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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拐杖打得整个人摔了出去,一瞬间小腿的剧烈疼痛袭来,眼泪刺痛了眼睛。斯定中冲着我叫:“哭啊,李葭豫,跟着我是受尽委屈,哭啊,去我大哥面前哭。若不是我过来望一眼,还真就不知道你们已经双宿双飞多久了!你是不是迫不及待要投进他的怀抱了?只可惜你嫁给了我,你就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他骂完了一通,站起来拄着双拐,走到床上,躺上去拉过被子。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爬起来进去洗漱。屋里暖气不足,我好像有点感冒。我从卫生间出来,站在床边对斯定中说:“这里条件不好,你回酒店住吧。”斯定中没有睡着,依旧怒气冲冲地说:“你赶我走?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不再说话,我拿了张毯子躺进沙发里。“葭豫,”灯熄灭了许久,我一动不动地躺着,我都以为已经斯定中睡着了,却听到他在黑暗中闷声说:“我飞了几千公里,想要来看你,没想到你——”房间中响起一声讥讽的冷笑:“真是惊喜。”我只好开口解释:“我是碰巧遇到他,我也不知他在纽约,斯成也没有联系过我,我就是在打工的餐馆旁遇上,他遇到了送我回来,然后你就在我这了,房租付不起之前的房子,我搬到这里两个多月……”斯定中不再说话,任由我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之中喃喃自语。他心中芥蒂已深,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累得说话都费尽,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过了半晌,斯定中不冷不热地说:“你要是愿意继续躺在沙发上,那就睡吧。”☆、第44章四四第二日一大早,司机过来接他。第二日一大早,司机过来接他。斯定中站到我的面前:“收拾东西,跟我回酒店住。”我鼻子塞住了,头有点昏:“我今天还有课,这房子我租的,我住这可以了。”斯定中不悦地说:“你是我老婆,不跟我一起住,你想跟谁一起?”我不再说话,掀开毯子起来收拾东西。我们出门去的时候,卡尔丝守在门外,上前来推斯定中的轮椅。司机迎上来,接过了我提着的包。我感激地道了一声谢,斯定中这次真是疯了,我腿太疼了。斯定中坐在后座,侧过脸望了望我:“别摆出一副可怜样儿,免得有人心疼,说我刻薄你。”我沉默地别过脸去。如今哪怕在外人面前,他都不愿意再维持一下婚姻的假象。我跟他回了酒店。走进金碧辉煌的华尔道夫的圆穹顶大堂,礼宾部立即有制服笔挺的服务生上前替我们服务,我们搭乘独立电梯去往三十层的塔楼,穿过富丽堂皇的长廊,打开门的时候,斯定中一边付小钞一边说:“我亲爱的大哥住三十五楼的总统套房的,记得了,不要走错房门。”我低着头沉默地忍受。我就知道,他是存心的,纽约这么多酒店,他就硬要住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折磨我。将行李在卧房中安置妥当,我洗了脸,斯定中换了身衣服,坐在客厅中,等着和我下楼去吃早餐。酒店的无障碍设施和服务都非常的周到体贴,我们一路畅行,直到BULLANDBEARSTEAKHOUSE餐厅门前,我见到了熟人。钟楚益还是老样子,穿了白衬衣,早晨的头发打理得分外精神,他一手拎着西装外套,笑容满面地扑过来:“小——豫——儿!”还没等他走到,斯定中忽然利落地转动轮椅,一个打横立在了他的面前。钟楚益站住了。斯定中面色不豫,没有任何要寒暄的意思。我只好出面介绍说:“这位是我先生斯定中,定中,这位是钟先生。”钟楚益客气地伸手:“斯四少,幸会。”斯定中没有伸出手。我立在一旁,非常的尴尬。钟楚益耸耸肩收回了手,正儿八经地看了我们一眼,说:“葭豫,我有空给你电话。”他独自走开了。我看着钟楚益离去,他沿着长长的旋转扶梯拾阶而上,我这才看到,斯成正站二楼的大理石圆柱旁,穿一件浅蓝衬衣,一件深灰色羊毛衫,晕黄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出一张殊无笑意的清冷脸庞,他不动,身后跟着吴俊夫和两名助理也静静地立着,他们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我心头忽然涌上了淡淡的羞耻感。晚上我上课回来,我们的套房管家上前来说:“李小姐,斯成先生在孔雀巷酒廊等你。”斯成在私人的沙龙的小厅喝咖啡,见到我走进来,他收起手上的文件,立刻有秘书上前来替他整理。我看了一下,还穿着正装,衬衣的扣子松开了一颗,领带被扔到了一旁,应该是外出刚刚归来,看样子他专程等我。他站了起来,服务生替我拉开了椅子。斯成说:“要不要喝点酒?”我迟疑了一下。斯成说:“定中方才出去了。”我坐到了他的对面。他说:“你跟定中怎么回事?”我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说:“我们刚好闹点不愉快,已经没事了。”斯成眉头微微蹙着:“他怎么说你离家出走?”我说:“我们闹点别扭,我刚好想自己体验一下生活,现在他过来了,我们已经协商好了。”我知道斯成,这是我们夫妇之间的事情,他不会再追问。果然他换了话题:“课业怎么样?”我终于笑了一下:“有点难,还应付得过来。”斯成望着我:“要是有不懂的,给我写邮件,嗯?”我点点头。他如今也知道避嫌,又闲聊了几句,他抬腕看了看表说:“我送你回去吧。”我们走向塔楼的电梯。斯成站在我的我身后,他先抬手按了我的楼层,忽然又取消了,重新按了一个数字。我不解地抬头望他。他解释说:“我还有点事找你。”只是短短的几秒,我还来不及反应,电梯门已经打开了,服务生等在电梯的门口,恭敬地打招呼:“晚上好,斯先生。”这是他的套房外廊,宽阔寂静的走廊,高耸的圆弧型屋顶装潢得辉煌典雅,斯成说:“进来。”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将我拉了进去。斯成关上门,将我安置在客厅的白色沙发上:“你的腿怎么了?”我眼前是一对巨大的花瓶,闪闪发亮的银质器皿,桌子上搁着大束的洁白花朵,一把核桃木的椅子,对面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