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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安家有了瓜葛,这点倒是宋珩没想到的。他拈起面前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迎面而来。香。安家不是家族显贵的百年世家,一个内阁臣子,虽多少占些分量,但不值得宋琰花那么大意思。那么还剩下一个理由,他们还是制香世家。有时候,一味恰到好处的香,可比内阁臣子的分量重多了。而当年香家百年来一直受皇室重用,不也是因为他们的制香实力么?这么想着,他的思路就渐渐明朗起来,若说宋琰对安家有什么心思,那定是绕不开利益二字。小双的身影从庭院月洞门闪了进来。“爷!”他匆匆进屋,来到宋珩面前,拜过礼。“应府二老爷和夫人上安家向四姑娘提亲了!”“哦?”宋珩挑起一角眉,真没想到啊,应府会打起灵芝的主意!“那安家同意了吗?”“说是还要再考虑考虑。”宋珩转身,倚窗而立:“苏家有动静吗?”“苏大少爷与苏夫人关上门闹了一场,后来就不了了之,也没见有上安府提亲的意思。”宋珩越想越觉奇怪,他本来以为最大的威胁来自苏府。灵芝小的时候,严氏便明里暗里表示属意苏家。没想到,如今选拔和亲公主在即,苏家没动静,应府倒是去提亲了。有什么办法,能让灵芝安安稳稳等着他不嫁人呢?他想到宋琰,托着下颌翘起嘴角,“真是有趣,看来,我得主动请缨去帮平远王一个忙。”平远王宋琰的生活甚是自律,不喜女色、不喜结交、不喜酒食,平日里不是在宫中,就是在王府,不然就是在去宫中或王府的路上。这日他的辇轿刚出了北宫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撩起帘子往外开去,见一群宫门侍卫正围着一个人,那人玉面含笑、俊美卓立,正是靖安王宋珩。他低低念了一声:“宫门喧哗,成何体统!”正准备放下帘子,却看见宋珩手中拿着一把通体黑金的牛皮弓。“停轿!”他下意识喊道。他素来喜欢骑射弓箭,这张弓只一眼,便让人过目难忘,必不是凡品。他下了轿,宋珩也看见了他,大老远朝他嚷嚷,“玄玉,你来评判评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灵宝弓!”灵宝弓?宋琰心头一热,那可是汉朝飞将军李广所用的神弓!侍卫们见了他都躬身行拜礼,自行退往两边。宋珩递上长弓,半眯起凤眸嘟囔着埋怨:“说是神弓,我就花二百两金子买下来了,可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我让这些兄弟们看过,他们有的说是真的有的说是假的,都是些废物!”他说着,朝身旁的侍卫们一瞪眼。侍卫们与他关系都颇好,这位王爷与其他主子都不一样,进出城门还老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碰上个雨雪天气,还能蹭两口酒喝。但二皇子在此,他们听到宋珩如此之言,想笑又不敢笑,纷纷垂首肃立。宋琰微皱了皱眉,好歹也是堂堂皇家子孙、天潢贵胄,与一干侍卫称兄道弟,这位堂哥还真是干得出来!“你不是挺喜欢拉弓射箭的吗?正好你看看。”宋珩大咧咧将弓递到他面前。宋琰接过弓,弓身极轻巧,两端各挂着一个黑玉雕狰狞虎头,张开血盆大口,雕工精湛,连虎口中的尖牙都颗颗清晰分明,宛如活物。通体闪着黑金色,作弦的牛筋绳坚韧有力,长期搁箭头的位置,已磨得微微发白。整张弓悠远古拙,还隐隐让人觉得上头盘绕着一圈浓烈的煞气。这是长期出入沙场沾染的血腥之气,再好的工匠也仿制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让这个不学无术的靖安王弄到手了?他如获珍宝一般细细摩挲着,忍不住握在手中,轻轻拉开弓弦,摆出架势。“应该是真的,二百两金子买的?”他看向宋珩。宋珩点点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挑起眉:“真的?那我怎么玩起来跟其他弓箭差不多?”宋琰冷哼一声,他若能看出差别来就怪了,对身旁侍卫道:“摆盾。”侍卫们知道他要试箭,忙将一面铁盾置于城墙之下,再给他递上一筒铮亮乌黑的铁簇羽箭。宋琰取出一支箭,往后退了几步,离那城墙铁盾足有百步远。拉弓上箭,背脊阔展,渊渟岳峙,姿势利落漂亮。只听“嗖”一声轻响,那羽箭流星一般划过一道白影,没入盾中。“哐当!”转瞬间,铁盾四分五裂。众人纷纷往那羽箭处看去,到得跟前,才发现那箭矢竟没入城墙基石中,只露出白羽尾!“哗——”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真是神弓!”有人叹道。宋珩也拍着手上前来拍拍宋琰的肩膀:“看来神弓也得在神箭手手中才有用啊。唉!这玩意儿好虽好,于我却没什么用,鲜花赠美人儿,这弓就送你啦!”宋琰顾不得他说得不伦不类,能拥有这弓,心中自是欢喜,面上却淡淡道:“不用,王兄二百两金子买的,小弟就以三百两金子买下。”宋珩张大嘴哈哈一笑,豪气道:“别跟我客气了兄弟,上次你送我那两个小美人儿我还没谢你呢。这样吧,你要想谢我这神弓,就请我喝顿酒去。”宋琰不好再推,见正是午时,将那弓交给随从收好,坦然道:“好!王兄请!”☆、第122章不速之客一品香三层最东面的包厢内,二人屏退随从,面席而坐。一个面目俊朗,一个眉眼凌厉,皆是人中龙凤,望之令人悦目。宋珩亲自替宋琰面前斗彩高足杯斟满梨花白,嘻嘻笑道:“玄玉这下虽赚了一把弓,可惜明儿个又要听那群御史长舌头聒噪了。”宋琰知他说自己在宫门外试箭,将箭矢射入宫墙有大不敬之嫌。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御史最是见风使舵的一群人,如今有一大半都是走周家路子出来的,当然不会错过弹劾他的机会。“小弟已经习惯了,说者管说,听不听,还在于我。”宋珩双臂交叠在胸前,撑在桌上,眼中透着欣赏之色:“没错,就像本王我,现在若是一日没人骂我,我还真不习惯。”宋琰举起酒盏:“王兄为人洒脱,玄玉比之不及。”宋珩忙按下他手:“怎么能你敬我呢,这杯该我敬你。”宋琰带着疑问看向他:“为何?”宋珩笑着道:“元宵那晚,在城门楼上,还得谢你。”宋琰也撇嘴一笑,他与宋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