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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别院,也不像。宋珩领着她走过穿堂,后头一层院落,主屋高大宽敞,与两旁厢房打通,外周绕以游廊,彩绘花窗、精致雕梁,正是灵芝喜欢的低调雅致风格。她一眼看见西厢房那伸出屋顶的一排烟囱,心头有些明了,转过头,一双眼亮起来,“这是,一座香坊?”宋珩笑着点头。灵芝心头的花呼啦一下开了,兴奋地想跳起来,顾不得羞涩,双手环住宋珩腰间,整个人扎进他胸口,“无迹哥哥!”宋珩见她欢喜,心头更喜,笑着摸了摸她黑发,“去看看吧,要些什么香料,你回头列个单子,我找人采买。”灵芝喜得眼泪都快飞出来,直点头,松开手,欢天喜地往那院中跑去。这是属于她的香坊,她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的香坊!她一间一间屋子看过去,仓库、炮制房、试香房、陈列房、窖藏房,每间都工工整整,连所有工具都从大到小一应备齐。宋珩站在院中,看她像只燕子般飞来扑去,抿嘴含笑,满眼都是宠溺。待她看了个遍,向她招招手,“来,跟我去后头。”灵芝兴奋不已,叽叽喳喳扑到他身边,“无迹哥哥,这里太棒了,试香房中还有小隔间,就连最难寻到的九层蒸香笼都有,还有象牙制的香镊……”她一面说,一面随宋珩往屋后走去。穿过一扇月洞门,她正絮絮念念不停的嘴巴忽然停下,张得老大合不拢。这是……天哪!宋珩就好像把当年香河的药田给搬了过来。她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香药田,此值早春,一丛丛嫩芽翠叶上还带着晨露,薄荷、紫苏、金银花、龙葵、白芷……青幽幽翠生生铺了一地。宋珩指指西边,“那边还有一片花田,春夏的时候各种花儿都开了,一定特别漂亮,花田中有一条小河,现在还太凉,等夏日的时候,咱们可以上这儿来避暑,在河里钓鱼。”灵芝对这里一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听他这么一说,才有些反应过来,拉住宋珩的手,“无迹哥哥,这是照着新安郡的香田庄子建的对不对?”宋珩噙着笑,拍拍她头,“傻瓜,你才发现吗?”那是他们两人最初的快乐记忆,穿行在药香田中,沿着河沟抓鱼捞虾,还有个最会折腾的安怀杨,每日里都少不了各种新鲜玩儿法。这也是灵芝最喜欢的日子,守着数不尽的香料,看香草生芽开花,看香田四季轮换。灵芝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恨不得和小时候那般在田中飞奔着跑上几圈,他怎么能想得这么周到呢?宋珩温柔又怜惜地捏捏她小脸,“不许哭,眼泪掉出来我会忍不住亲上去。”灵芝被他说得嘴一撇,又笑起来。☆、第289章最后答案宋珩牵着灵芝,二人慢悠悠沿着田间小路往前走。“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被田庄上的阿伯带着黑狗追赶么,还有一次毓芝告状说你在香田里偷香草,害得你被罚饿了一天。那时候我就想,若有朝一日,我有本事了,也要有个那么大的香田,小河在田间穿过,让你自由自在的里头跑,你想种什么香就种什么香……”灵芝静静听着,握紧了宋珩大手。走过香田,前方又有一排庄子,宋珩一指,“这是别院,咱们先进去吧。”灵芝抬头看去,这比他们现在住的清欢院还大,高门宽墙,至少有五阔,修这么大的院落做什么?灵芝一面想,一面随着宋珩走进门,一眼看见正屋廊下站着的两人,便明白了。廊下人一个身穿素色程子衣,一个着香草色云纹衫裙,正是许绎和杨陶。“爹,娘娘!”灵芝忙抽回手,羞涩地迎了上去。“可还喜欢这里?”杨陶笑起来特别明媚爽朗。灵芝点点头,明白这里许多布置定都是杨陶准备的,“太喜欢了,多谢娘娘!”杨陶笑着拉过她到廊下,“别谢我,是你和尚哥哥准备的。”灵芝听她说和尚哥哥,知她是取笑自己第一次和她见面是说宋珩是和尚,“噌”地红了脸。宋珩跟过来,不满地瞪了杨陶一眼,“娘!”杨陶哈哈一笑,把灵芝推到许绎面前,“来来,先看看这是什么。”许绎从袖中拿出两卷书册,儒雅眉眼间尽是怜意。“我这个做爹的,不能亲自送你出嫁,这两本书,算是给你的嫁妆吧。”灵芝已猜到是什么,两册还带着墨香的书卷,一本上书,一本上书。她颤巍巍伸出手,轻轻摩挲过墨印新干的字迹,将两本书捧到心口。许绎长舒一口气,双目微红,念枫若能泉下有知,看见女儿能得她衣钵传承,该有多么安慰。“先看看,和安家那本有什么不一样?”宋珩提醒。杨陶带着三人进到厅内,窗明几净,清一色酸枝家具,富贵而低调雅致,正中一张厚重雕花圆桌,四人围着桌沿坐下。灵芝立即翻看起许绎誊写的,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许绎的字和他的人一般,儒雅俊秀,圆浑流畅,字里行间透着飘逸。灵芝约莫记得那破洞出现在后半册,翻到后头,放慢了速度,一页一页仔细浏览过。丫鬟煮了茶进来,给四人盛在桌上,宋珩拿过灵芝面前的杯盏,又给她多加一勺糖,搅拌均匀再递过去。灵芝忽然停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一味香方上,玉华香。若她记得没错,其中一个破洞正是在玉华香出现的那一页上头。她拈起那一页,指了指中间第三行的位置,“大概在这里有个破洞。”许绎和杨陶都凑过来,那一行字上,正面和背面各有一张香方。正面是玉华香,灵芝所点的位置,芸香一两,翻到背面,红景天三钱。灵芝又继续往前翻,又指着一页到,“这里也有个破洞。”二人再一看,一面写着,拌和成药,另一面写着,红景天一两。许绎和杨陶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惊异和震骇,杨陶下意识捧紧面前杯盏。灵芝也发现了其中关键,喃喃念着,“都有红景天三个字,那破洞好像是故意把红景天去掉了。”“你再看看,后头还有吗?”许绎声音有些打颤。灵芝接着往下翻,又指了几个地方,果然,和前两处一眼,破洞的位置都写有红景天。杨陶握住茶盏的手有些晃,她放下茶盏,嘴唇也微微颤抖。宋珩发现了异样,伸手握过杨陶打颤的手,“娘,红景天怎么了?”杨陶脸色白如纸,眼中蓄有泪,看向许