没被扑了一脸。“建人叔,咋子那么多蛾儿呢?都差点撞我脸上了。”莫许没话找话说。王建人低头把蚯蚓串在鱼勾上甩出去:“因为你脸大。”噗……莫许血压飙升,差点没吐两口老血出来。这话要是夏燿说的,她能追杀十条街,但是王建人,看在他是秘密武器的份上,她忍了。她狡辩:“才不是,因为我身上香,我抹了花露水,蛾儿才飞到我身上的,不信你闻闻。”说着,就要把自己白得像莲藕,却又rou得起节的胳膊往王建人跟前伸。一胖毁所有,夏炽这一身赘rou让她脸胖得像被人胖揍过一顿似的。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唯一的优点也就剩下rou本身了。被夏家养得太好,那rou简直又嫩又白,照在阳光下能晃人眼。王建人不忍直视地侧身扭头,微不可闻地嗤了一声:“拿开,不要没得哈数。”“不闻就算了嘛。”莫许撇撇嘴,扯了一根路边地野草,有下没下地打着路边的小花,把气撒在了蝴蝶身上。蝴蝶不得安宁,群体飞起来乱蹿,白花花的,蹿得人眼花缭乱。王建人烦躁地皱眉:“回去,钓鱼没啥子好看的。”莫许当然不愿意:“好看啊,咋子不好看,我还想看你钓啥子鱼呢。”王建人懒得理她,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静静吸起来。烟味飘散开来,撩得莫许鼻尖和心尖都发痒,变本加厉把周围几米的小花小草都打一个遍。蝴蝶们被逼无奈,只得群集搬家,把地盘让给她。蝴蝶没了,莫许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见王建人站了一会儿之后蹲了下去,修长的手臂轻轻弹了弹烟灰,她立马灵机一动,狗腿道:“建人叔是不是脚站软了?我回去给你拿板凳哈。”不等他反应,她就扭着浑圆的腰身和屁股往回家跑,跑得不快,但全身的rou都在颤。王建人盯着她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剩下的烟头被他一口燃尽。第12章李小双睡完午觉起来,就见莫许提着自家板凳往外跑,还是两根,不由得好奇:“幺妹,你把板凳提到哪里去?”莫许头也不回地答:“我去看建人叔钓鱼。”“钓鱼不晓得有啥子好看的,像个哈二样。”李小双莫名奇妙,但莫许已经把她的话完全抛在了脑后。“来,建人叔,坐,站久了脚会麻的。”莫许把板凳放在王建人身后,还用手掌拍了拍上面的灰,殷勤得像个伺候主子的丫鬟。王建人皱起眉,用一种无语的表情看了她半晌,欲言又止,最终坐了下去。莫许赶紧把另一张板凳放王建人旁边自己也坐下来,和他一起望着水面。她并着腿,捧着脸,乖得像个小学生:“建人叔,鱼来了没,我近视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连浮漂都看不到了。”王建人:“戴眼镜。”莫许:“不干,本来就已经很胖了,戴眼镜更难看。”王建人:“那就活该。”莫许扭头,做出一副委屈样,还用两只乌黑水亮的眼睛瞪他:“建人叔,你咋子老说话打击我呢,就不晓得安慰我一下?”“你脸皮厚,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