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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嗅了嗅她刚洗过的发间清香,再松开她,还是觉得不够。灵芝有些害羞,却没躲开。她顾不上羞怯,沙漠实在是太恐怖,她真的很害怕他们会出事。宋珩感受到她的心意,心软得差点舍不得走:“等我。”说完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啄,那柔软的感觉还未消失,灵芝一睁眼,眼前的人已走到夕阳中去。她心头涌上无边的落寞,她对他的依恋,比自己想的还要深啊!就在灵芝等人离开绿洲的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副将匆匆赶到宋琰的营帐前。“总兵大人!已经发现了楼鄯骑兵的踪迹,大约半个时辰后到达绿洲边缘。”宋琰刚起身梳洗完毕,闻言瞳孔一缩,轻轻卷起衣袖,来到帐边摘下挂在简易木架上的灵宝弓:“很好,都准备好了吗?”“已经准备迎敌,可是。”那副将有些担忧地抬起头来,看了宋琰一眼。“怎么?”“他们约有五千人!”五千!宋琰心头一跳,那可是他们的五倍!☆、第193章以少敌多天空还是苍青色,东面地平线被高高的沙丘挡住,沙丘后隐隐冒出一圈亮橘色的光影。宋琰带着人伏在胡杨林野马群的两翼,林中马儿打着蹄儿喷着气,将他们八百人的动静掩了个严严实实。另外四百人埋伏在胡杨林边缘两旁沙丘缓坡上。这沙漠中倒是非常适合掩护,钻进沙子中就立时与沙漠混为一体。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成百上千双靴子踩踏在沙地的动静。还有叮叮当当的驼铃声,在晨曦中传来,格外悦耳。宋琰一颗心越提越高,五千人!比预料中的人更多,他们必须以一敌五!若是这一战成功,那接下来忠顺侯就不会有好日子!他握紧了手中弓箭,必须胜!一条蜿蜒的银蛇出现在胡杨林边缘。宋琰暗叫不妙,这样排成长蛇的队形会大大降低野马的冲击性。领头的队伍来到林外空旷的浅草沙地时,忽然停下。宋琰一愣,眉头轻轻跳了一下,莫不是他们发现了林中战马有异。只听一个带银色头盔的楼鄯将士说了句什么,后头的人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上来排成方阵。宋琰随即大喜,原来他们要先在林外集结点兵!等那五千人差不多已齐齐涌入空地,宋琰高举起右手,手中长剑一挥。“咴儿咴儿——”霎时间,马群前方围栏断开,千马踏蹄,狂奔而出,直直向前方楼鄯军队冲去!被套了两天的野马突然重获自由,自然激动不已,撒开蹄子一路狂奔!楼鄯兵连夜赶路,疲累不堪,正指望回营地休息,谁料到林中马匹竟然疯了一般冲过来。排在前方的兵士首先被冲倒在地,马蹄毫不留情地从做滚地葫芦的士兵身上脸上践踏而过,每一下都似棍棒敲击。运气好的捂住了头,只受点伤,可接着,更多的马涌上来,慌不择路,见人踏人,见马踩马。那马群连绵不断到不了头,似潮水一般涌过,倒下的鲜有人能爬起来。还有些倒霉的则被慌乱逃窜摔倒的马重重压在地上,更是直接丢了半条命。后面的见势不妙,匆忙往外跑去。楼鄯军阵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满地狼藉。不仅如此,部分马尾巴上还火光点点,在晨光中格外夺目,似地狱催命的招魂符,所过之处,火星落在干燥的兵士衣服上,瞬间腾起火焰。这也是邓钟岳的建议,在马尾上绑上干草,待马儿冲出去的时候点燃,惊马惶恐之下,不但自己乱窜乱跑,也会带得整个马群惊慌起来。不但能加强马群冲击敌军的效果,还能趁机在楼鄯兵阵多来一波火攻。果然!好不容易躲过群马冲击的兵士,又被这天火惊得满地打滚、四下乱窜。宋琰待群马尽出,五千人似秋收甘蔗一般接连倒地,一声号令,追着马群而出的兵士们伏在林中,箭支似蝗虫一般朝侥幸躲过群马又躲过天火的兵士飞去。同时,两旁沙丘上也飞起漫天箭网,朝楼鄯兵阵的后半部分猝不及防的攻去。宋琰不由庆幸,幸好这营帐中有楼鄯士兵留下来的箭矢,否则非要弹尽粮绝不可。一时之间,胡杨林外,惨叫连天、血染黄沙,伤兵残尸混着野马堆成一团。楼鄯兵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大本营已落入大周军手中!这怎么可能?楼鄯军中头领满脸的难以置信,似见鬼一般一时反应不过来。待他们要重整旗鼓往上冲时,五千人只剩了一半不到,还是弓箭都没准备好的伤兵疲兵。楼鄯兵在沙漠中横行惯了,原本是打算在这营地中装备好后再出沙漠sao扰大周边境的,哪想得到会在此遇到埋伏?是以行军时连箭支都不带,只有随身一把弯刀。“冲啊!”一声令下,冲锋的号角响起。林中埋伏的士兵抽出长枪,白刃赤膊往匆匆拿起武器反抗的楼鄯士兵中冲去。沙丘上郭少通率领的四百人也纷纷从缓坡滑落下来,堵住想往沙漠腹地逃走的楼鄯士兵后路,万箭齐发,长枪刺胸,前堵后截!早已被杀破胆的楼鄯兵勉力反杀了约半个时辰,随着最后一个银甲士兵倒下,全灭!没有逃走的楼鄯士兵,无一生还!宋琰呆呆看着眼前混如万人坟岗的阵地,黄沙地变成红河谷,心头荡起一阵一阵激动。成功了?赢了!“胜利了!”有兵士忍不住欢呼起来!“哦哦哦哦哦——”!沙地上顿时响起震天如雷的欢呼声!这一仗赢得相当漂亮!大周军阵亡四十五人,伤两百人。而楼鄯兵除了逃走的几百人,剩下四千多人,全军覆灭!还留下了几十头骆驼与干粮、随军毛毡等物。当夜,绿洲湖畔的沙冬青树林里篝火遍野,嬉笑连天。宋琰到哈密卫来头一次心底感觉到轻松。邓钟岳从烤在篝火上的马腿割下一片rou,给宋琰递过去。宋琰摆摆手,他一向不喜食rou,特别是马rou羊rou这样的腥臊之物。邓钟岳平日里老成沉郁的脸上也露出笑,将那马rou往口中一塞,大口嚼着,再举起一碗水一饮而尽。“可惜没有酒,不能好好犒劳将军。”宋琰今夜也格外平易近人,连向来凌厉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邓钟岳看着林中欢食酣歌的兵士,眼眶有些发热:“托王爷的福,让我们终于报了一次仇!这楼鄯兵仗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